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于少年耳畔,壓著聲音,將他的計劃全盤托出。
許閑時擰眉頭,時蹙鼻梢,偶吸晚風...
許閑聽完只想說,這家伙,是個人才啊。
“怎么樣,小師祖,干不干?”
“不行不行。”許閑連連搖頭。
郝仁稍稍詫異。
許閑擰著眉頭道:“你這不是在薅宗門羊毛嘛,傳出去,你臉還要不要了?”
“額!”郝仁語塞,面露羞愧,頓時覺得自己臟了,連忙抱歉道:
“是我考慮不周了,比起個人名譽,區區幾十萬積分算什么,在說了,小師祖也不是這樣的人不是,我自罰一杯,小師祖千萬別往心里去。”
許閑也是有些心虛的,畢竟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擺手道:“無妨,無妨,你人還不錯,這事,我權當沒聽到就是了。”
郝仁的建議其實也不復雜。
就是想和許閑商量,他以他的名義,回去交差,就說是他找到的許閑。
這樣就可以把那任務堂里幾十萬的懸賞積分給全拿了。
最后。
兩人五五分賬。
僅此而已。
那可是幾十萬積分啊?
許閑當然心動啦。
不過他有別的想法。
許閑說:“你多吃點。”
“好!”
“吃完趕緊去忙,沒幾日可就是招徒大會了,這是正事,你不是還有幾百個村子要跑呢嘛,可別耽擱了,錯過了日子。”
郝仁拒絕道:“此事不急,我先護送小師祖回宗門再說!”
“不用,你忙你的!”
“那怎么行?小師祖你一個人多危險?”郝仁說。
“危險?哪里來的危險?再說了,你這樣的我能打十個,你跟著我,誰保護誰?”
許閑一連數問,給郝仁都問懵了。
“呃~”
許閑忙道:“行了,聽我的,你現在走,這些肉你帶著路上吃。”
“不合適吧。”郝仁為難。
許閑豪爽道:“有什么不合適的,那穿山甲的骨架,還有穿山甲的殼,你要不,要你拿去。”
郝仁受寵若驚,“小師祖,這...我...”
許閑正色道:“行了,你跟我客氣什么,讓你拿就拿。”
連吃帶拿的,郝仁都感動哭了,只覺得小師祖太大方了。
初次見面。
請自己吃肉不說,還送了自己四階妖獸的骨頭和獸皮。
這些東西。
轉手一賣。
少說大幾百靈石。
說實在的,他師父都沒給過他這么多錢。
“小師祖,你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區區小物,不足掛齒!”許閑大方道。
郝仁掏出一根黑色靈香,說道:“不行,我必須得替您做點什么,既然您不讓我護送,那我給宗門燒根靈香吧,把小師祖還活著的消息先傳回去。”
許閑急了,連忙阻攔。
“不可。”
郝仁一愣,糊里糊涂。
許閑正色道:“郝仁啊,不是我說你,這靈香可不便宜,我人好好的,馬上就回去了,你燒這個,不是浪費嗎?浪費可恥,你不知道?”
郝仁覺得許閑說的很有道理,認同道:
“小宗主教訓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許閑安慰道:“行了,下不為例,天色不早了,師祖我就不留你了,你去忙吧。”
“好的小師祖,那我就先走了!”
許閑:“去吧。”
郝仁:“東西我也拿走了。”
許閑:“拿拿拿,都是你。”
郝仁:“我真走了師祖?”
許閑:“走!”
郝仁:“你路上千萬要小心啊!”
許閑:“放心。”
郝仁依依不舍,少年揮手告別。
郝仁御劍離去,肚子飽飽的,心里暖暖的,感動道:“小師祖人太好了,對我這么大方,對自己卻那么小氣,連根靈香都不肯點,只為給宗門省錢,當為我等表率啊,有這樣的小師祖,我問道宗,何愁不興....”
郝仁走后。
許閑原本打算不辭而別的,后來想了想,這樣有些不禮貌,還是得跟村長說一聲。
兜兜轉轉。
村長沒找到。
卻是遇見了一黃花大閨女。
算不上傾國傾城,皮膚也不似仙家修士,一個個白如凝脂,透若霜晶。
但也算是小鳥依人,身段婀娜,配上月色燭光。
姑娘羞澀,也似染了胭脂色,嫵媚自生。
“仙長。”
“怎么了姑娘?”
“仙長是在找村長嗎?”
“是的。”
“仙長隨我來。”
許閑沒有多想,便就跟了去,兜兜轉轉來到一座小院,入院推門,來到一間房前。
姑娘退至一旁,低著頭,小聲道:“仙長請進。”
許閑有些懵。
“這是...”
姑娘抬頭,看著少年郎,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澈動人,竟是有著幾分懇求之意。
“仙長,可否進屋再講?”
許閑這人,心地善良,最怕姑娘為難,糊里糊涂就進了房中。
一張桌,一張床。
桌上紅燭晃晃,床上紗幔飄飄。
紅燭紗帳?
錦繡鋪床?
深夜,閨房,孤男寡女?
無處落腳的許閑,頓時覺得氣氛不對勁,有點詭異。
他剛想轉身離去。
卻不曾想那姑娘已然入了屋中,合上了門,插上了銷,回過身來,背靠著門。
含情脈脈的望著少年郎。
許閑面色一沉,“姑娘,你這是做何?”
“夜已深。”姑娘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許閑,輕聲道:“奴家侍奉仙長歇息吧。”
說著就開始解起了扣子,褪下本就單薄的衣裳。
許閑兩眼一白,麻了。
看到的全是馬賽克。
袖口一揮。
靈氣裹挾。
落地的衣裳飄起來,擋住了原本就不該他看的地方。
許閑慌張道:“你...你干嘛?”
姑娘有些茫然,討好的看著許閑,“陪仙長休息啊。”
“誰讓你來的?”
姑娘弱弱道:“是村長讓我來的。”
許閑無語,直呼離譜。
“趕緊把衣服穿上。”
姑娘無動于衷。
“我讓你把衣服穿上!”許閑溫怒。
姑娘害怕,手足無措的穿上了衣服。
低著頭,眼中蓄著淚花,身子微微顫動..
許閑是真麻了。
不是?
你還哭上了?
老子才是受害者啊?
象征性的安慰道:“姑娘,你把淚收了,放心,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姑娘花著臉,淚眼汪汪,委屈道:“仙長是嫌棄我長的不好看嗎?”
“絕對沒有。”
“那仙長為何不肯要了我?”
許閑頭大如斗,這都什么都什么啊?
憤憤道:“是不是你們村長逼你了,走,我帶你找他去?”
許閑最痛恨的就是逼良為娼,反了天了還。
“不是的,是我自愿的。”小姑娘忙解釋。
許閑更無語了。
“姑娘,你是不是傻,我是要走的?”
“我不介意。”
“清白不要了?”
姑娘坦白道:“能服侍仙長,是奴家的榮幸啊,若是能僥幸得個一兒半女,那奴家這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村子也能跟著沾光。”
好家伙,原本以為這落霞村單純的只是熱情,喝酒,吃肉還不夠,還送姑娘。
沒成想,都是陰謀詭計啊。
這是把自己當種豬了啊這...
姑娘一步步靠近,眼中滿是討好,舉止盡是媚惑。
“仙長,求求你了,你就要了奴家吧...”
許閑大腦怠機片刻后...
奪門而出,御劍遁入黑夜。
回想剛剛一幕,心有余悸道:“小溫說的果然沒錯,問道宗的男人,出門在外是要保護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