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第一次感覺到腦袋有點充血。
光是想到今晚要和關睢同床共枕,比看見Alpha從行李箱里拿出四角褲還要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他們從來都不是什么純愛、清白的關系。
只不過他是個Beta,不是Omega,進行深入的交流需要借助工具才行。
今晚都沒有準備,估計不會真發生什么。
不然進展真的是太快了。
溫頌想了一下,他們的進展確實挺快的,在剛見面的沒幾天就發生一夜情,但進入真的戀愛卻一直都沒有過任何的親密行為。
這么想著好像也不是很快。
“我先去洗個澡。”關睢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放在沙發。
溫頌點了個頭:“我去給你拿沒用過的毛巾。”
走到儲物柜里找到嶄新的毛巾返回來遞給關睢。
隨后又指引著Alpha來到洗手間。
里面空間很小,卻很整潔、干凈,明顯主人每日都會打掃衛生。
關睢留意一下洗漱臺,發現僅有一個漱口杯和牙刷,并沒有其他Alpha生活過的痕跡后,整個人的心情再次進入愉悅的狀態。
看來他是第一個用溫頌洗手間洗澡的Alpha,能夠用著與對方同款的洗發水、沐浴露。
工作上的疲勞因此而淡化,心情再度愉悅幾分。
“你餓了吧?我給你煮點吃的,”溫頌問,“你有什么想吃什么的嗎?”
關睢今天開完會就迅速趕到機場,再加上飛機餐很難吃,確實沒吃什么東西。思索一會兒,說,“面條。”
溫頌:“好的。那你先洗澡。”
等看著洗手間的門關上,他轉身去客廳簡單收拾一下。
比如說關睢的行李箱。
對方拿完換洗的睡袍后并未合上,溫頌便合上,拉好拉鏈,在客廳找了個角落擺好。
明日還要去上班,需要裝好午飯放進冰箱里,等到明早醒來帶去公司。
他吃不慣外賣,公司有微波爐幾乎每天早餐、中午都從家里帶去。
洗手間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溫頌進入廚房開始煮面條。
約莫十五分鐘過去,兩碗熱騰騰的雞蛋面擺放在餐桌。
想到關睢的大衣搭在沙發,溫頌擔心弄得皺巴,走過去打算拿起來掛在客廳的衣帽架。
一拿起來便嗅到Alpha的大衣上沾染幾分信息素的味道。
很好聞。
溫頌剛想把衣服搭在臂彎,怎料忽然聽見“吧嗒——”的聲響。
一低頭,發現是小方盒形狀的東西。
見狀,溫頌把大衣放回原位,蹲下身,剛撿起來下意識地多看幾眼,發現上面寫著———“螺紋超薄超大號4只裝”。
右下角還有個字眼:橙子味。
溫頌莫名感到一股熱意傳遍全身。
“...........”
這時,洗手間的門打開了。
溫頌一抬頭,和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來穿著睡袍的關睢對上目光。
對方將目光落在溫頌手上沒藏好掉出來的小方盒,掀起眼皮,凝眸注視著明顯看著有點羞澀卻神色仍舊維持著平靜的Beta。
溫頌的舌頭第一回像是要打結似的,說:“這個是———”
關睢十分淡定地接話:“避孕套。”
溫頌:“..........”
他識字。
上面寫得很清楚。
“我的意思是,”溫頌把手上的小方盒塞回關睢的大衣口袋里,像是十分認真地問,“你的衣服里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關睢不是去出差嗎?
為什么衣服里面會有避孕套。
總不可能是別人塞的吧?難道現在外面不流行發傳單而是計生用品?
“買的。”關睢如實回答。
“回來去超市買口香糖看見順路捎帶的。”
溫頌不解:“你為什么要順路捎帶。”
關睢眉梢輕挑,低笑一聲:“以備不時之需。”
溫頌:“...........?”
關睢直白又言:“簡單來說就是我想被你睡。”
溫頌:“............”
關睢視線從沙發上的大衣瞥過,一步一步走過去,語調上挑,尾音拖長,“所以———”
狹長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著溫頌,問,“你想睡我嗎?”
溫頌被問到不知道該如何作出回應。
好半晌才回一句:“.....不知道。”
關睢買小方盒確實是為了不時之需,但今晚確實沒有真的想做點什么。
他知道溫頌慢熱,之前是因為易感期和被下藥才會稀里糊涂發生關系。
可看見溫頌羞澀卻保持著冷靜的表情就忍不住出言故意逗弄一番。
最后又露出茫然的表情。
“吃面吧。”關睢低頭輕笑一聲。
正處于頭腦風暴,認真思考要不要睡關睢的溫頌:“.........?”
關睢怎么突然就變得那么好說話了。
還以為對方會繼續誠心誠意邀請他上床呢。
“不想吃面?”關睢悶笑,“想吃........”
后面的“我”字還沒說出口,溫頌連忙平靜地說,“面煮好有一會兒,如果不吃的話很快就會坨掉,你沒吃飯,應該早就餓了。”
“先吃面條吧。”
說完把大衣拿起來走到衣帽架掛好,隨后步履匆匆走進廚房。
關睢拿著毛巾將頭發擦干,把毛巾暫時放在旁邊的板凳,順手拿起茶幾上的手機,跟著溫頌一起走進廚房在餐桌旁邊落座。
“要不要先吹個頭發?”溫頌看見Alpha的頭發沾染著濕潤。
關睢看著擺放在面前十分有食欲的雞蛋面,坐下來,拿起手機打開相機,動作流暢、迅速地拍了個一張照片。
“不用,我剛才用毛巾擦過,”他一邊打開微信編輯朋友圈內容,一邊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溫頌,說,“等吃完面條再吹就行。”
溫頌點了點頭。
嘮叨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Alpha的免疫力比他們Beta會強悍幾分,室內溫度較高,沒有吹冷風,再加上毛巾是干發毛巾,擦頭發會比較吸水分。
吃完飯再去吹頭發沒什么問題的。
溫頌絲毫沒發現內心的潛意識里會更加的關注關睢的動向,換作是趙明濯,除非是對方提出拿吹風機,他很少會主動去關心。
“我可以發朋友圈嗎?”關睢編輯好內容后,抬眼望向認真吃著面條的溫頌。
溫頌問:“什么?”
關睢:“面條。”
“我拍了個照,想發朋友圈,你看可以嗎?”
如此紳士且有邊界感的詢問讓溫頌覺得對方換了個內芯。
這還是當初一個勁撬墻角又直白到讓他好幾次語塞的關睢嗎?
溫頌記得有一次晚上,關睢還給他發過一句話———“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在乎你到底有沒有老公的”。
結果現在成為他的男朋友后變得這般的委婉。
“我說不行你就不發嗎?”溫頌真誠地問。
關睢點頭:“我尊重你的意見。”
言罷又語氣淡然里夾著不易察覺的心酸:“畢竟我們現在在談一段暫時見不得光的戀愛。”
溫頌:“......你發吧。我沒意見。”
Alpha都那么說了他能有什么意見呢?
反正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條。
總不可能因為關睢發一條朋友圈就能夠掀起什么官宣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