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的愛心輪廓被新雪覆蓋時,蘇念峰耳后的微型金瓣突然發燙。他抬手撓癢的瞬間,金瓣的紋路在月光下流轉,與木屋壁爐里跳動的火焰連成金線,在天花板上投射出串古老符號 —— 是羊皮卷最后一頁缺失的咒語,能喚醒沉睡在冰川深處的 “記憶玫瑰”。
趙念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男孩左眼角的朱砂痣與金瓣產生共振,兩人腳下的積雪融化成水,映出張陌生的人臉:那是個穿著現代西裝的男人,左眼角有顆相同的朱砂痣,手里攥著朵金色玫瑰,花瓣上的紋路與蘇念峰耳后的金瓣完全吻合,背景是片從未見過的玫瑰園,園門的鐵柵欄上纏著 “蘇”“錄”“趙” 三個篆字。
“那是百年前的輪回之種?!?錄野峰的鈦鋼戒指裂開處滲出金色汁液,在掌心凝成張照片:民國時期的冰川裂隙里,同樣有三個孩子手拉手站在藍玫瑰前,最大的男孩耳后也有金瓣印記,手里的銀鎖與蘇念峰的款式完全相同,鎖底的心形凹痕里嵌著片半透明的花瓣。
蘇婉瑜的指尖觸到照片的剎那,照片突然化作粉末融入壁爐,火焰中浮現出母親的聲音:“記憶玫瑰能喚醒所有被遺忘的承諾,但需要金瓣印記的持有者獻上最珍貴的記憶作為花肥 —— 也就是錄野峰第一次為你折玫瑰時的心動瞬間?!?/p>
凌晨的玫瑰園突然泛起金光,所有金色玫瑰的花瓣都轉向教堂的方向,花芯組成的坐標指向鐘樓頂層的暗格。錄野峰爬上積滿白雪的鐘樓,暗格里藏著個黃銅望遠鏡,鏡片上的指紋與蘇念峰的完全吻合,透過鏡片望去,冰川深處的雪地上,無數個 “過去” 正在重演:有他第一次在工地給蘇婉瑜遞熱包子時的局促;有他偷偷在蘇家別墅墻外種假玫瑰時的緊張;甚至有他得知自己配不上她時躲在工棚里的痛哭。
“這些記憶不能丟?!?蘇婉瑜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突然發現望遠鏡的鏡筒里刻著行小字,是錄野峰的筆跡:“2023 年 5 月 20 日,婉瑜說喜歡我折的紙玫瑰,那一刻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字跡的邊緣,沾著點暗紅色的痕跡,是他當時激動得咬破嘴唇滲出的血。
望遠鏡突然從錄野峰手中滑落,墜向玫瑰園的瞬間,蘇念峰耳后的金瓣飛出來,在空中接住望遠鏡,鏡片折射的陽光在雪地上拼出母親的全息影像:“記憶玫瑰必須吸收這份心動,才能開出能看見‘被篡改過去’的花瓣 —— 當年趙銘的父親不僅偷了病毒樣本,還篡改了錄野峰父親的日記,讓兩家誤會加深。”
直升機飛抵冰川深處的記憶玫瑰園時,滿園的藍玫瑰正在褪色,露出底下藏著的金色玫瑰,每朵花的花瓣上都浮著段被篡改的記憶:有錄野峰父親推蘇婉瑜母親墜崖的虛假畫面;有趙家長輩在實驗室投毒的偽造影像;甚至有蘇婉瑜父親燒掉和解協議的合成視頻 —— 每個虛假記憶的角落,都有個模糊的黑影在偷笑,左眼角有顆極小的痣。
蘇念峰突然沖向最大的那朵金玫瑰,男孩的手掌剛觸到花瓣,所有虛假記憶突然破碎,露出里面藏著的真相:錄野峰父親是為了保護蘇婉瑜母親才替她頂罪;趙家長輩偷偷給錄家寄生活費;蘇婉瑜父親燒掉的只是病毒配方。而那個黑影的真面目,竟是五十年前實驗室里的個打雜學徒,因嫉妒兩家的和睦,故意制造誤會,他的后代,正是趙銘。
“原來如此?!?錄野峰的后頸玫瑰印記徹底消失,他撿起片破碎的虛假記憶花瓣,背面用銀汁寫著:“解鈴還須系鈴人,要徹底消除所有誤會,需要趙銘后代的一滴血 —— 也就是趙念野左眼角的朱砂痣里滲出的紅色汁液?!?/p>
趙念野的指尖剛觸到眼角,一滴紅汁便落在記憶玫瑰上,花瓣突然全部豎起,組成道金色光門,門后是片純白的空間,里面站著個與趙銘長得一模一樣的老人,左眼角的痣正在發光,手里攥著本泛黃的日記,正是被篡改的那本。
“我是趙銘的祖父?!?老人的聲音帶著悔恨,“當年是我讓兒子篡改了日記,就因為嫉妒蘇曼卿同時得到錄趙兩家的喜愛。” 他翻開日記的最后一頁,上面貼著片金色花瓣,紋路與蘇念峰耳后的金瓣完全相同,“這是我臨終前的懺悔,藏在記憶玫瑰里,等三姓和解的那天交給你們?!?/p>
光門突然關閉的瞬間,蘇念峰耳后的金瓣飛出來,貼在日記的最后一頁,花瓣化作金色汁液滲入紙頁,浮現出段新的文字:“輪回之種不僅是和解的拼圖,還是‘未來預警器’—— 十年后會有場新的玫瑰病毒爆發,源頭是趙念野和念卿的孩子,因為她同時繼承了三家的基因,成為新的病毒載體?!?/p>
回到木屋時,三個孩子正在堆雪人,蘇念峰用樹枝在雪人胸口畫的金色符號,與記憶玫瑰的花芯完全相同。錄野峰突然發現雪人的眼睛是用兩枚銀鎖做的,鎖底的心形凹痕里,各嵌著片金色花瓣,合在一起正是他第一次給蘇婉瑜折的紙玫瑰形狀。
深夜的水晶球突然亮起,里面浮著十年后的畫面: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站在玫瑰園里,左眼角有顆朱砂痣,耳后有個 “野” 字和 “婉” 字組成的印記,手里攥著朵藍色玫瑰,花瓣正在滲出黑色汁液。而她的身邊,站著個模糊的黑影,與五十年前那個打雜學徒長得一模一樣。
蘇婉瑜的指尖撫過水晶球,球面上突然浮現出母親的字跡:“最后的解藥藏在蘇念峰耳后的金瓣里,需要在十年后用錄野峰和你的結婚戒指融化后的金水激活 —— 也就是那枚刻著你名字的真鉆戒?!?/p>
錄野峰突然從懷里掏出絲絨盒,那枚真鉆戒在月光下泛著金光,內側的藍色玫瑰圖案正在緩慢旋轉,與蘇念峰耳后的金瓣產生共振。他單膝跪地,像當年在工地向她表白時那樣笨拙:“婉瑜,不管十年后有什么危險,我都會像保護這枚戒指一樣保護你和孩子們。”
木屋的壁爐里,那片染過兩人鮮血的金色花瓣突然綻放,飄向水晶球,在球面上組成個完整的玫瑰圖騰,將十年后的畫面籠罩在金色光塵里。蘇婉瑜知道,這場跨越百年的愛恨糾葛還未結束,但只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再可怕的未來,也能像那些被修正的記憶一樣,綻放出最美的真相。
只是沒人注意,水晶球里那個十年后的小女孩,她攥著的藍色玫瑰花瓣上,有個極小的金色印記,形狀與錄野峰第一次給蘇婉瑜折的紙玫瑰完全相同,在黑色汁液里閃著微弱的光,像個即將破土而出的希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