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工作都很忙,但姜哲澤經常組織這種集體活動,把秦警官,龍醫生,張律師他們都約著出去玩兒。
每一次,大家也都是盡量抽出時間來參與。
秦悅都懂,大家其實就是為了陪她,這種好意,她心中感激,也盡量不拒絕。
“龍山泡溫泉啊?哪些人吶?”
“你哥沒空,嫂子有空,然后你姐姐姐夫,還有龍醫生兩口子都有空,另外還有我兩個朋友一起,你都認識的,陸濤和沈星瀚。”
陸濤和沈星瀚,認識,但關系沒有特別好。
跟不是很熟的人去泡溫泉,秦悅沒多大興趣:“那池子也不知道干不干凈,要不別泡了,去其他地方玩兒唄?”
“也行,其他地方也行,悅兒想去哪里啊?”
“唔~”秦悅想了一下:“野外燒烤露營吧,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小朋友們也可以跑跑跳跳那種。”
“燒烤露營的好地方啊?好像咱們都去過了——沒事,我來安排,等定好地方告訴你。”
就喜歡姜表哥這種‘即使有難度,我也能安排’的勁兒:“好的,那我就等姜表哥通知哈!”
姜哲澤掛了電話,就問坐在對面的陸濤:“怎么樣濤子,聽到了沒?我弟妹不想去泡溫泉,燒烤,露營,能帶小朋友去的那種有山有水的地方,安排。”
“這個天兒不冷不熱,最適合泡溫泉了,你弟妹咋就不去呢?”陸濤疑惑。
沈星瀚說:“哎呀,人家不去就不去咯,姑娘家嘛,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不方便的時候咯,還得給你直說啊?”
“這倒也是哦!”陸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就不說話了。
給沈星瀚急得:“哎呀,你倒是想想啊,哪兒還是小悅她們沒去過的,有山有水的,適合小朋友玩兒的。”
陸濤不悅的凝眉看他:“催什么催?沒看正想著嗎?”
“指望你不一定靠譜,我看看小紅書和抖音,有沒有好地方推薦。”
沈星瀚真的找得很仔細,時不時還詢問一下陸濤,結果問的全是些沒什么技術含量的問題:‘這小溪里水溫會不會太低,會不會不適合小孩子玩?’
過一會兒又是:‘哎呀不行不行,這里石頭太多了,小朋友跑來跑去萬一摔倒會很痛。’
聽著聽著,陸濤聞出了不一樣的味兒:“不是沈星瀚,你對秦悅的兩個孩子這么關心干嘛?”
沈星瀚理直氣壯:“那孩子那么小,肯定要多考慮一點啊!”
“不是,你連人家穿什么顏色衣服能不吸引蚊子的小事都想到了,沈星瀚,別告訴我,你是想當三孩子的后爸吧?”
陸濤問出這話,姜哲澤還在笑著點煙,提醒道:“濤子,玩笑不能開過了啊!”
誰知道,沈星瀚坐直身體,一臉正經的道:“我沒有開玩笑。”
姜哲澤點煙的手都頓住了,皺眉:“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我打算追求秦悅。”
姜哲澤直接一個打火機砸過去:“我去你大爺的沈星瀚,勞資把你當兄弟,生意上的事處處替你排憂解難,結果你倒好,媽的挖墻腳挖到我們家來了!勞資警告你,這個念頭立即,馬上打消,要不然,兄弟沒得做。”
沈星瀚被打火機砸了額頭,也是有些不爽,‘蹭’的一下站起來:“什么叫挖你們家墻角?你弟都走了一年半了,秦悅還不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嗎?別以為你們黎家有錢有勢就能夠一手遮天,這個社會**制的,秦悅現在的法定身份都是單身,你們憑什么不準她自由。”
“滾蛋,勞資不想跟你講大道理,秦悅是我弟妹,是我黎家三個孩子的母親,她不會離開黎家,也不會改嫁的,死了你那齷齪的心。”
無論是生活中還是工作上,姜哲澤都盡量幫助,照顧秦悅,他從來沒想過秦悅會忘記黎焰,會開始新的感情生活,會改嫁!
自己視為新朋友,視為兄弟的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弟妹身上了,這簡直,簡直就是踩了姜哲澤的尾巴!
這個情況,陸濤也很意外,他也沒想到一句玩笑的話,竟然誤打誤撞猜對了,兩人還吵了起來。
趕緊拉了沈星瀚坐下:“好了,都自家兄弟,吵什么吵?坐下來好好說話。”
沈星瀚深吸一口氣,他深知不能跟姜哲澤鬧翻了,要不然,以后更是沒機會。
姜哲澤抬手,一副‘禁止往來’的態度:“可別,這件事,不可能好好說,沒得商量,那是我弟妹,我親弟弟的老婆,誰也不準打主意。”
“姜哲澤,你們黎家,不要太自私了。”
“我怎么自私了?外公為了支持秦悅,連我大舅舅都趕到非洲去了,我們全家誰不把她當公主,當女王寵著?這還叫自私?”
“那是因為她生了三個兒子,是你們黎家,黎明集團未來的希望,你們對她的好,是因為想用盡一切辦法把她留在黎家,可你們從來沒有想過,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大好的年華,就像一朵花兒一樣,是需要愛情滋潤的!”
沈星瀚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是,你總是抽時間組織大家出去玩兒,看似陪她散心,哄她開心,可你有沒有想過,每次看到你們成雙成對,恩恩愛愛的時候,她心里是什么滋味?”
“這……好像也是啊!”陸濤道。
姜哲澤脖子一梗,想說點啥,卻發現,沈星瀚的最后一句話,他真的無法反駁。
確實是,他們每一家都是整整齊齊的,唯有秦悅,每次只有她一個人。
看他的表情,沈星瀚就知道,自己這是說對了:“哲澤,你們的難處,作為兄弟,我理解,但是你們不能自私的限制秦悅,要她一輩子守寡,她還這么年輕,應該有男人疼,有男人愛的!”
姜哲澤白眼一翻:“哼,就算是有,也不會是你。”
“我怎么了?我哪點不好了?”沈星瀚不服的問。
“你哪哪兒都比不上我弟,悅兒經歷過我弟那么好,那么帥,那么優秀的男人,才不可能看得上你呢!”姜哲澤一臉不屑。
沈星瀚笑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跟黎焰比!即使是雙胞胎,這世上也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和優點,我承認,黎焰確實非常優秀,是個大英雄,但他最大的缺點就是自以為是,抓壞人沖在前面的時候,沒有為自己的妻兒考慮過,沒有想過自己若是不在了,妻子孩子未來的日子要怎么過。”
“你……滾蛋!”姜哲澤不悅的道,偏偏這王八蛋說的是事實。
“我沒有黎焰優秀,但我可以保證,只要秦悅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事事以她為重,她手中的股份,錢財,都可以提前做公正,我絕不覬覦一分一毛,家中所有開銷,包括孩子們的花費,都由我出。”沈星瀚認真保證。
姜哲澤不屑一笑:“我黎家的女人和孩子,輪不到你來養,還是那句話,你滾蛋!”
陸濤深吸一口氣:“哲澤啊!你也別先上火,我說句公道話哈!黎焰不在了,這一年半,秦悅確實挺可憐的,身邊的親戚朋友都對她很好,很照顧,但絕對代替不了另一半的陪伴。人都是有需求的,心理上的,生理上的,秦悅還這么年輕,若是真的能遇到一個人品不錯,條件相當,不覬覦黎家家業,又能真心待她的男人,你們不應該阻攔。”
姜哲澤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小焰剛剛出事的時候,有桑榆先生的話,他們都堅信他還活著。
可這一年半都過去了,人依舊杳無音信,秦悅的日子——想必真的不好過吧!
這兩個‘狐朋狗友’的話,姜哲澤承認,確實有道理,但……他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弟弟的老婆,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不行,他接受不了。
見他不說話,陸濤繼續說公道話:“哲澤,咱打個不太好的比方,要是你出事了,九天之上九泉之下,你愿意看著語薇一輩子走不出失去你的陰影,一輩子孤孤單單只能看別人出雙入對?”
姜哲澤不愿去想那么多,挑挑眉:“總之一句話,秦悅不可能看得上你。”
“哲澤,看不看得上,可不是你說了算,要不我們賭一把?”沈星瀚笑問。
“賭什么?”
沈星瀚摸著下巴:“我想想!”
陸濤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賭一百萬!”
沈星瀚白了他一眼:“秦悅這個女孩子,在我眼里是無價的,不賭錢。”
陸濤一噎,小聲道:“都三個孩子的媽媽了,還女孩子。”
姜哲澤問:“不是,沈星瀚,你什么時候看上我弟妹的啊?”
提起這個,沈星瀚笑了:“情,不知所起。秦悅她長得漂亮,待人有禮,一顰一笑都讓人著迷,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就一點一點被她吸引了。”
“哼,膚淺,色狼!”姜哲澤心里堵得慌。
沈星瀚笑問:“要不要賭!”
“滾蛋,不跟你賭!有句話你們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沈星瀚,你要追秦悅,我不阻礙,但我奉勸你,別想些歪門邪道,若是讓我知道,一定讓你沈家傾家蕩產,滾出蓉城,你最好信我,說到做到。”
姜哲澤說完,就起身走了。
陸濤問:“喂,你去哪兒啊!”
“回家!還有,明天的活動取消!”姜哲澤頭也不回的道。
陸濤這算是看出來了:“連背影都透著生氣啊!”
沈星瀚深呼吸:“從我發現自己對秦悅動心起,就想到過這一天了。”
陸濤也挺無語的:“你說,以你的條件,想要什么樣的年輕女孩子沒有啊,偏喜歡一個小……一個沒了丈夫,還帶著三個孩子的女人干什么啊?”
沈星瀚笑笑:“感情的事,沒有原因,也沒有道理可言的。”
陸濤盯著他看了片刻,小聲道:“沈星瀚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帶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啊?”沈星瀚笑著反問,然后又道:“若一定要說有什么目的,那就是想要給秦悅后半生幸福。”
“切!我信你個鬼。”
不僅是陸濤,想必隨便一個人聽說‘我喜歡秦悅,想要給她幸福’,都會覺得是扯蛋的,畢竟,可以說整個黎家都在秦悅手里拽著的呢。
“時間會證明一切。”沈星瀚信心滿滿。
“我也覺得,秦悅看不上你。”
沈星瀚依舊信心滿滿:“時間會證明一切。”
“滾蛋!”陸濤也學了姜哲澤的話,然后起身:“走了走了,散了!”
“你還沒選好地方,明天去哪兒呢!”
“沒聽哲澤說,活動取消了?都怪你,散了,不跟你玩兒了!”
陸濤出去之后,給姜哲澤打電話,對方一直占線。
哎,算了,這事兒,他也管不到,還是回露營基地賺錢去吧!
姜哲澤此刻正在跟秦悅通電話:“弟妹,這小長假到處人都多,要不明天安排到我家玩兒,怎么樣?”
“可以啊,聽姜表哥安排就是。”
定好明天的行程,又談了很久的公事才掛電話。
秦悅手機里有一條黎焰剛剛發來的信息,說已經到京都了,現在去領導家,晚點打電話給她。
黎焰在京都任職這么長時間,秦悅也去過好多個周末了,所以對于自家老公調查的事,她略知一二:領導有問題。
所以,‘見領導’就是很重要的工作,不宜打擾,她回了一個字:【好!】
看著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黎焰笑了,能夠想象小女人回消息時的乖巧,真希望真相可以快點水落石出,可以早點跟她朝朝暮暮,不再飽受分離的相思之苦。
‘傅承松’給戴思明說過自己十一要回蓉城,戴思明就提起,自己曾經也在蓉城任職幾年,對那邊的美食甚是懷念。
所以傅承松帶了些特產來京都,剛到家,就給他送過來。
看著小伙子帶來的東西,都是精品,是曾經喜歡的味道,是充滿回憶的味道,戴思明有些暖心,問:“小松,上次說給你對象租個門面開間花店,進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