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莊園。
婚禮剛剛開始,鐘小艾便接到了同僚的電話,美眸微蹙。
“蕭遠江怎么樣?還活著嗎?”
“目前活著,不過,再由李達康和陳巖石打下去,就不敢肯定了。”
“這點小事不用煩我,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可是,鐘主任……”
“我說了,你自己看著辦,這么大的人了,吃喝拉撒,還要我教?”
說罷,鐘小艾掛了電話,準備開席。
……
市第一醫院。
“佳佳,這果籃誰買的?蘋果都快趕上櫻桃個頭了。”
“還有這個香蕉,營養不良嗎?”
趙學安抬頭,凝視著李佳佳,大大的不開心。
李佳佳放下果籃。
“學安,我爸就給我了30塊錢的標準,我能準備這么多水果,已經可以了。”
“那我還得謝謝你?”
“謝我就不用了。”李佳佳坐在床頭,凝視著趙學安受傷的小臂。
然后腦子一抽,就用手指戳了一下。
瞬間,剛纏好的紗布,又溢出了血。
“你特么……”
“對不起,對不起,學安,我不是故意的。”李佳佳慌慌張張,“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政績,假受傷呢,對不起!”
“假受傷……”這個虎狼之詞,讓趙學安心里拔涼。
難道,在眾人眼里,他就那么下作嗎?
為了政績故意受傷?
簡直太讓人心寒!
……
省委書記辦公室。
“什么?育良書記,你是說,趙學安這一次是真受傷?”
沙瑞金不可置信。
一開始,他聽到趙學安受傷的消息,還以為是那小子為了進步,搞出來的節目效果。
現在想想,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手臂被子彈擊中,還好,沒有傷筋動骨。”高育良頓了一下,“不僅他受傷了,徐家的二小姐也被殃及,輕微腦震蕩,現在還在醫院呢。”
聞言,沙瑞金臉色些許難看。
說實話,如果可以,他是真想現在就把趙學安給打包送走。
否則的話,搞不好哪天,漢東就得因為他地震。
就拿昨夜的事來說,幸虧徐葳蕤只是輕傷,萬一她真有個三長兩短,徐天長能輕饒?
即便只是輕微腦震蕩,沙瑞金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育良書記,兇手呢?招了嗎?幕后主使是誰?”
“還沒有。”高育良搖搖頭,“根據公安部門的信息,唯一可以斷定的是,兩個兇手來自金三角,背負多條人命。”
“懂了,請功。”沙瑞金沉聲,“不僅要給趙學安請功,還要給徐二小姐請功,以及……那個林華華。”
別問沙瑞金為何要主動給三人請功?
問就是安撫徐天長。
無論是主動摻和,還是被迫卷入,徐葳蕤受傷是不爭的事實。
女兒受傷,徐天長肯定得要個交代。
如今,沙瑞金能做的事,就是用請功的方式,先穩住徐天長。
接下來,再調查幕后真兇。
“育良書記,兩個亡命徒,從金三角跑到漢東,這事很是蹊蹺,你覺得……誰會是幕后主使?”
“這事,李達康可能比較清楚。”高育良欲言又止。
“他?”
“沒錯,我聽說,李達康一大清早,帶著一面錦旗,去找陳老,好像……想聯合陳老,去找蕭遠江算賬!”
沙瑞金眼一黑,大無語了。
今時今日,整個漢東,除了趙學安,就屬李達康最不省心。
仗著隨時會咽氣這個BUg,李達康整個人脫胎換骨,看誰都不爽。
誰被他盯上,都得扒層皮。
“育良書記,要不,你去勸一下李達康,讓他收收火,不要再攪了,漢東經不起折騰,我也經不起,太累了。”
沙瑞金放低了姿態。
高育良沉默一會兒,拿出手機,撥通了李達康的電話。
此時,省重點醫院的戰斗已經結束。
李達康和陳巖石大獲全勝。
至于蕭遠江,已經被打成豬頭,要不是醫護人員來得及時,后果不堪設想。
事了,李達康依舊不解氣,見到高育良的電話,直接掛了。
盯著被掛斷的屏幕,高育良苦笑。
“沙書記,不是我不幫忙,是無能為力。”
“知道了。”沙瑞金捏了捏眉心,感覺更加疲憊。
都說封疆大吏很威風。
可到了他這兒,威不威風且不說,再不整走那對師徒,他真扛不住了。
……
傍晚。
京城。
得知親哥被人打進ICU,蕭遠方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灼熱感,遍布全身。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李達康,別以為快入土了,我就拿你沒辦法。”
“打蕭家的臉,得付出代價。”
咒罵幾聲,蕭遠方叫來了秘書,準備將李達康投訴到ZY,然后親自出手,收拾對方。
要不然,蕭家以后還怎么混?
他蕭遠方還怎么混?
只是,秘書前腳到,徐天長后腳到。
按照道理說,十月一,舉國同慶的日子,徐天長應該休息,應該舒心。
偏偏,走進蕭家時,徐天長黑著一個臉,壓迫感滿滿。
見到這樣的徐天長,蕭遠方咽了咽口水,讓秘書去倒茶。
“茶就不用了,老蕭,我問你,昨夜的事你都知道了?”
“聽到點風聲。”
“只是風聲?”徐天長盯著蕭遠方,眼神犀利。
被這么盯著,蕭遠方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
級別上說,兩人只差半級。
可就是這半級,對如今的蕭遠方來說,已經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甚至……徐天長還有機會再進一步。
真要到了那一步,他徐天長就是國家最高核心層次決定人之一。
蕭遠方只能仰望。
平時兩人交流,和顏悅色,蕭遠方并未意識到徐天長的可怕。
這一刻,他慌了。
他能感覺,徐天長動怒了……像一只隨時會暴走雄獅,危險性十足。
“老徐,我知道,葳蕤受傷,你心里不好受,可你有火,也不能朝我發。”
“咱們得講道理,不是嗎?”
蕭遠方不敢直視徐天長的雙眸,并送了臺階,希望徐天長不要咄咄逼人。
“道理我說的還少嗎?”徐天長踢走臺階,繼續保持高位者姿態, 甚至開始直呼其名,“蕭遠方,我告訴你,你們蕭家已經踩到紅線!若再拎不清,可以試一試!”
徐天長嚴重警告。
蕭遠方呼吸變重,“不是,老徐,帽子還能這樣扣嗎?無憑無據的事,請慎重后再說。”
“呵呵。”徐天長不屑一笑,“若有憑據,你以為我還會在這和你掰扯?”
這句話,殺傷力十足。
就差說,只要拿到證據,他徐天長就要對蕭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