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道人,開口就問顧言要邪神。
顧言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那道人身上,顧言和顧小夏都用望氣術看了看。
只見這個道人,滿身正氣之中,夾帶著一絲邪氣。
只怕不是來滅邪神,而是來救邪神的,是這道人養的吧?
顧言舉起那把黑劍,搖頭道:“不勞煩你了,我將他消滅即可。”
道人連忙道:“道友,他與我有緣?”
顧小夏質問道:“一個邪神,和你有什么緣分?不會是你養的吧?”
“怎么可能?”
道人肯定是否認的,搖頭道:“貧道是齊家的人,名為齊德昌,一生修的是正道,怎么可能和這等邪物有關系?”
要不是顧言和顧小夏可以望氣,差點就相信這句話了。
“你是嶺南玄門齊家的人?”
歸元是知道齊家的,他是嶗山道士,要在嶺南混飯吃,盡管不需要去拜碼頭,但必須知道齊家的存在。
“貧道嶗山歸元。”歸元說道。
“原來是嶗山的道友。”
齊德昌微微一笑,目光再落在那把黑劍上,問道:“大家是同道,我們齊家和嶗山也有往來,還請道友把劍給貧道,對貧道而言,真的有用。”
他一定要得到這把劍,即使歸元也覺得,這個道人有些奇怪。
劍在顧言手中,給不給是顧言的事情。
顧言手中一團火憑空出現,瞬間覆蓋了黑劍,道:“既然都是為了除魔衛道,道友將其滅了,和我將其滅了,又有何區別?何況我還不是嶗山的人。”
火瞬間把黑劍吞噬,直接熔了。
“啊……放開我……放開我……”
劍里面的邪神,撕心裂肺地大叫,叫聲聽起來凄慘無比,同時又陰森可怕。
“三昧真火,你……”
齊德昌見了大驚,正要去搶,可又硬生生的停下來。
顧小夏問道:“這位齊道友,你為什么要激動?不就是一個邪神。”
齊德昌搖頭道:“道友誤會了,唉!貧道還想將其超度,既然如此,只好作罷,我們后會有期。”
言畢,他不逗留,轉身離開。
過了沒多久,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歸元不解道:“這個齊德昌,不對勁!但哪里不對,我又說不出來。”
顧言感受了一會自身,道:“邪神應該是他們齊家養的,我把黑劍燒毀了,但沒有功德,也是我的疏忽。”
顧小夏道:“豈不是說,還沒死?”
她正要去追齊德昌。
顧言搖頭道:“既然他要跑,肯定有逃跑的本領,追不上了。”
他還以為這次功德,要慢了一點到。
然后才反應過來,可能是齊德昌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邪神帶走了。
也怪不得,齊德昌正想動手搶,突然又停下。
歸元搖頭道:“不可能的,齊家名聲很好,特別正派,邪神修煉了那么多年,不太可能是齊家養的。”
顧言說道:“如果邪神和齊家,有特別親近的關系呢?或者干脆就是齊家某個人兵解而形成的呢?”
這個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歸元沉默良久,擔心道:“豈不是說,齊家有問題?”
顧言肯定道:“絕對有問題!”
他的望氣術,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齊家的地位,在玄門之中很高,和馬家一樣,如果他們有問題,還養了邪神,玄門豈不是要糟了。”歸元擔心道。
顧言說道:“這是你們玄門,應該考慮的問題,我和小夏是散修,顧不上那么多,不過你就算把齊家的事情上報回去,也不一定有人相信。”
歸元是誰?
嶗山的一個外門弟子,玄門邊緣人物。
齊家可是玄門的大家族,名聲顯赫,只比那些宗門差一點,和馬家一樣,在玄門里風評很好。
對比之下,大家是愿意相信歸元,還是齊家呢?
歸元沉默了。
知道了一些特別嚴重的事情,卻又沒辦法上報,歸元心里不安。
顧言說道:“可惜了,今晚的功德,白忙活一場,但這個齊家,未來我倒是想會一會他們。”
那個邪神,他可不想放過。
“顧言哥哥,要下雨了。”
顧小夏感受到,有雨水滴落。
顧言道:“道長,別糾結了,齊家不是你能得罪的,就算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撐著,玄門正道那么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區區齊家嗎?”
歸元嘆道:“前輩說得對,算了這件事我也不管,但前輩得罪了齊家……”
顧言打斷道:“我無所謂,還想繼續殺那個邪神。”
歸元這就羨慕了,實力強硬,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自己什么時候,也可以用這種語氣說話?
太霸氣了!
顧言又道:“回去吧!”
顧小夏拿出一本書,遞給了歸元,道:“道長,這個給你的,希望你能盡快突破地師!”
如今的歸元,卡在人師中期好多年了,他的資質不高,上限也不高。
顧小夏知道歸元是個好人,他們合作過那么多次,想給他一段機緣,從秘境得到的道統里,拿一部分給歸元,希望他能一直做個正直的道士。
“這……”
歸元打開看了看,震驚道:“這是道統傳承,我……”
他回過神來,馬上要給顧小夏行拜師禮。
“不用拜師!”
顧小夏搖頭道:“希望道長繼續除魔衛道,有朝一日,成為齊家之上的存在。”
歸元聽了這話,有些熱血,深深鞠躬道:“多謝前輩指點,我一定不會讓前輩失望。”
突然下雨,雨越來越大。
他們該回去了。
——
車子旁邊。
“你這老小子,到底回答不回答我的問題?”
那只黃鼠狼真的和馮文德杠上了,他們還在僵持,生氣道:“你不說,我一直纏著你。”
馮文德看著手中的平安符,再看黃鼠狼不敢過來,道:“來啊,你過來啊!我就是不說,這里真的是嶺南,不是東北,你要討封,回東北去!還有,附近那么多人,你干嘛非要纏著我?”
這個黃鼠狼的性格,似乎有些倔了,輕哼道:“我就是要纏著你,本來我今晚可以去見女神,是你不給我討封,我要和你不死不休。”
聞言,馮文德欲哭無淚。
總不能二十四小時,都帶著平安符,洗澡的時候,怎么也得解下來。
怎么總是我啊?
“下雨了!”
黃鼠狼感受到,雨點落在身上了,哈哈大笑道:“雨水打濕了你的符,就會失去作用,看我怎么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