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小鎮的玫瑰園飄著淡金色的光塵,念卿摔倒時揚起的花瓣粘在銀鎖的心形凹痕里,那片小小的藍色花瓣突然泛起熒光,在鎖底映出張微型地圖,標注點藏在雪山最深的冰川裂隙里,坐標尾數是 “520”—— 錄野峰第一次對蘇婉瑜表白的日子。
趙家長孫趙念野(蘇婉瑜為他取的名字)突然抓住念卿的銀鎖,左眼角的朱砂痣與鎖面的合體字符號產生共鳴,藍色花瓣從凹痕里飄出來,懸浮在兩個孩子中間,投影出段模糊的影像:五十年前的冰川實驗室里,母親蘇曼卿將半塊水晶塞進個女嬰襁褓,旁邊站著的趙家長輩正給男嬰系銀鎖,兩個嬰兒的掌紋在接觸的瞬間,組成與此刻相同的金色符號。
“他們是命中注定的解藥。” 錄野峰的后頸玫瑰印記發燙,他想起母親全息影像里的話,蹲下身撥開趙念野的衣領,男孩后頸竟有個淡粉色的印記,是朵微型白玫瑰,與蘇婉瑜母親旗袍上的暗紋完全一致。
蘇婉瑜的指尖觸到藍色花瓣的剎那,花瓣突然化作液體滲入銀鎖,鎖面的合體字符號裂開細紋,滲出的金色汁液在地面拼出母親的日記片段:“1973 年 6 月 15 日,趙錄兩家的基因鏈在冰川共振,誕生的雙生花能凈化所有玫瑰病毒,但需要五十年后的‘鑰匙’激活 —— 那片染過兩人鮮血的藍色花瓣。”
深夜的木屋突然被月光浸透,念卿的銀鎖懸浮在半空,投射出的地圖正在緩慢旋轉,冰川裂隙的位置逐漸與雪山輪廓重疊,形成個巨大的心臟形狀。錄野峰翻出從實驗室帶回來的玫瑰標本,干枯的花瓣在月光下舒展,露出背面用銀汁寫的小字:“裂隙里藏著‘前世花園’,種著能回溯時光的藍玫瑰。”
直升機穿越冰川裂隙時,螺旋槳卷起的風雪在巖壁上雕出人臉,全是趙錄兩家的祖先,最中間那張與蘇婉瑜母親長得一模一樣,嘴角銜著的藍色花瓣,紋路與念卿銀鎖里的那片完全相同。“他們在守護這里。” 蘇婉瑜突然發現巖壁的冰面上,嵌著無數枚銀鎖,每個鎖底都有心形凹痕,卻都空著。
裂隙深處的冰窟里,矗立著株千年藍玫瑰,花瓣上的露珠里浮著無數個 “前世”:有民國年間穿著西裝的錄野峰給穿旗袍的蘇婉瑜送玫瑰;有解放初期戴著安全帽的錄野峰在工地給蘇婉瑜遞饅頭;甚至有唐朝的書生錄野峰在雪地里給富家千金蘇婉瑜暖手 —— 每個時空的他們,手里都握著片相同的藍色花瓣。
“愛是跨越時空的抗體。” 母親的聲音從花蕊中傳來,千年藍玫瑰的根莖突然透明化,露出里面纏繞的兩串銀鎖,左邊刻著 “趙” 字的鎖鏈末端,懸著半塊水晶;右邊刻著 “蘇” 字的鎖鏈上,掛著片風干的藍色花瓣,與念卿銀鎖里的那片紋路完全吻合。
趙念野突然沖向水晶塊,男孩的手掌剛觸到水晶的剎那,半塊水晶突然飛起來,與錄野峰冰雕戒指融化后凝結的另一半水晶合二為一,在空中爆發出刺眼的金光。念卿的銀鎖同時炸開,心形凹痕里飛出的藍色花瓣,與千年玫瑰最頂端的花瓣完美融合,整株玫瑰突然開始逆時針旋轉,將所有人卷入時光漩渦。
蘇婉瑜再次睜開眼時,正站在 1973 年的冰川實驗室,年輕的母親蘇曼卿正將藍色花瓣放進培養皿,旁邊的趙家長輩笑著說:“等我們的孫子孫女相遇,這花瓣就會喚醒所有記憶。” 玻璃罐里泡著的玫瑰標本,與五十年后錄野峰找到的那片完全相同,標簽上寫著 “編號 520”。
錄野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穿著當年的工裝服,手里攥著張泛黃的紙條:“婉瑜,我找到父親的日記了,他說趙蘇兩家的祖先本是戀人,因為家族恩怨被迫分離,臨死前種下這株藍玫瑰,約定五十年后讓后代續緣。” 紙條上的字跡,與趙念野作業本上的筆跡如出一轍。
時光漩渦再次旋轉時,蘇婉瑜抓住母親遞來的藍色花瓣,花瓣在掌心化作枚銀鎖,鎖底的心形凹痕里刻著行小字:“當兩姓銀鎖在千年玫瑰下相扣,所有詛咒都會變成祝福。” 她突然明白,所謂的病毒,不過是祖先們為了讓后代重逢設下的考驗。
回到現世的冰窟時,趙念野和念卿正將兩家的銀鎖扣在一起,千年藍玫瑰的花瓣突然全部變成金色,在空中組成道彩虹橋,連接著冰川裂隙的兩端。巖壁上的祖先人臉同時微笑,化作金色光塵融入兩個孩子的銀鎖,趙念野后頸的白玫瑰印記與念卿耳后的 “野” 字印記同時發亮,在雪地上拼出母親水晶瓶上的完整花紋。
直升機飛出裂隙的瞬間,蘇婉瑜發現那片藍色花瓣并沒有消失,而是嵌在兩個孩子相握的掌心,化作顆小小的藍鉆,折射出的光譜里,能看到所有時空的他們在不同場景下相擁 —— 民國的黃包車上,解放初期的工地上,甚至唐朝的風雪里,都有片藍色花瓣落在他們發間。
三個月后,冰川小鎮舉辦了場特別的儀式,趙念野和念卿穿著同款的白色禮服,在千年藍玫瑰的幼苗前交換銀鎖。錄野峰親手將兩串銀鎖焊在一起,焊點的形狀正是那顆心形凹痕,蘇婉瑜將那片化作藍鉆的花瓣嵌進去,鉆石突然發出柔和的光,在教堂的穹頂映出母親的笑臉。
儀式結束時,趙家長輩(趙銘的父親早已病逝,由他的弟弟出席)將個青銅盒子交給蘇婉瑜,里面是所有關于玫瑰病毒的研究資料,最底下壓著張照片:五十年前,母親和趙家長輩抱著兩個嬰兒在玫瑰園合影,照片背面的藍色花瓣標本,與他們找到的那片完全相同,旁邊寫著:“愿我們的后代,再無仇恨。”
念卿突然指著教堂的彩繪玻璃,陽光透過玻璃在地上投下的光斑里,有片藍色花瓣正在緩緩旋轉,像個永恒的逗號。蘇婉瑜握緊錄野峰的手,他后頸的玫瑰印記與她無名指上的鈦鋼戒指同時發燙,她知道,這個跨越了百年的愛情故事,永遠不會有**。
只是沒人注意,那片藍鉆的切面里,還藏著個極小的影像:千年藍玫瑰的花蕊中,坐著個模糊的嬰兒剪影,左眼角有顆朱砂痣,耳后有個淡淡的印記,像個等待被開啟的新秘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