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8月,棒子半島的夏日格外悶熱。上甘嶺陣地上,蟬鳴聲與鐵鍬鏟土的聲響交織在一起。一支由三十名戰士組成的烈士遺體搜尋隊正在作業,他們每個人都戴著白手套,脖子上系著白毛巾,腰間別著水壺和毛刷。
"慢點,再慢點!"老班長張德順蹲在彈坑邊,聲音有些發抖。他今年已經四十五歲,是搜尋隊里年紀最大的。此刻他正用顫抖的雙手撥開一層層泥土,就像在揭開一個沉痛的秘密。他面前是一具已經有些風化的遺體,身上的軍裝還依稀可見"夏國人民志愿軍"的字樣,胸前的布條上"第15軍第45師"的番號仍可辨認。
戰士們屏住呼吸,動作輕柔得像在照顧熟睡的嬰兒。小王用毛刷一點點清理烈士面部的泥土,小李則拿著相機從不同角度拍照記錄。他們要用這種方式,讓每一位烈士都能被準確辨認。
"班長,找到個筆記本。"年輕戰士小李從軍裝口袋里掏出一個被血浸透又干涸的小本子,本子的邊緣已經和口袋布料粘在了一起。張德順顫抖著接過,先用噴霧器噴了些清水軟化,然后用鑷子一頁頁小心翻開。
第一頁上工整地寫著:"王建國,河北省邯鄲縣王家村人,1951年3月入伍,志愿軍第15軍45師135團1營2連"。字跡有些褪色,但依然清晰可辨。翻到后面,是幾篇日記:
"5月20日,今天收到了娘寄來的鞋,正好我的鞋磨破了..."
"6月1日,連里來了個17歲的小戰士,讓我想起弟弟..."
最后一篇寫于1951年6月25日:"明天就要發起總攻了,可能回不來了。娘,兒子不孝..."
"記下來,"張德順抹了把臉,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這是第135團的王建國同志,老家河北邯鄲。"他的聲音哽了一下,指著日記本說,"他娘給他寄過鞋...他還有個弟弟..."旁邊的記錄員快速記下這些細節,這些都是將來尋找烈士家屬的重要線索。
這樣的場景在棒子半島各處上演。從鴨綠江邊到三八線,從長津湖到上甘嶺,一百多支烈士遺體搜尋隊踏遍了每一個曾經激戰過的山頭、每一條戰壕。他們帶著鐵鍬、毛刷、裹尸布、標本瓶和花名冊,要把每一個犧牲的戰友都找出來,帶回家。
每發現一具遺體,都要先拍照記錄發現位置,然后由軍醫進行初步檢查,記錄傷口情況、遺物特征。戰士們會用溫水小心清洗遺體面部,由畫師繪制肖像。最后用嶄新的白布包裹,放入臨時制作的松木棺材中。所有遺物都要登記造冊,連一顆紐扣都不能遺漏。
8月15日清晨,平壤火車站籠罩在薄霧中。一列特殊的列車靜靜地停靠在1號站臺。列車由21節經過特別改造的貨運車廂組成,每節車廂都披著潔白的綢布,兩側懸掛著黑紗挽聯,車頭懸掛著巨大的黑紗和白花,在晨風中輕輕擺動。
站臺上,北棒子軍民自發排成長隊,從站臺一直排到站前廣場。許多人手里捧著野花或自制的小白花,有人還捧著煮熟的雞蛋和打糕——這是棒子人待客的最高禮節。白發蒼蒼的阿媽妮們穿著最好的民族服裝,不停地抹著眼淚。
"敬禮!"隨著一聲口令,夏棒兩國的儀仗隊同時舉槍致敬。48名禮兵分成兩列,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向站臺盡頭的靈車。他們穿著嶄新的軍裝,皮鞋擦得锃亮,每一個動作都如同丈量過一般精準。
禮兵們緩緩將第一批200具覆蓋著國旗的靈柩抬上列車。靈柩都是用上好的紅松木新做的,兩端雕刻著松枝圖案,正面釘著銅制名牌,上面刻著烈士的姓名、籍貫、部隊番號和犧牲時間。每個靈柩都由八名禮兵肩扛,步伐一致,生怕驚擾了長眠的英雄。
金永南親自來到站臺,向每一具經過的靈柩深深鞠躬。當他看到一具明顯比其他短一截的靈柩時,突然停下腳步。"這位同志是..."他輕聲問道,聲音有些發顫。
"報告,這是張小山同志,犧牲時只有17歲。"負責交接的兔子軍官聲音低沉,翻開隨身攜帶的花名冊,"他是我們年紀最小的烈士之一。去年在上甘嶺戰役中,為了掩護戰友轉移,獨自一人堅守陣地三小時,最后拉響爆破筒與敵人同歸于盡..."
金永南的眼圈紅了。他解下自己胸前的一級國旗勛章,輕輕放在靈柩上:"請帶給他的父母,就說...棒子人民永遠記得他。"他的手指在靈柩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記住這個素未謀面卻為他的人民獻出生命的少年。
列車緩緩啟動時,站臺上響起了《夏國人民志愿軍戰歌》。先是軍樂隊演奏,接著北棒子百姓跟著唱起來,歌聲中夾雜著啜泣。列車鳴笛三聲,像是最后的告別,然后向著鴨綠江方向駛去。許多群眾追著列車奔跑,直到列車消失在視線中還不肯離去。
與此同時,在國內,一場前所未有的迎接工作正在展開。兔子專門成立了"烈士遺體接收委員會",由副首輔親自掛帥。每個省、每個縣都設立了接待站,抽調最精干的人員負責對接。
從丹東到全國各地的鐵路上,所有其他列車都要為運送烈士的專列讓路。鐵道部特別規定:烈士專列經過時,沿線所有車站的工作人員必須列隊敬禮;經過橋梁隧道時,司機要鳴笛致敬;夜間運行時,沿線居民要在家門口點燃一盞燈,為英雄照亮回家的路。
8月20日,河北省邯鄲縣。王家村的老槐樹下,76歲的王李氏已經等了三天。自從收到縣里通知說兒子要回來了,她就天天坐在村口等。她穿著過年才穿的藍布褂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懷里抱著一個藍布包袱。
"大娘,回家等吧,太陽這么毒..."村干部第三次來勸她。
老人搖搖頭,布滿老繭的手緊緊攥著包袱:"我兒怕黑,我得接他。這包袱里是他最愛吃的芝麻餅,他小時候一頓能吃三個..."
當縣里的吉普車終于出現在村口時,王李氏卻站不起來了——她的腿已經坐麻了。村干部和鄉親們攙扶著她,走向那具覆蓋著國旗的靈柩。縣武裝部的同志手捧烈士證明書,聲音哽咽地念道:"王建國同志,在抗鷹援棒戰爭中英勇作戰,不幸于1951年5月23日在第五次戰役中壯烈犧牲..."
"建國啊..."老人顫抖的手撫摸著靈柩,突然從懷里掏出那個藍布包袱,一層層打開,里面是六雙千層底布鞋,"娘給你做的新鞋,你試試..."她一雙雙擺出來,"這雙是前年做的,這雙是去年端午,這雙..."
原來,自從兒子參軍后,王李氏每年都要做兩雙布鞋,隨著慰問品寄往前線。兒子犧牲后,這個習慣一直沒改。圍觀的鄉親們再也忍不住,哭聲連成一片。縣里的干部紅著眼睛記錄:"王建國烈士,安葬于邯鄲烈士陵園A區12排7號..."
9月1日,全國各地的新學期開學典禮上,都多了一個特殊環節——講述烈士故事。在四九城某小學的教室里,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黑板上方的五星紅旗上。班主任李老師正在展示一張泛黃的照片。
"這位是黃繼光叔叔,"她指著照片上年輕的面龐,聲音哽咽,"1952年10月,在上甘嶺戰役中,他用胸膛堵住了敵人的槍眼,為我們換來了今天的和平..."她轉身在黑板上寫下"舍生忘死"四個大字。
教室后排,一個瘦高的男孩突然舉手:"老師,我爸爸也是志愿軍,他說黃叔叔犧牲的那個高地,他們連隊后來沖上去了!"男孩驕傲地挺起胸脯,卻忍不住紅了眼眶,"我爸說,當時全連都喊著'為黃繼光報仇'..."
同一天,全國各地的烈士紀念館建設工地上熱火朝天。在金陵,工人們正在小心翼翼地布置一個展柜。柜子里是一件布滿彈孔的軍裝,旁邊放著已經變形的水壺、半截鉛筆和一個被子彈打穿的搪瓷缸。
"這件展品要特別小心,"館長對工作人員說,"這是楊根思烈士的遺物。1950年11月,在長津湖戰役中,他帶領一個排堅守陣地,最后抱著炸藥包沖進敵群,犧牲時只有28歲。"館長指著那個搪瓷缸,"這是當時戰友們在他犧牲的地方找到的,上面這個彈孔..."
類似的場景在每個城市的紀念館里上演。烈士們用過的槍支、寫過的家書、獲得的獎章...每一件遺物都被精心保存,配上詳細的說明。許多紀念館還制作了沙盤,重現著名的戰斗場景。上滬紀念館甚至專門設立了一個"烈士家書廳",收集展出了三千多封家書。
9月10日,山東省臨沂市烈士陵園。秋日的陽光灑在新建的墓碑上,泛著溫暖的光澤。第一批烈士安葬儀式在這里舉行。陵園依山而建,青松翠柏間,一排排嶄新的漢白玉墓碑整齊排列。每塊墓碑上都刻著鮮紅的五角星和金色的銘文。
"立正!鳴槍!"隨著口令,12名禮兵同時舉槍,三聲槍響劃破長空,驚起遠處樹林中的一群白鴿。覆蓋著國旗的靈柩被緩緩放入墓穴,身著白衣的工作人員將一捧捧鮮花撒入。參加儀式的有各級領導、部隊代表、學生和自發前來的群眾,足足有兩千多人。
"爹!"突然,人群中沖出一個十來歲的男孩,撲向其中一座墓碑。那是他父親離家三年后,他第一次"見到"父親。男孩的棉襖肘部已經磨得發亮,顯然家境并不富裕,但他胸前卻別著一枚閃亮的抗鷹援棒紀念章——那是他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將軍顫巍巍地走到墓前,將一瓶茅臺酒輕輕灑在地上:"兄弟們,喝點家鄉的酒..."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兵,此刻哭得像個孩子。他從兜里掏出一把炒黃豆,撒在墓前:"還記得咱們在戰壕里分著吃的炒黃豆嗎?現在日子好了,管夠..."
10月,秋意漸濃。在東北的許多火車站,出現了一支支特殊的學生隊伍。他們戴著紅領巾,捧著自制的小白花,在老師的帶領下整齊列隊,準備迎接烈士"回家"。
"同學們記住,"帶隊的老師反復叮囑,"待會兒要保持安靜,要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孩子們認真點頭,小手緊緊攥著衣角。有人小聲問:"老師,烈士叔叔們能看見我們嗎?"
"當然能,"老師蹲下身,幫孩子整理紅領巾,"他們會看見你們好好長大,好好讀書,這就是他們最想看到的。"
當汽笛聲從遠方傳來時,站臺上頓時安靜下來。列車緩緩進站,每一節車廂都披著黑紗。孩子們不約而同地舉起右手,行少先隊禮。許多人的眼睛里閃著淚光,但沒有一個人哭出聲——老師說過,英雄們不喜歡眼淚,他們希望看到孩子們的笑臉。
列車停穩后,工作人員開始卸運靈柩。孩子們默默上前,將小白花輕輕放在靈柩上。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紙飛機,放在靈柩上:"叔叔,這是我最會折的飛機,送給你..."她的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站臺上格外清晰。
11月,初冬的第一場雪覆蓋了遼東大地。鴨綠江大橋上,最后一支烈士遺體搜尋隊踏上了歸途。隊長趙大勇背著兩個背包——一個是他自己的,另一個屬于他犧牲的戰友李明。背包里裝著李明的遺物:一副眼鏡、一本日記、半包沒抽完的大前門香煙。
"老李,咱們回家了。"他輕聲說,呼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消散。身后的戰士們也都背著額外的行囊,那是他們給犧牲戰友最后的承諾。江對岸,北棒子的邊防戰士列隊敬禮,直到最后一支搜尋隊走過大橋中線。
11月15日,隨著最后一批烈士遺體在云南安葬,這場歷時三個多月的"英雄回家"行動終于落下帷幕。據統計,共有183108名烈士被找到并妥善安葬。每一個烈士的名字,都被刻在了家鄉的紀念碑上;每一個烈士的故事,都被記錄在紀念館中;每一個烈士的犧牲,都被永遠銘記在人民心中。
12月1日,四九城天諳門廣場。寒風中的五星紅旗獵獵作響,人民英雄紀念碑前,擺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花圈和鮮花。一位胸前掛滿勛章的老兵站在碑前,久久不語。他的軍裝筆挺,但左袖空空蕩蕩——那是上甘嶺留給他的紀念。
老人從懷里掏出一把炒面,輕輕撒在紀念碑基座上:"老伙計們,現在不愁吃的了..."他又拿出一包中華煙,點燃三支,插在石縫中,"嘗嘗這個,比咱們那會兒的煙葉子強多了..."
最后,他緩緩舉起右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同志們,安息吧。"他輕聲說,"祖國很好,人民很好..."寒風中,他的眼淚無聲滑落,滴在胸前的勛章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與此同時,在全國各地的烈士陵園里,松柏長青,鮮花常開。每年的清明節,都會有無數人前來祭掃。孩子們會在這里聽爺爺講戰斗故事,年輕人會在這里宣誓繼承遺志,老人們會在這里訴說思念...
在邯鄲烈士陵園,王建國的墓前總是擺著新鮮的芝麻餅;在臨沂烈士陵園,那個失去父親的小男孩每年都會帶來自己最好的成績單;在上滬龍華烈士陵園,總有一位白發老人來擦拭楊根思的墓碑...
英雄們回家了,但他們的精神永遠守護著這片他們用生命捍衛的土地。每當春風吹過烈士陵園,松濤陣陣,仿佛英雄們在輕聲訴說:這盛世,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