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學校知道了他的事情,認為他的所做所謂已經(jīng)不適合在學校待著了,他的父母哀求老師,希望能給他一個機會,又塞了很多紅包才讓他能繼續(xù)留在學校。
不過他的父母注定要失望了,他為了這個女孩能夠不再被欺負,已經(jīng)下定決心做一個強者。
即使這個強者是個讓人厭惡的強者,他又回到女孩的醫(yī)院,陪她聊天,給他講一些生活上遇到的樂趣,只字不提他為她做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從磚頭換成了鐵棍,無論在什么場合,他都像一個瘋狗一般,在食堂,在廁所,在教室,在校外,甚至在升旗儀式這么多老師的面前,他都會沖上去用他拿染了鮮血的鐵棍對那些人狠狠的揮舞。
那些曾經(jīng)打過他的人,每個都被他埋伏最起碼二十次,他也不去上課了,就在學校的各個角落轉(zhuǎn)悠,遇見那些人上去就是干。
一開始這些人還和他打,到后來,他們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被打慫了,遇見他就跑,跑得能多快就有多快。
他就在后面追,不追到不罷休,追上去就是一陣窮追猛打,就是那種往死里錘的方式。
直到最后,那二十幾個人集體過來向他道歉,甚至當著許多人的面互相抽著自己的臉,可惜陸建鵬不鳥他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建立了自己勢力,一些沒有參與過打他的混混,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成了他的跟班,這二十個人就是他們練手的對象,遇見就是打。
到了后來,這些人被逼得無奈,只好選擇了退學,或者轉(zhuǎn)到其他學校了。
陸建鵬憑著自己的瘋狂,成功的打退了一幫曾經(jīng)趾高氣揚的學生混混,但是他并不滿意,因為這是他的學校,并不是那個女孩的學校,尤其是那個女混混還在那里,他忘不了那個女混混讓一些人收拾他的場景,那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懷的事情。
再后來,他認了一個大哥,是一個社會上的混混,第一次拿刀砍人的時候他的心里沒有任何懼意,就像對待一個蟲子一般,下手既狠又快,讓黑社會的老大對他這個不怕事的性格格外的欣賞。
他回到了學校,很快就在混混中取得了一哥的位置,無論是誰見了他都要恭敬的說句鵬哥,但是他并沒有自滿,因為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誰。
他借助自己在學校的勢力,將大手伸向了那個女孩的學校,那曾經(jīng)打過他的十幾個人,被他帶人砍成了重傷,他也被帶到了警局,拘留了三天,又被他的大哥領了出來。
他的父母已經(jīng)對他失去了希望,間接的說,是絕望了,一個走上了非法道路的孩子,是他們最痛心的事情。
不過他絲毫不在意,為了女孩,他感覺一切都值了。
時間過去的很快,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過去四個月了,那個女孩也回學校,她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為了慶祝,他召集了不下與三百個學生混混集體歡迎她回來。
女孩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陸建鵬從人群里走了出來,面帶微笑的看著她,他為了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只是這個女孩見了他明顯的往后退了一步,像是非常怕他一樣。
他有些錯愕,不明白這個女孩為何露出這個表情。
那個女孩只對他說,當我回頭再看你的時候,只看見了你的背影離我越行越遠,你我已經(jīng)不在同一個世界了。
他質(zhì)問女孩為什么,那個女孩告訴他,她想看到的只是那個曾經(jīng)能夠騎著單車載著她一路歡聲笑語的那個他,她努力的考上了這所學校,就是希望能和他在一起,本來想給對方一個驚喜,但是卻無力的錯過了彼此。
陸建鵬想哭,他滿以為自己混好了就不會讓這個女孩受到欺負,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女孩只想看見以前的那個自己,而且這個女孩之所以說只能考上他現(xiàn)在所在的學校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一個人,一座城,莫名的心疼,受了傷,你不在身邊,只能自我裝堅強,強顏歡笑。
陸建鵬的心殤有誰能懂,女孩的哭泣又有誰能明白。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笑,笑著笑著都流出了淚。
故事的最終,陸建鵬只能一個人望著天空回憶那年遺失的完美。
他漠然的離開了學校,痛過之后就不會覺得痛了,有的只會是一顆冷漠的心。
當眼淚流下來,才知道,分開也是另一種明白。
那一年,他十七歲,孤零零的跟著老大縱橫在黑社會的生活中,也許,這才是一種選擇的方式吧。
他想用這個方法忘記她,可惜,每一天早上醒來第一個想起的人還是她,他要多久才能忘記她。
有些人注定只會放在你的心底,而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你從心底知道是愛她的,盡管此刻已經(jīng)記不起她的樣貌,正因這愛如此深重,以至于你一度以為會忘不掉。
“唉。”我長長的嘆了口氣,任何一個踏上不歸路的少年都有一個心酸的歷史,陸建鵬的故事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其實他已經(jīng)成了一個傳奇,當年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了。”周陽滿臉的感慨。
“現(xiàn)在他是我小弟。”我對她笑道。
“你認為我會信嗎,他這個人除非是因為某件事觸動了他的心扉,不然他怎么會跟你呢。”周陽對我鄙視道。
“你說的很對。”我笑了笑說道。
陸建鵬的故事給了我一些感觸,我知道,他是不會忘記那個女孩的,會永遠將她放在最深的心里,把她的照片,放進錢包,留念那得不到的戀情。
滴淚,那是正因不愿意忘記――你是誰。
說完了陸建鵬的傳奇,我們也到了警察局的外面了,張順一直安靜的聽著,他是想立志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嗎。
我們?nèi)齻€人肩并肩一路前行,穿過一條斑馬線,踏上了一條鵝卵石的羊腸小道,一個類似于賓館的建筑就在我們面前出現(xiàn)了。
“嗨,小帥哥快來玩呀。”這時,一個音突然響起。
我頓時大怒,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居然出現(xiàn)在這里,這還是警察局的對面,還特么是光天化日之下,一點都不含蓄,一點都沒有遮掩,現(xiàn)在做這個事情就不考慮一下人和時間嗎。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將警察放在眼里,張順在這兒呢,不怕他任性起來將你們給帶進警局嗎。
雖然我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是我還是從口袋里搜出了一塊錢的硬幣,然后哐噹一聲透了進去。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什么,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你有癮啊。”周陽用一副幽怨的表情看著我。
“圖個新鮮唄。”我對她挑挑眉一笑。
“你那是弱智。”周陽對我擺起了臉色。
“我這叫童心未泯。”我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
“切。”周陽白了我一眼。
“不懂風情。”我撇過頭不去看她。
“你說誰不懂風情啊。”周陽想要扭我的耳朵,被我直接躲開了。
“我說的就是你啊,不信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對他壞笑道。
“什么問題。”周陽板著臉說道。
“你知道男人最喜歡聽女人的哪句話嗎。”我對她笑了笑,然后又看向了張順。
“我愛你啊。”周陽切了一聲不屑的回答道。
“錯,不是,是這句話。”我說完,用力捏了一下周陽的腰。
“啊~~~~疼。”周陽跳了起來揉了揉腰部的肉。
“對,就是這句話。”我立馬跑開了。
只留下周陽一臉的氣憤,和張順一臉傻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