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雙手用力一掰!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噗嗤!"
溫熱的狼血噴涌而出,澆了姜瑤滿頭滿臉!
她下意識閉眼,仍有大量的血液濺入眼睛和嘴巴,鐵銹味在她口中蔓延,讓她一陣反胃。
"嘔——"她側頭干嘔,卻被狼尸壓得動彈不得。
"乖寶!耀兒"
遠處傳來姜翠山撕心裂肺的呼喊,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姜瑤想要回應,但嘴里有血,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咽聲。
姜翠山趕到現場時看到的景象,差點讓他魂飛魄散——自己的寶貝被一頭巨大的灰狼壓在身下,滿臉是血,一動不動。
"不....乖寶!,不...."
這個平日里堅韌的獵戶,瞬間崩潰。雙腿一軟跪倒地上,都沒有注意到灰狼也一動不動,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
他顫抖著手去推狼,卻發現手似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來!
就在這時,被壓在下面的姜瑤突然“呸”地吐出一口血水,然后激烈的咳嗽起來。
“爹....幫個忙....我手沒力氣了......”她斷斷續續說著,小手推了推身上的狼尸體。
姜翠山愣了一秒,然后幾乎是撲過去將狼尸掀開,只見女兒像只落湯雞似的躺在血泊里,正拼命吐著嘴里的狼血
"爹...嘔...這畜生的血...嘔...太難吃了..."小滿抹了把臉,露出血糊糊的笑容。
姜大山一把將女兒摟進懷里,渾身發抖:"爹...爹以為你......"
"爹打住,我怎么可能死在這種地方,我可是要長命百歲過好日子的,你可別咒我!"
姜翠山:.......哭不下去了!
半個時辰后。
姜翠山看著坐在火堆旁,看著穿著小衣,頭發濕漉漉地盯著烤雞的姜瑤,嘴角不自在的抽了抽!
他這個當爹的現在都還心有余悸,她卻沒心沒肺的開始饞烤雞了,雖然心里這樣想,但嘴角的笑意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姜瑤不是不后怕,心里也暗罵自己怎么就忘記了這已經不是文明社會,這時候的山都是未開發狀態,山里可隨處都是危險。
不過,既然危險解除了,以后自己警銜著就行,沒必要小心翼翼、心驚膽戰的過日子。
她這輩子注定要吃這碗飯,前怕狼后怕虎,那還怎么過日子!
吃了燒雞,衣服干了、頭發也干了,滿血復活的姜瑤看著她今天的戰利品,諂媚的問:
“爹,這狼能賣多少銀子,狗不夠給我小外甥打一個鐲子了!”
姜翠山聞言笑了笑:“你倒是舍得,這頭狼怎么也值五兩銀子。”
“才五兩啊!”姜瑤有些失望,她剛才下意識想到現代皮草高昂的價格。
“五兩你還嫌少,都能買你喜歡的大米飯四百多斤了。”姜翠山沒好氣道,姜瑤咽了咽口水,那是不便宜了,夠她家吃上一個月了。
.......
這天,姜翠山照例帶著村里人上山打獵,姜瑤想要跟著去,被姜翠山拒絕了,姜翠山怕遇到什么突發情況,他顧不上閨女。
雖然帶閨女上山的那個把月,閨女表現得越來越像一個獵人,但他還是心有余悸。
姜瑤無奈,只能在家里看姐姐們繡花。
姜蘭明年就要出嫁了,如今已經開始繡嫁衣,三姐姜竹也被王氏壓著在家學繡活,不過她和姜瑤一樣,拿針像模像樣,但繡出的東西四不像。
對于姜瑤,姜翠山和王氏都把她當兒子養,不會讓她學繡活,是姜瑤自己想著學一門手藝,萬一這輩子又忽然嗝屁了,又重回現代,她不就有門手藝了嗎?
只不過,她沒那個天賦!
大姐結婚時,趙家請了嗩吶隊迎親,過后,姜瑤讓姜翠山給她買了只嗩吶,她要吹喇叭!
還別說,她吹喇叭還是有點天賦,如今自學一年多,她已經能吹出完整的曲目了,只是她不會吹這個時代的曲目,她吹的都是現代她還記得的歌。
反正,現在每天晚上,她都受家里人要求,表演才藝,姜瑤期望有一天她也能吹百鳥朝鳳。
這天,姜瑤正和姐姐們嬉笑打鬧,就接到姐夫趙長生請人帶來的消息——她大姐生了。
這段時間,王氏就經常掛念著要生的大女兒,如今收到消息哪里還坐的住,第二天一大早,她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交代好姜竹、姜蘭看護好門房!
姜瑤就帶著王氏往趙家村趕去!
至于為什么是姜瑤帶,因為姜家只有姜瑤和姜翠山知道趙家在哪,王氏和另外兩個姐姐都沒去過趙家。
每次出村,姜瑤都想問候一番老祖宗,導航都找不到的地方,都被他們給找到了,估計以后鬼子想進他們村掃蕩都不愿意。
除了窮,倒是一個避禍的好地方!
二十里出村的山路。姜瑤走得格外輕松,但母親王氏雖然身體好了,長途跋涉還是累人,所幸,到了鎮上可以雇一輛牛車前行,不然姜瑤怎么都不會讓王氏去的。
姜瑤背著和自己幾乎一樣高的兩個包袱,卻一點也不覺得累。
和她爹上山這一個月,別的不說,腳上的功夫是練出來了。
王氏幾次想幫她分擔,都被她拒絕了。
“娘,我力氣大著呢,你留點力氣,待會好好陪大姐說說話,你們可都一年多沒見了。”
姜瑤說著故意蹦跶幾下,幾十斤的東西,在她身上除了走路有點礙事,重量可以忽略不計,況且王氏也不是沒拿東西,她的背簍里裝了些輕巧的東西。
一路步行、坐牛車,午時剛過,他們母女總算到了趙家村。
還未進趙家村,姜瑤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村口晃悠,只是一段時間不見,怎么又黑了,都快黑成炭了。
“姐夫!娘是姐夫,不懂是不是來接我們的。”
“娘,小妹。”
姜瑤確定了,這個黑成炭的漢子就是她那姐夫。
“我娘說,這兩天你們指定就要來,讓我每天早晚來村口轉轉,今天還真叫我等著了。”
趙長生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二話不說就要接過王氏身上的背簍又接過姜瑤身上的一個大包袱,只是,剛接過,就被包袱的重量驚到了,一下子沒有提起來。
剛才他明明看小姨子顛了顛,還甩了下。
趙長生不信邪的再試探的提包袱,可以提得動,但絕對不像小姨子那么輕松。可問題是小姨子才六歲,而他是快二十歲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