“他是誰?”白雪指著曹陽問胡青。
“我一個小弟。”胡青若無其事坐下,和李坤裴虎廖東興等人打招呼。
雖然和這些人不和,但表面上還是同門一家人。
“他是不是四川人?”白雪追問,他覺得這貨很像那個刀疤臉。
賭船上的刀疤臉比曹陽要黑一點,年紀要大一點,但身高和氣質很像。
“不是呀,他湖南人。”
“你老是問他干什么?看上他了?”
“真看上了,我晚上讓他去伺候伺候你。”胡青笑著說道。
她這話一出,白雪就啐了一口。
李坤則是神色陰郁,臉色不太好看。
胡青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自己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其實也不能說是說者無意,胡青就是有意這么說的。
曹陽在賭船上扇了白雪巴掌她是知道的,怕白雪刨根問底死纏爛打發現真相,所以她故意這樣說,岔開話題。
“坤哥,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我和阿雪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我們姐妹經常開這種玩笑,從來沒有當真過。”
白雪也察覺到李坤臉色不好看,急忙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嚶嚶嚶道:“老公,死阿青就愛這樣說,你別搭理她。”
李坤淡然一笑,表示知道他們姐妹在開玩笑。
他就是不舒服也不會在這種場合表現出來。
廖東興冷笑著看向曹陽,他最討厭湖南仔,尤其是這小子還是唐少杰的人,上次把他的得意手下杜浩打殘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他又看向裴虎,裴虎之前是義合會第一高手,也是第一狠人,這兩人打起來誰厲害呢?
他冷冷一笑,又開始挑撥。
“老虎,你知道這小子是誰嗎?”
老虎看一眼曹陽,他出獄那天就見過曹陽,只不過一個小弟而已,他沒放在心上。
“這小子是唐少杰手下第一馬仔,身手非常厲害,說句難聽的,打你就跟打孫子一樣!”
裴虎瞪一眼廖東興,這狗東西又在挑撥,上次發了火不長記性是吧?
“哎,你先別生氣,我說話雖然有點難聽,但說的都是實話,你不信問坤哥。”
裴虎看向李坤。
李坤笑著點頭:“這一點東興沒有騙你,曹陽不僅輕松打敗杜浩,還一個人單殺莞城河南幫十人,連他們老大都是死在曹陽手里。”
聽聞此話,裴虎才認真仔細打量曹陽。
半晌點點頭,夸贊一句:“后生可畏。”
而曹陽全程不搭話,就一動不動站在胡青身后,仿佛聽不見一般。
胡青也沒有理會他們的交談,眼睛一直四處觀察,像是在尋找什么人。
裴虎看看時間,有些不耐煩道:“都晚上八點了,交接儀式還不開始嗎?”
“別急嘛,還有一位重量級嘉賓沒到場呢。”
“什么人這么大面子?”
“一位美國人。”
“靠,我們這么多人等一個老外?這么能擺譜嗎?”
“不是人家擺譜,是人家壓根就不想來,是他們幾次三番邀請別人來見證,具體來不來還是不一定呢!”
這話剛說完,門口就騷動起來。
左宗元和義合會的一群元老,還有其他社團的一群元老全部起身走向門口。
曹陽他們這一桌人沒有起身,但目光都看向門口。
一位身材高挑,長相漂亮,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的美女被人簇擁著,在她身邊還跟著一位金發碧眼的洋妞,身后還有四名保鏢,兩個白種人,兩個黃種人。
這四個保鏢戴著墨鏡,看上去很專業很酷酷的樣子。
曹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這四個保鏢,絕不是水貨可比的。
“這貴客不就到了嘛!”
“這女的是誰?怎么排場這么大,讓一群元老都要起身迎接?”
“她叫司徒美芯,本身沒什么特別,但人家祖上威望高。”
“現在這位司徒小姐在舊金山致公堂工作,這些人嘛總想跟人家搭上關系,好像扯上一點關系,就能證明他們是正統的一樣。”
曹陽注意到大嫂的目光緊緊盯著這位司徒小姐,想上前又不上的糾結樣子。
“大嫂,你想去嗎?”曹陽小聲詢問,大嫂要是想上前,他能幫她把人算擠開。
“算了,一會有的是機會。”胡青搖頭,她知道這位司徒小姐住哪,到時候在拜訪。
司徒美芯在一幫人的簇擁下坐上了貴賓席,身邊全是一群社團老頭陪襯,一個個都熱情的和她聊天,問她父親,問她叔叔,好像跟人家很熟的樣子。
司徒美芯全程保持著微笑,一一應對,但仔細看能從她眼里看到一絲不耐煩。
她本就不想來的,奈何自己的行蹤被人知道,這些人三顧茅廬邀請。
一開始她還拒絕,后面來的都是一些老人,說什么當年在美國跟你爸爸怎么怎么樣,跟你叔叔怎么怎么樣的。
最后還來了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說是自己曾祖父的手下。
把自己曾祖父都搬出來了,她實在是不好拒絕了,只能勉為其難的來參加活動。
在她內心里,覺得不管是義合會還是和聯勝這些三合會成員,實際上跟洪門已經沒有關系了,他們已經走上了一條不一樣的路,所以才不想來。
可說到底,不管他們走成什么樣的路子,本質上還是同宗同源,想甩開也不是那么容易。
她成為了全場焦點。
她來了以后也就沒有比她更重要的人了。
交接儀式也就隨之開始。
儀式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義合會一群元老上去講兩句,然后現任話事人上臺,從盒子里拿出龍頭棍,親手交到左宗元手里,然后嘰里呱啦講一通。
左宗元雙手接過龍頭棍,高高舉起,意味著他正式成為話事人。
然后他也嘰里呱啦講一通,大致意思就是帶兄弟們過上好日子,帶領社團蒸蒸日上之類的。
曹陽看著他手里的龍頭棍,這玩意大陸也有一根,在李坤手里。
杰哥說過,要是李坤把龍頭棍給他,他只會用來砸核桃吃。
龍頭棍在香港代表權威,在大陸就是一根破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