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舟臉色一僵:“顧二公子你……你說話怎么這樣難聽?”
袁錚:“他就這樣,這還不是最毒的呢,你以后習慣了就好了。”
霍云舟搖搖頭:“這我可習慣不了。”
袁錚不由的嘆氣,就是說呢,誰會習慣呢?要不然他一直不喜歡顧千寒?要不然他會選擇跟沒有腦子的蕭清淵一起玩兒?
跟蕭清淵一起,最起碼還覺得自己是個人,還有尊嚴。
跟顧千寒一起,會被他全方位碾壓,有時候他一個眼神甩過來,什么都不用說,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
袁錚摸著下巴開始思索,這個霍云舟看起來還不錯,似乎比蕭清淵聰明一點兒,人也好說話,家世也足夠硬。
他好像也沒必要非在蕭清淵和顧千寒兩坨大糞里面選一坨啊,他可以選霍云舟做朋友啊!
這樣想著,他不由朝霍云舟露出了一個和氣的笑容:“霍兄,里面請,我這畫舫里備了好酒好菜,還沒動筷,正好大家一起吃!”
“不了不了,多謝袁兄盛情款待,只是今日霍某還有要事在身,不便飲酒。”
袁錚見他拒絕,也并不強求,便陪著在船頭站著說話。
結果沒說幾句,一旁的顧千寒就用冰冷的聲音道:“蕭清淵,蕭清溪在撞我妹妹的畫舫!立刻讓她停下!”
袁錚一愣,定睛一看,果然看到蕭清溪所在的畫舫正在撞另一條畫舫,那條畫舫上,站著四名女子。
他仔細分辨了好半天,直到他的畫舫又靠近了一些,他才勉強看出來,四名女子是沈晚棠和顧千凝,以及兩個丫鬟。
袁錚怪異的看了一眼顧千寒,他這是什么火眼金睛,這么遠的距離,這么昏暗的夜色,他竟然能認出來他妹妹。
蕭清淵也是這個時候才看清,蕭清溪撞的畫舫,真的就是沈晚棠和顧千凝的那一條。
他急忙大喊:“清溪,你瘋了嗎?別撞了!”
霍云舟也急忙跟著喊:“清溪,你冷靜一點!再撞你們的畫舫也要翻了!”
然而,畫舫上的蕭清溪只是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后就冷冷的吩咐船夫:“給我繼續撞!不把那條畫舫撞爛撞翻,不準停!”
船夫戰戰兢兢:“郡主,您這條畫舫雖然大一些,可再撞的話,咱們也有翻船的風險啊!”
“我叫你撞你就撞!廢什么話?康嬤嬤,給他銀子!”
康嬤嬤卻忍不住哀求道:“郡主,快別撞了,您懷著身孕呢,哪里能受得住這種撞擊?”
“我受得住!給他銀子!別讓我說第三遍!”
康嬤嬤見蕭清溪聲音極其狠厲,只能嘆了口氣給了船夫銀子:“撞吧,記住撞的時候,也要穩住我們的畫舫,萬萬不能讓郡主有任何閃失。”
船夫接過白花花的銀子揣進懷里,然后一咬牙,又開始撞。
這么多銀子,夠他花半輩子了,愛誰落水誰落水,反正他水性好的很,大不了船翻了,他游回岸上就是了。
另一條畫舫上的沈晚棠和顧千凝被撞的東倒西歪,她們別說站著了,連坐都坐不住。
畫舫的舫主正在拼命的穩住畫舫,可畫舫還是搖搖晃晃,幾次都險些翻船。
蕭清溪看著她們的畫舫破了個大洞,而且離翻船就差一丁點兒了,她快意大笑:“沈晚棠,顧千凝,你們兩個怎么不囂張了?繼續囂張啊!本郡主倒要看看,你們兩個這次還能耍什么花樣!”
沈晚棠和顧千凝正全力穩住身形,免得自己掉下船去,而跟蕭清溪在一條船上的柳南詩已經變了臉色。
“郡主,別撞了!咱們的畫舫也要翻了!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掉進河里去!郡主!”
蕭清溪根本不理會柳南詩,她自己也在搖搖晃晃,可她毫不在意,只要能讓沈晚棠和顧千凝出丑,她就痛快!
想起之前顧千寒還敢叫她滾下去,她轉頭看向顧千寒,用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語氣,高聲道:“顧千寒,你妹妹的船快沉了,她快被淹死了!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求我,我就考慮留她一條狗命!”
另一條畫舫上的顧千寒一把揪住了蕭清淵的衣領:“蕭清溪,你再不停手,我就把蕭清淵扔下去喂魚!”
蕭清淵臉色驟變:“顧千寒,你敢?!”
蕭清溪冷笑:“拿我哥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你?”
顧千寒眼看著沈晚棠和顧千凝的畫舫又被撞破一個洞,他面無表情的抬起腿,一腳將蕭清淵踹了下去。
“噗通”一聲,蕭清淵砸進了冰冷的河水里。
顧千寒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下一刻就又揪住霍云舟的衣領,眨眼間卸了他的胳膊,把他按在了欄桿上:“蕭清溪,你不在乎蕭清淵的命,是吧?那霍云舟的命呢?”
霍云舟沒想到顧千寒會這么狠,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卸了胳膊,他痛苦的叫出聲:“清溪,快停下,算我求你了,你這樣太危險了!”
蕭清溪臉色一變:“顧千寒,你放開他!”
“我數三聲,你停止撞擊,我就放開霍云舟,一。”
“你先放開霍云舟!”
“二。”
“我可以讓你妹妹先上我的畫舫保她的命,我本意只是想讓沈晚棠一個人去死!”
“三。”
話音落下,顧千寒又是一腳,把霍云舟直接踹了下去。
又是“噗通”一聲,霍云舟墜入河水里,頃刻間不見了蹤影。
蕭清溪驚恐的尖叫:“不要!!!”
另一邊的顧千凝死死的抓著船艙里的扶手,忍不住朝蕭清溪翻了個白眼。
她可真會往二哥心口上捅刀子,還讓沈晚棠一個人去死,二哥在乎的就是沈晚棠的命好嗎?!
蕭清溪哪里知道顧千凝的腹誹,她還在尖叫:“顧千寒,我要殺了你!!”
顧千寒沒有理會她,他掃了一眼船艙,見袁錚躲在角落里,一把將他揪了出來。
袁錚又驚又怒的掙扎:“顧千寒,你抓我干什么?我跟蕭清溪沒有任何關系!你就算把我也踹下去,也威脅不到她,她是不會停手的!”
顧千寒死死的按住他:“蕭清溪剛才不是想要人給她跪下磕頭嗎?你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