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淵被她罵的有些下不來臺。
他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裴臨安好歹也是郡王之子,身份擺在那里,病弱了些也無妨,而且沈晚棠精通醫術,我母親的頭痛之癥就是她治好的,說不定她也能治好裴臨安,將來也是一樁美事。”
顧千凝氣的臉色都白了:“好好好,你這么算計她是吧?她精通醫術,就要嫁一個病秧子嗎?那怎么不見京城的太醫大夫娶病秧子?你不就是想娶柳南詩,所以才這么著急的要把阿棠打發走嗎?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堂堂寧王世子,臉都不要了!”
顧夫人咳了一聲,對女兒道:“阿凝,說話要注意些分寸,蕭世子這趟來,也確實是想結親的。”
顧千凝怒不可遏:“誰要跟他結親?我們家就算跟阿棠結親,也輪不到蕭清淵來說!阿棠姓沈,不姓蕭!阿棠的婚嫁之事,還輪不到蕭清淵來決定!”
“母親也不該私下里同蕭清淵做交易,拿阿棠做籌碼,這對她不公平!”
“表哥也早就說過他不會娶妻,免得害了人家姑娘,他都知道替人著想,母親為什么不替阿棠想想?”
顧夫人見女兒氣成這樣,連忙道:“我這不是喜歡沈晚棠嗎?所以才巴巴的想替你表哥求娶,但她要不要嫁,肯定是自己拿主意,誰也逼迫不了她。你放心就是了,她若是實在不愿意嫁給你表哥,我也可以替她做媒,替她重新選一個好夫家!”
顧千凝聽到這話,心里這才好受了一些。
顧夫人又看向蕭清淵:“蕭世子,你方才口口聲聲說要休妻,我倒是覺得這很不應該,你自己也承認,沈晚棠并無過錯,那你休妻之事便很站不住腳了。你若真想另娶她人,那就回去跟沈晚棠商議一下和離的事,和離的話,對女子的名聲也好聽一些。”
蕭清淵見顧夫人給了自己臺階下,連忙道:“夫人言之有理,我也是一時情急,用錯了詞,我和沈晚棠自然應該是和離。”
顧夫人覺得他還算上道兒,點點頭:“世子明白就好,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多留你了,你回去吧!”
蕭清淵朝她拱拱手,轉身走了。
顧千凝立刻就追了出去:“蕭清淵,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你站住,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蕭清淵聽到她的聲音,走的更急了。
“蕭清淵,你娶柳南詩一定會后悔的!!”
顧千凝在后面小跑著追他:“你不如好好待阿棠,阿棠才是最好的女子,她又聰慧又嫻淑又大度,你娶了柳南詩,將來可沒有現在這種好日子過!”
“而且,阿棠都給你母親治好了頭疾,你不報答她就算了,怎么能跟她和離?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你父王母親都很喜歡阿棠,你想和離,他們恐怕也不會答應!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蕭清淵充耳不聞,一個勁兒的往前走,可前面驟然間出現了一道高大的人影,他整個人一驚,急忙停住了腳步。
“顧千寒!”
想起被顧千寒踩在腳下的痛楚和屈辱,蕭清淵就有些咬牙切齒的:“你擋我路干什么?讓開!”
顧千寒眼神淡漠,語氣冰冷:“你還有膽子跑來國公府,看來是我踩你踩的不夠狠。”
蕭清淵這會兒心口還疼著呢,顧千寒分明踩的比誰都狠,要不是想趕緊給沈晚棠找好下家,把她打發出寧王府,他怎么可能帶著傷來顧家!
“顧千寒,我今日沒時間沒心情跟你廢話,我來你們國公府是有重要的事跟你母親商量!”
“商量什么?商量怎么把沈晚棠給賣了,好給柳南詩騰地方?把她塞給病入膏肓的裴臨安,好讓你們兩個狗男女雙宿雙飛?”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難聽!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不然你讓我怎么跟南詩交代?怎么跟柳閣老交代?”
顧千凝一愣:“二哥,原來你已經知道蕭清淵的打算了?”
“嗯,知道,他來家里之前,我們就遇上過了。”
“那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已經跟蕭世子說過了,他敢娶柳南詩,我就砍了柳南詩的頭,我得不到的人,他也休想得到!不過,看這樣子,他好像沒把我的話當回事,為了能順利娶到柳南詩,他居然都跑到家里來了!”
蕭清淵臉色鐵青:“你嚇唬誰呢,還砍了南詩的頭,你有本事砍了我的頭!別以為你出身于國公府就能無法無天,南詩有我保護,你動不了她一根頭發!”
顧千寒森冷的目光看向了蕭清淵的脖子,似乎真的在考慮砍了他的頭。
蕭清淵只覺得脖子莫名有些寒涼,他打了個冷顫,捂著脖子繞開顧千寒,快步走了。
顧千寒沒有去追,他也不能真的現在就把蕭清淵給打死,今天已經打過了,不能再打了。等他養一養,養的差不多了他再打。
他抬腳往自己院子走去。
顧千凝急忙跟了上去:“二哥,你剛才說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讓阿棠跟蕭清淵和離嗎?”
“為什么要讓他們和離?”
顧千凝呆住了:“你不是……不是喜歡阿棠嗎?難道你從來都沒打算娶她?”
顧千寒沒說話,自顧自的進了院子,踏入了屋內。
“二哥!”
顧千凝急了:“你怎么是這種人?你不娶她為什么要壞她清白?那天在偏殿,你……你你你……你對她……那樣!”
顧千寒語氣很淡:“我的事,你就別管了,倒是你自己,決定好嫁給季修遠了沒有?如果你覺得季修遠不合適,那就重新挑一個,挑到你滿意為止。”
“我的事不急!現在是阿棠的事迫在眉睫,蕭清淵都要跟她和離了!她和離后住哪兒?沈家一家子沒有一個好人,個個都恨不得吃了阿棠,能容她回家嗎?回家她還有命在嗎?”
“他們一時半會兒和離不了。”
“你怎么知道?蕭清淵臉上都寫著他快急瘋了,怎么會和離不了?為了和離娶柳南詩,他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