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烏云遮天,雨點砸著窗戶,更顯靜謐。
原本干燥的秋夜,因為這場要顛覆城市的大雨,潮濕彌漫。
就連緊閉門窗的寢室,也漫進了潮濕霧氣。
阮梨意識到不妙。
她起身,“飯吃過了,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
傅時郁拉住她,“下這么大雨,你去哪兒?”
阮梨:“我想起來家里煤氣沒關(guān),我得趕緊回去。”
或許連阮梨自己都沒察覺,她有個習慣,那就是說謊的時候語速會變得很快。
就像她現(xiàn)在這樣。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她忽然著急要走,是為什么?
難道是知道了他不是江肆言?
所以才一分鐘也不愿意和他多待?
窗外一道巨大的閃電猙獰亮起,寢室內(nèi)那盞微弱的臺燈也終于耗盡了最后的電量,徹底熄滅。
紫色的驚雷照亮了傅時郁的眉眼,就如同這場秋雨一樣陰濕,卻又因為容貌太盛,讓人膽戰(zhàn)的同時,依舊蠱人。
就好似艷鬼。
分明知道他很危險,卻讓人忍不住驚艷于他的容貌。
阮梨一時間看愣了。
只覺得自己成了聊齋話本中趕考的書生。
直到悶雷炸開,似要將城市劈開兩瓣,顛倒眾生,阮梨才如夢初醒。
一雙手滑在了她的腰間,掌心的炙熱從單薄的襯衫上傳來。
緊接著,傅時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仿佛親吻著她的耳垂。
他說,“寶寶,我是誰?”
阮梨大腦一片空白。
難道傅時郁知道了她知道他不是江肆言的事情了?
他是什么時候發(fā)覺的?
那他知道她臉盲早就痊愈,一直都在騙他、利用他的事嗎?
阮梨的手比大腦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握緊了身后的門把手上。
可令她心頭一緊的是,傅時郁的手穿過了她的手臂和腰間,繞到了她的身后,鎖上了門。
“還下雨呢寶寶,你著急去哪兒?”
阮梨心里咯噔一聲。
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原以為,下雨天留客天。
不曾想,客不留也得留。
下一秒,低沉的男聲再次鉆進了她的耳中。
“是去找江肆言嗎?”
傅時郁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他原本的聲音,清越動聽。
可聽在阮梨的耳中,仿佛惡魔低語。
傅時郁俯身,本就高大的體型投下了壓迫的影子。
他的手沿著阮梨的后脊一點點向上,最后落在了她纖細的脖子上。
含笑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你發(fā)現(xiàn)了是嗎?發(fā)現(xiàn)我不是江肆言,所以冒著雨也要跑?”
阮梨心跳驟停。
只因空氣中響起了“咔噠”一聲。
阮梨手腕一涼,垂下頭,就見一把小巧的銀質(zhì)手銬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眼皮一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哦吼!這么快就掉馬了?】
【熱愛哥黑化程度:1000%】
【別說,這場雨還真挺帶感的,無論他們今晚發(fā)出多大的動靜,也沒人聽到。】
【話說寢室里有小孩嗝屁袋嗎?】
【熱愛哥應(yīng)該會自帶吧~】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名言警句:?我是讓你用在這種澀澀的地方嗎】
人的情緒并不相通。
阮梨后背泛著冷汗,她盡可能平靜開口,“傅時郁,你冷靜一點。”
傅時郁唇邊勾起,“怎么冷靜。”
他抓著她的手,落在了衣服下方,掌心的溫度讓阮梨的手一顫,當即要縮回來。
手銬碰撞間,發(fā)出了銀鈴一樣的聲響,在安靜的寢室里不斷回蕩,和潮濕的雨聲融為一體。
傅時郁卻強硬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抽走。
“你不是很喜歡點贊那些男擦邊嗎?”
“現(xiàn)在是我免費給你白嫖,你躲什么?”
“是葉公好龍,還是——”
他挑起阮梨的下巴,緋薄的唇勾起了笑容,“不喜歡我?”
明明他笑著,一雙眼睛卻是冷的,給這張俊臉平添了詭異的陰郁。
他抓著阮梨的手不斷下移,“不是要看嗎,今天我給你看,怎么樣寶寶,滿意嗎,喜歡嗎?”
阮梨的心擂鼓般作響,即將跳出胸膛。
她猛地抽出了手,掌心還殘留著腹肌的觸感和溫度。
她猛地轉(zhuǎn)身,要走。
可傅時郁沒有給她機會,單肩扛起了她,把她扔在了床上。
這是傅時郁的床,被子上、枕頭上都散發(fā)著淡淡的冷冽香氣。
或是那藥的影響,這抹清淺的氣味鉆進阮梨的鼻尖,若有似無,她仿佛上癮一樣,忘記了危險,鼻尖輕輕蹭了蹭傅時郁的枕頭,本就不大的鵝蛋臉近乎埋進了枕頭里。
這個細微的動作,刺激了傅時郁的神經(jīng)。
原本岌岌可危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失去。
他俯身,仿佛長空的鷹隼捕捉地面的獵物,吻了上去。
“唔……”
唇間的疼痛讓阮梨猝然清醒。
她伸手去推傅時郁
“你壓到我了,疼。”
她是真的疼,她穿著牛仔褲,手機習慣性的放在了后面的口袋里,被壓在床上后,手機殼上的裝飾物剛好膈在她的腰上,杏眸浮出了生理性的霧氣,眼尾泄出一抹濕紅。
瞧著更可憐了。
傅時郁喉結(jié)一滾,粗糲的指腹抹去了她眼角的淚痕,單只手撈起了阮梨的細腰,將人翻了個面,抱在了腿上。
“在上面,就不疼了。”
“……”
窗外,雷雨大作,攪動秋水。
寢室一片黑暗,唯有走廊的燈光影影綽綽渡了進來。
如今是晚上**點,正是公共水房使用的高峰期,甚至還能聽到門外傳來的打鬧聲。
一門之隔。
傅時郁將阮梨抱在腿上,寸寸磨吻。
阮梨任由他親著,怕他做出過激的事情,乖得不行。
傅時郁很受用,緋薄的唇吻在了她的耳骨上,聲音低啞。
“寶寶,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