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淵離開了,沈家陷入了一片死寂。
祁氏臉色陰晴不定,沈茗萱臉上寫滿了妒嫉。
沈晚棠見到琴心幾個,心情太好,她把難過的事全都想了一遍,這才勉強(qiáng)壓住上揚(yáng)的唇角。
沈觀年仔細(xì)思索著蕭清淵的每一句話,得出一個結(jié)論:整個寧王府,從寧王到寧王妃,再到蕭清淵,全都很喜歡沈晚棠!
至于得罪了寧王妃的人到底是誰,已經(jīng)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他牙齒都快咬碎了,沖著沈茗萱就是一巴掌!
“啪!”
沈觀年怒罵:“混賬東西!你竟然敢在王妃面前說你妹妹的壞話,毀了她的名聲,你能有什么好下場?!蠢東西,我要被你害死了!你給我跪下!”
沈茗萱都被打懵了,她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沈觀年:“父親,我在寧王府什么都說!你冤枉我了!”
沈觀年怒火攻心,又給了她一巴掌,把她另一半臉也給打腫了:“你還敢叫冤?!蕭世子都說了,你又蠢又壞!你要是什么都沒說,他好端端的怎么會罵你?!”
沈茗萱一下子哭了起來:“我怎么知道蕭清淵為什么發(fā)瘋?!他本來就是個瘋子,喜歡胡說八道!父親就這么信任他?連問都不問就給我定了罪!”
“還敢嘴硬!來人,給我打!我今日非要好好治一治你這個嘴硬的臭毛病不可!”
沈茗萱哭著大喊:“母親,你快承認(rèn)了吧!那些話都是你說的,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父親都這樣冤枉我了,你為什么還不替我澄清?!你要眼睜睜看著我被父親打死嗎?”
祁氏哪兒敢承認(rèn),真承認(rèn)了沈觀年還不得恨死她?
這事兒如果是女兒干的,沈觀年頂多罵幾句打幾下,過后他該疼女兒還是疼女兒,他不會跟自己女兒記仇。
可她就不一樣了,她要是惹了沈觀年厭惡,沈觀年以后都不會進(jìn)她院子了,而且還會從外頭帶年輕貌美的小妾回來!
府里的妾室們好不容易才收拾的差不多了,死的死,攆的攆,要是再進(jìn)來新的,她又有生不完的氣上不完的火了!
不過,祁氏還是擋在了女兒前面:“老爺,寧王府的事跟萱兒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說過了,都是棠兒自己說錯話,惹怒了寧王妃,你遷怒于萱兒未免就太偏心了!”
沈觀年怒不可遏,抬手也甩了她一耳光:“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敢騙我?包庇茗萱,你也一樣可惡!”
祁氏被打的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她臉上火辣辣的疼,剛要再辯解幾句,沒想到沈觀年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了她肚子上。
這下她無論如何也站不穩(wěn)了,摔到了地上。
而沈觀年已經(jīng)氣的連聲音都變了腔調(diào):“今日要不是蕭世子來,我都不知道他和寧王妃喜歡棠兒喜歡到了這種地步!而你們娘兩個,竟然敢在寧王妃面前編排她!”
“祁湘如,你最好祈禱沒了寧王府,棠兒還能嫁進(jìn)國公府,否則,我前程毀于一旦,我定會休妻!”
祁氏臉色驟變:“老爺!我為你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么能說出休妻這樣喪良心的話?!”
“你也有臉說我喪良心?你配嗎?”
沈觀年厭惡的看著她:“枉我當(dāng)你是個識大體的,原來背地里恨不得毀掉我的一切!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看重跟寧王府的關(guān)系,明明知道我有多看重棠兒,卻不擇手段的讓寧王妃對她生厭!”
“還敢拿生兒育女來跟我邀功?我納的那幾房妾室,哪個不能生?但除了棠兒的姨娘聰慧,保住了她,其余的孩子都沒保住,你當(dāng)我真不知道那些孩子是怎么沒的?!”
“你生再多的孩子,也比不上我的前程重要!毀掉沈家跟寧王府的聯(lián)姻,就是要?dú)У粑疑蛴^年的后半生!你如此蠢笨歹毒,我就算殺了你都不為過!”
祁氏倒在地上,面無人色,原來她把幾個妾室弄得小產(chǎn)的事,沈觀年全都知道?
她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
沈觀年發(fā)泄完怒氣,走到了沈晚棠身邊。
見她衣襟還保持著被他揪歪的樣子,他伸出手,想替她正回來。
可沈晚棠一見他伸手,便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一樣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大大的眼睛里也露出害怕的神情。
沈觀年伸出去的手一僵:“咳,棠兒,為父方才只是一時情急,所以說了幾句重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咱們父女之間,沒有隔夜的仇,你說是吧?”
沈晚棠咬著唇不吭聲,顯然是沒有原諒他。
沈觀年暗暗后悔,他還指望著女兒嫁入國公府,替他跟鎮(zhèn)國公要個三品官呢,女兒要是跟他生了嫌隙,將來怎么肯幫他?
“棠兒,你也看到了,為父不是不信你,是被你母親和你姐姐給蒙騙了,你要恨就恨她們好了,為父是無辜的,你可明白?”
沈晚棠搖搖頭:“不明白,父親方才說要扒了我的皮,我好害怕。”
“我就是隨便嚇唬嚇唬你而已,這怎么能當(dāng)真?”
“可女兒當(dāng)真了,因為父親一向都是一言九鼎,說話算話。”
“你——你到底如何才肯原諒為父?”
沈晚棠看向了祁氏和沈茗萱:“既然是她們騙了父親,父親不動家法嗎?父親就白白受騙,女兒就白白受詆毀?”
沈茗萱臉色大變:“沈晚棠,你敢挑唆父親打我?!你找死!”
沈觀年:“來人,上家法!給我打!”
沈茗萱和祁氏先后被拖了下去,板子打下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沈晚棠微微蹙眉:“父親,我聽著,姐姐好像很不服氣,一直在罵我呢!”
沈觀年:“三水,你沒吃飯嗎?給我用力打,不準(zhǔn)停,把茗萱打服氣為止!”
沈晚棠于心不忍:“算了吧,父親,別打了,我怕母親以后會記恨我。”
沈觀年:“她敢?!”
沈晚棠嘆氣:“今日母親只是在寧王妃面前說了我的壞話,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她別在國公夫人面前說我壞話就行了。父親,母親會記住今天的教訓(xùn)的,對嗎?”
沈觀年:“三土,你那一身肉都是白長的不成?怎么打得輕飄飄的?打得這么輕,她會長記性?不會打就給我滾,換個會打的來!”
三土嚇得急忙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狠狠的打了下去,祁氏的叫聲頓時比方才慘烈了數(shù)倍。
一旁的三水也不敢再放水,也打得結(jié)結(jié)實實,幾乎把沈茗萱打斷了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