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上炸了鍋。
時郁——只能遠(yuǎn)觀,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榮登海大“必吃榜”的清冷校草,竟然和海城太子爺?shù)奈椿槠拊谝黄鹆耍?/p>
大家紛紛回帖,問他是不是和阮梨在一起了。
但“SY”并沒有再發(fā)言。
……
阮梨對此一無所知。
等她敲下了回車鍵,活動活動脖子,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diǎn)半了。
她合上電腦,問傅時郁,“你中午吃什么?”
“你吃什么?”
“食堂吧。”雖然食堂一直都被學(xué)生們吐槽,但阮梨好久沒吃學(xué)校食堂了,竟然有點(diǎn)想念。
“那一起。”
阮梨猛然意識到,如果傅時郁和自己同時出現(xiàn)在食堂,那知道的人不就更多了?
她慢吞吞收拾電腦,等走到圖書館門口時,才摸了摸鼻子道:“呀!我忘了,白忍冬約我吃午飯來著,傅總真不好意思,不然你自己去食堂吧?”
剛好,這時候白忍冬路過。
傅時郁叫住了她,“白同學(xué),你去哪兒?”
白忍冬看到二人后,眼睛“欻欻”冒光,她很想沖上去和阮梨八卦,問她是不是甩了江肆言那個死渣男。
但對上了校草核善的目光后,她止住了腳步,“我回去取外賣。”
“哦,外賣。”傅時郁微笑,“不去食堂嗎?”
白忍冬撓撓頭,莫名覺得氣氛不對勁,但還是道:“食堂啊,早吃膩了,狗都不去!”
阮梨:“……”
白忍冬揮揮手,“不說了,要是回去晚了,又有狗孫子偷我外賣了!”
然后就像是一陣煙似的跑了。
只留下原地石化的阮梨。
傅時郁睨著她,“寶寶,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阮梨擠出了笑,“……可能是我記錯了,夢中夢到的,被我搞混了,我最近還總能夢到一條巨蟒,特別大,總把我勒得喘不上來氣。”
人心虛的時候,就會話很多。
傅時郁望著那張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什么的小嘴,眸色幽深。
下一秒,他扣住了她纖細(xì)的手腕,將人拉進(jìn)了懷里。
“那你有夢到我嗎?”
阮梨身體緊繃。
她感覺到耳邊被什么擦過,酥酥麻麻的。
這是圖書館的門口,下面是很高很高臺階,有一種她站在舞臺上被人矚目的錯覺。
她下意識推開他。
可不等她動作,傅時郁已經(jīng)離開了她身邊,朝前走去。
就仿佛,剛剛耳尖的親吻只是錯覺。
直到看到傅時郁左肩上多了一個淺粉色的電腦包,上面還掛著一個眼熟的毛絨黃鴨梨,阮梨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上輕松了不少。
所以,他剛剛是幫自己拿包?
“怎么慢吞吞的?”幾步之遙的男人轉(zhuǎn)過身,清冷的眉眼在陽光下灼人多情,身后映著一片金燦燦的秋葉,仿佛畫卷。
阮梨心神一動。
下一秒,傅時郁折回了身,干燥溫?zé)岬恼菩陌×怂氖郑紤械穆曇粼陬^頂響起,“走吧。”
阮梨仰起頭,炫目的陽光讓她短暫看不清傅時郁的臉。
可這個感覺卻分外熟悉。
她不由得問出了聲,“我們之前見過嗎?”
剛好,圖書館的臺階下傳來了一陣喧嘩。
是一個男生正在向一個女生表白,玫瑰炙熱著深秋,伴隨著周圍人的起哄聲和漫天的禮炮彩帶,十分熱鬧。
女生笑瞇瞇說:“我愿意。”
男生哭得不行。
這一幕看得阮梨笑出了聲。
傅時郁收回目光,問:“剛才你說什么?”
阮梨張了張嘴。
等等,她剛才要說什么來著?
*
食堂,人聲鼎沸。
阮梨找了一個自以為隱蔽的地方坐下。
“太好了,今天有糖醋小排!”阮梨端著餐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得不說,海大食堂是真的很會做濃油赤醬的本幫菜。
一點(diǎn)點(diǎn)糖醋汁挨著米飯,晶瑩的米粒粒粒分明,瞧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阮梨很喜歡吃食堂。
海大里的學(xué)生大都是本地人,從小吃穿不愁,對食堂的定義是:狗都不去。
可阮梨真是覺得食堂便宜又好吃,是她這種窮鬼的樂園。
就在她舉著筷子,思考是先吃米飯,還是先吃排骨時,目光瞥到了對面傅時郁的餐盤上。
阮梨:“?”
他是怎么做到選的四道菜,都色香味棄權(quán)的?
她忍痛夾起一塊糖醋小排,放在了傅時郁的餐盤上,“你嘗嘗,二食堂的這道菜特別好吃。”
傅時郁天生五感淡漠,沒什么口腹之欲。
學(xué)校之所以傳聞他清貧,一大半原因是他的每餐吃得都很簡單。
趕上忙碌的時候,他甚至可以用一個饅頭和一瓶水解決一餐。
不是他刻意裝窮,只是因?yàn)樗允裁炊家粯印?/p>
吃龍蝦鮑魚,同吃饅頭咸菜,在味道上沒什么區(qū)別。
對他來說,吃飯就是維持日常所需的一個步驟。
和睡覺一樣,就是活著。
但看著面前吃東西會彎著眼睛的阮梨,他抿了抿唇,咬了一口排骨。
“怎么樣?”
阮梨期待地問他,眼睛亮晶晶的。
奇怪的是,傅時郁竟然真的感受到了食物層次的味道變化,而不是簡單的酸甜苦辣。
他黑色的瞳仁微微放大。
身體的反應(yīng)騙不了人。
阮梨笑容加深,“是吧,是真的很好吃吧!”
望著這張笑臉,傅時郁唇邊勾起了連他自己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隨后,他目光一轉(zhuǎn),握著筷子的手一頓,筷子落在了地上。
阮梨:“怎么了?”
傅時郁:“沒什么。”
說著,他不著痕跡扶了扶肩膀,撿起了筷子放在一旁,“我吃飽了。”
阮梨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昨天江肆言打的?”
“不是,不是很疼。”
“分明就是,昨天就應(yīng)該去醫(yī)院看看的。”阮梨小聲說著。
沒想到江肆言那拳那么重,竟然讓傅時郁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
她坐到了他身邊,夾著米飯送到傅時郁嘴邊,“等吃完飯,就去醫(yī)院拍個片子。”
她滿眼擔(dān)心,以至于沒看到彈幕。
【百分百裝的!】
【演子哥!】
【注意看,男主出現(xiàn)在十二點(diǎn)鐘方向!熱愛哥就是裝的!】
【詭計多端的小三哥!】
……
茍俊俊和趙慎也來二食堂吃飯。
距離考研筆試沒剩幾天了,茍俊俊這幾天兩眼一睜就是學(xué),學(xué)得是頭暈眼花,和高數(shù)就仿佛做了夫妻一般,夢到了考研政治,都下意識覺得自己出了軌。
他走進(jìn)了食堂,就看到了喂飯的小情侶。
好一個甜蜜暴擊!
茍俊俊虛弱,“為什么要讓我等單身狗看到這幕,殺了殺了,把都這些小情侶都拉下去給朕殺了!”
趙慎:“你仔細(xì)看看,那是誰。”
“管他是誰!朕是皇帝,想殺誰殺——”
在看清那對小情侶的臉后,茍俊俊脫口而出,“臥槽!時郁和阮梨?這倆都不背人了?”
——“你說什么?”
茍俊俊嘖了一聲,小聲蛐蛐:“為啥后來者居上,因?yàn)闀r郁又爭又搶,上次我們露營時郁在江肆言帳篷外親阮梨的那一幕,我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
等等……
茍俊俊聲音一頓。
剛剛的聲音怎么不像是趙慎呢?
他僵硬轉(zhuǎn)頭,就對上了一張陰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