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火車載著滿滿當當?shù)娜肆鏖_往了南方。
不是沈淵不努力,而是人太多了,能搶到一張坐票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這滋味,確實不太好受。
硬挺著腰,屁股都坐疼了才回到老家。
長沙,湘南省的省會,沈淵的老家。
拖著行李,沈淵出了火車站,好好的扭動著身體,舒緩著身體的僵硬。
“總算回來了,還是高鐵舒服。”
二十幾個小時的路程,沈淵的身子都快跌散架了,這也是他除了過年都不愿意回老家的原因。
休息了一會拖著行李,擺脫無數(shù)攔路的出租車司機。
走出廣場之后,沈淵看見了熟悉的湘a牌照快步走了過去。
“淵子!這里!”
還沒走近,站在車旁的人影便輕快的和沈淵揮手呼喚。
一頭中長頭發(fā)仔細打理,五官端正,臉上掛著開心的笑意,這是沈淵的發(fā)小劉溫。
除了大學外都在一個學校,算是一條褲子穿到大的朋友。
沈淵拖著行李走到車旁,笑著道:“好久不見,來得挺快啊。”
“哈哈,我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知道你要回來,先送你回家,晚上我來接你!”
劉溫熟練的幫沈淵拿著行李放進后備箱頭。
坐上車,沈淵系好安全帶,困意瞬間襲來,火車上可沒敢睡覺。
而且那環(huán)境想睡也睡不著。
車子平穩(wěn)發(fā)動,沈淵也安靜的睡著了,劉溫看著對方滿臉疲憊的樣子也沒有打擾。
兩人住得不遠,一個小區(qū)。
都在河西大學城的學區(qū)房小區(qū)里。
所以從小就認識,沈淵的父親和對方父親都是湘南大學的教授,算是老同事了。
劉溫也順理成章的考入了湘南大學這座湘南少有的雙一流重點大學,位于湘江之濱、岳麓山下,享有“千年學府、百年名校”之譽,算是湘南乃至全國的重點高級學府了。
車子駛入老舊的小區(qū)。
“到了,醒醒。”
在搖晃和聲音的提醒下沈淵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眸,伸了個懶腰,“啊~~呼....舒服!”
小憩一下補足了不少精神,讓疲憊的他精神不少。
“到了啊,要不要上去坐坐?”沈淵看著熟悉小區(qū)環(huán)境邀請道。
劉溫搖搖頭擺手道:“我就懶得上去了。”
聞言沈淵也沒有強求,下車提著行李,向著樓里走去。
樓層不高,就在三樓,幾步路就上去了。
拿出藏在羽絨服里面口袋放著的鑰匙,打開大門,沈淵瞬間就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屋子里和外面一樣冷!
走進屋內(nèi)關上大門,古樸的客廳里電視打開放映,放著重播的《還珠格格2》。
一位氣質(zhì)典雅,面容嚴肅戴著眼鏡的女人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腳底下踩著火箱,身上蓋著被子,手上播著橘子,慢悠悠的看著電視劇。
直到沈淵將大門關閉發(fā)出聲響,她才轉過頭來,看著好久不見的兒子,隨口道:“喲~大導演回來了?”
“媽,還生氣呢?”
沈淵無奈嘆息的說著。
女人真記仇,考大學的時候自己選擇了去京城北電,沒去湘大還記到現(xiàn)在。
陳玉瞥過頭,繼續(xù)看著電視:“個沒良心,跑那么遠,平時也不回來,看見你就煩。”
她想讓沈淵上湘大除了是有教職工子嗣優(yōu)勢外,更多的還是不想讓沈淵離家太遠。
當然了,他要是能考上清華北大她自然也愿意,同為京城,沈淵卻轉道去了北電。
就像一條脫韁的野狗,除了過年都見不到人。
沈淵面對老媽的埋怨,只能訕笑的著陪笑:“媽,等我以后拍電影賺錢了,天天坐飛機回來,這不是坐火車太累了嘛。”
“你就吹吧,今年說好暑假回來的,打算給你介紹姑娘,結果你還敢放我鴿子!”
陳玉眉頭微皺,語氣有些慍怒,看得沈淵心驚膽顫!
他的長相氣質(zhì)清冷,大抵是隨了老媽的,不說話的時候有著生人勿近冷淡,眉頭微蹙丹鳳眼微皺,更顯得冷漠!
更重要,她是個川省人,生起氣來,直接就‘老紫蜀道山了’!
迅速丟下行李,沈淵飛一般的沖到了自家太后面前,試圖喚起最后的母愛:“媽,我愛你!”
“滾蛋!”
陳玉拿著食指重重戳著沈淵眉心,沒好氣道:“沒臉沒皮的,去去去。”
“媽,我不都說了,有人找我拍電視劇演男二我才耽誤的。”
“你當我傻,你還讀書誰會找你拍電視劇,再說了,你不學攝影的嗎?”
“我哪敢,您瞅瞅,合同我都帶了。”
早有準備的沈淵把合同也塞行李箱里帶了回來。
立馬翻開箱子掏了出來,從暑假沒回家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會有這么一刻,早有準備。
陳玉接過合同,仔細的看了起來,她是學法律的,湘**學院畢業(yè),開了家小型事務所,看個合同輕輕松松。
“居然是真的,不過你的片酬怎么這么少?”
陳玉沒想到自家兒子說的是真的,眼眸微眨有些意外。
原本覺得他去電影學院也就玩玩,家里可沒有能給他提供幫助的,要加入那個封閉的圈子難度不言而喻。
卻沒有想到,還在讀書的他就已經(jīng)主演電視劇了。
而且還是兩份合約,一份是演員的一份是攝影的,讓她忽然有一種放養(yǎng)了如同脫韁野狗的兒子居然干了一番大事的感覺!
沈淵脫了鞋子,呵呵直笑的把腿伸入火箱解釋道:“我是新人嘛,媽,我給你說......”
他解釋一下《雪花女神龍》劇組的事情,從李朋在學校找到自己到之后進組拍攝的經(jīng)過。
“還是要謝謝老媽,要沒你給我的這副寶相莊嚴的長相,可沒這機會。”
沈淵一路說著,臉上的笑容沒停下來過。
重生到現(xiàn)在他還是很開心的,這種感覺很奇妙,有時候他都分不清他就是這個活在2002年的沈淵還是那個未來的沈淵!
已經(jīng)分不出彼此了。
看著年輕些的父母,喜歡著這種當孩子的感覺,做大人真的好累。
比起在學校,他在家里多是笑臉,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因為長相原因。
面容清冷,嘴唇很薄,嘴角平時向下微微彎曲,其實心情還好,但看上去就不開心的樣子,像臭著一張臉。
要不是長得不錯,估計是狗見狗厭的。
陳玉很不喜歡,說他整天臭著一張臉。
對此沈淵很無奈,這都是隨您的,您還嫌棄起來了。
因為陳玉也是這樣,沈淵如今長開了,倆人對比起來,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陳玉靜靜的聽著兒子解釋,整個故事被他描繪的有聲有色的,比如什么,制片人李朋在學校見到自己這張隨母親的臉驚為天人非要拉他演戲什么的。
“好了,少臭屁了,說了這么多,錢呢?”
陳玉直接省略大部分話,敲了敲手上的合同:“一份七萬,一份八萬,都是稅后的,錢呢?”
“.......”沈淵嬉皮笑臉一下頓住,要多難看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