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溪摸著手腕,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離沈晚棠遠(yuǎn)了一些。
林柔心,只是可惡。
而沈晚棠,則是可怕。
蕭清溪開始后悔,后悔把沈晚棠得罪的太過,以至于把自己害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
林柔心則比她精明得多,一來寧王府就討好沈晚棠,還特意跑去梧桐苑給沈晚棠送禮。
所以林柔心一出事,沈晚棠就來給她診治了。
床上的林柔心見蕭清溪一直盯著沈晚棠,主動開口,把蕭清溪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她自己身上:“姐姐,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我落入了湖里,嚇著你了?”
“姐姐別害怕,我沒事的,我也跟義兄和云舟哥哥都說了,不是你推的我,跟你沒關(guān)系,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嘴里說的都是安慰人的話,可她整個人都在瑟瑟發(fā)抖,眼神也怯懦,畏懼般的不敢看蕭清溪。
蕭清溪頓時火冒三丈,她什么都忘了,眼里只有林柔心一個人,她沖上前去,兩只手猛的掐住了林柔心的脖子,惡狠狠的想要活活掐死她。
“蕭清溪,快住手!誰準(zhǔn)你掐柔心的?!”
“清溪,你瘋了?別掐了,柔心要被你掐死了!”
霍云舟和蕭清淵幾乎同時大吼,兩個人一左一右,用力掰開了蕭清溪的兩只手。
而剛剛蘇醒的林柔心,已經(jīng)又暈了過去。
霍云舟憤怒的紅了眼:“蕭清溪,你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副毒辣模樣?當(dāng)著我的面,你都敢對柔心下死手,我若是不在,你是不是要活生生打死她?!”
蕭清溪氣的大叫:“對!我就是要活活打死她!怎么樣?!你有本事就一直守著她,不然你不在的時候,她絕對會死的很慘!很慘很慘!”
“蕭清溪,你要是敢要柔心的命,我就會要了你的命!我會替她報仇!”
“好啊,那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讓我一尸兩命!反正你也不要我們母子倆了,你說我毒辣,我看你才是最毒辣的那一個!成婚不過兩年,你竟然就要殺了我,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霍云舟,你就是個畜生!”
霍云舟的目光從蕭清溪猙獰的臉上,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他憤怒凌厲的表情,變得軟了一些。
蕭清淵卻沉下了臉:“清溪,柔心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口氣,你又硬生生把她掐暈了!”
蕭清溪立刻回?fù)簦骸八隙ㄊ茄b的!不信讓沈晚棠給她診個脈就知道了!”
沈晚棠當(dāng)然已經(jīng)給林柔心診了脈了,可惜,這回林柔心是真被她掐暈了,不是裝的。
她在蕭清淵三人迫切的目光里搖了搖頭:“林姑娘被掐閉氣了,確實暈厥了,不過好在世子和霍小將軍救的及時,沒有大礙,就是需要多休養(yǎng)些日子。”
蕭清溪頓時指著沈晚棠的鼻子大叫:“你撒謊!你肯定是被林柔心那個賤人收買了!你們兩個一樣賤,你們都是臭水溝里的老鼠,臭味相投,互相勾結(jié),故意陷害我!你給我滾,滾出寧王府,我們寧王府不要你這種見風(fēng)使舵的東西!”
沈晚棠站起身,朝著蕭清溪走近:“郡主若是不信我,大可以自己去請?zhí)t(yī)給林姑娘診脈,何必在這里咆哮罵人?有失郡主身份,郡主自己不覺得丟人?”
“哼!我是郡主,我想罵誰就罵誰,誰敢說我丟人,就打爛她的嘴!至于給林柔心這個賤人請?zhí)t(yī)?她才不配!她應(yīng)該去死,應(yīng)該去地府陪她那短命的爹和哥哥!”
霍云舟勃然變色:“蕭清溪,你住口!你怎么敢非議林伯父和林家兄弟?!他們都是為了你我才殞命的!”
沈晚棠心頭微微一跳,她看向霍云舟,他在無意間透露出一個重要的信息——林氏父子的死,不僅僅跟霍云舟有關(guān),而且跟蕭清溪也有關(guān)!
之前霍云舟在寧王妃面前,只說過林氏父子為了救他才死的,卻從未提過,他們的死還跟蕭清溪有關(guān)。
怪不得林柔心用盡一切手段搶霍云舟,她恐怕就是為了報復(fù)蕭清溪。
甚至,她也極有可能是在報復(fù)霍云舟。
蕭清淵沒有沈晚棠這么敏銳,他沒有注意霍云舟最后一句話里的細(xì)節(jié),他只是很生氣:“清溪,你說話怎么總是這么口無遮攔?做事怎么總是這么沖動?”
“柔心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跟霍云舟來往了,也答應(yīng)不給霍云舟做妾了,你怎么還是不肯放過她?”
“而且,她答應(yīng)這些的前提是,我承諾會一直保護(hù)她,你現(xiàn)在卻讓我的承諾變成了一個笑話!”
“你要知道,如果我先毀諾,柔心也可以毀諾!你難不成是想讓她離開王府,去霍家,給霍云舟做妾?或者做妻?”
蕭清溪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當(dāng)然不想讓林柔心給霍云舟做妾,更不可能和離,讓林柔心上位做妻。
可她也同樣不想讓林柔心住在王府里,這未免太惡心。
她走向霍云舟,抓住他的手,語氣近乎央求:“云舟,我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你也在乎我們的孩子,對嗎?”
“你別管林柔心了行嗎?她想去寂心庵做姑子,那就讓她去啊!她想死,就讓她去死啊!”
“我們還跟從前一樣,快快樂樂,親密無間,不好嗎?”
“等我生了孩子,你做了父親,我做了母親,我們一家三口,一定會更快樂的!”
“你沒有想象過這種場景嗎?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孩子在我懷里牙牙學(xué)語,我在你懷里笑容滿面,而你,用寵溺的眼神看著我們,縱容著我的任性,孩子的胡鬧。”
“云舟,我已經(jīng)想象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畫面了,我很期待我們孩子降生的那一天!”
她說了一堆,霍云舟卻看都沒有看她,他一直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瘦弱不已的林柔心。
他緩慢而堅定的拿開了蕭清溪的手,把自己的手抽離出來:“我以前是期待過孩子降生,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期待了,因為這一切,已經(jīng)全部被你親手摧毀了。”
“孩子無辜,不該降生在我們支離破碎的關(guān)系里,你心思太過歹毒,人也太過自私,不適合做一個母親。”
“這個孩子,你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