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p>
“圣人故居,我也仰慕已久,不知能否隨行共往?”
“如今山賊惡匪橫行,我們也好護(hù)送一程。”
陸歌瞅了一眼春申君。
不是,我就吃你一頓飯,你賴上我了?
“春申君乃楚國之相,國事繁重,何必因我而耽誤?!?/p>
“我自去便可?!?/p>
“至于那些個山賊惡匪。。?!?/p>
陸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也無懼他們?!?/p>
手無縛雞之力?
春申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這么形容自己的?
要不是知曉你的事跡,我還真信了。
咋地,那趙國數(shù)萬兵卒,連雞都不如唄。
心中吐槽歸吐槽,但春申君也聽出來了。
陸歌這是不愿自己跟著。
春申君也不再強(qiáng)求。
繼續(xù)糾纏,只會惹人生厭。
別到時候關(guān)系沒攀上,反而還結(jié)下怨仇。
那就太不劃算了。
“既是如此,那便罷了?!?/p>
“只當(dāng)是我沒這福氣,能與陸子同行?!?/p>
春申君長嘆一聲。
陸歌瞟了他一眼,這老登怎么茶里茶氣的?
宴席過后,陸歌婉拒春申君再三挽留,果斷告辭。
春申請立于關(guān)口城墻之上,遠(yuǎn)遠(yuǎn)目送陸歌馬車離去。
“主君。”
“陸子之神通,天下皆知?!?/p>
“如今我等有意拉攏,但他看起來并不愿投靠楚國。”
“既然得不到,不如。。?!?/p>
旁邊有門客輕聲說道。
春申君斜睨了他一眼。
“行啊,你去?!?/p>
“若是你能殺了他,我親自去大王面前為你請功?!?/p>
那人不說話了。
開什么玩笑?
我要是能殺陸子,還在你手底下混?
春申君見此,冷哼一聲。
“以后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p>
“傳令下去,讓他們繼續(xù)研究,一定要找出陸子的弱點?!?/p>
“要么不動手,與其交好?!?/p>
“一旦動手就必須一擊斃命?!?/p>
“我可不想踏上趙王的后路,更不想楚國日后也如趙國一般。”
那門客雖然說的是廢話,但也是春申君心中所想。
或者說,是天下各國君主所想。
為我所用自然皆大歡喜。
可若是不行,那就當(dāng)殺之。
不然這位陸子一旦出手,天下各國誰能擋住秦國的攻勢?
四道龍卷天風(fēng)覆滅趙國數(shù)萬大軍的情報,如今還擺在案上呢。
“祖師?!?/p>
“這一次春申君從壽春遠(yuǎn)赴邊關(guān),就是想要拉攏您。”
“可您現(xiàn)在婉言拒絕,怕是。。。”
慎到一邊駕車,一邊提醒道。
陸歌懶洋洋靠在車窗,看著外面景色。
“有趙王前車之鑒,他們不敢隨便動手的?!?/p>
“如今怕是一個個都在調(diào)查我,想找出我的弱點?!?/p>
陸歌伸了個懶腰。
“他們一日沒把握殺我,那我說話時,自當(dāng)天下噤聲?!?/p>
慎到擔(dān)憂道:“若是找到了呢?”
陸歌哈哈一笑。
“我自己都找不到,他們憑什么能找到?”
這真不是陸歌狂妄。
他現(xiàn)在神通齊全。
爭斗之時,有北斗注死劍氣。
護(hù)身保命,有無心貴虛。
若是大軍圍攻,還有呼風(fēng)喚雨。
如果真打不過了,還有逍遙游跑路。
能打,能守,能跑。
陸歌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輸。
一門神通,足以當(dāng)世稱子。
而陸歌掌握五門神通,近乎仙神,已然不是凡人所能阻擋。
一路疾馳,終于抵達(dá)厲鄉(xiāng)。
兩百多年過去,陸歌看著前方,已經(jīng)有些認(rèn)不出來了。
好在老聃故居名頭大,稍微打聽一下便知所在。
越是靠近,陸歌越覺得熟悉。
當(dāng)初小小樹苗,如今已然參天。
但道路并未更改。
經(jīng)過李大家時,當(dāng)初的茅屋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良田。
陸歌久久視之,心緒復(fù)雜。
“李哥,我回來了。”
“可你卻已經(jīng)不在了?!?/p>
慎到站在身后,默默不語。
許久之后,陸歌這才重新上了馬車。
一路沉默,很快便來到老聃故居之前。
畢竟是圣人故居,有人專門打理。
陸歌下了馬車看去,這里一如從前。
熟悉的小院,熟悉的茅草屋。
陸歌推開院門,進(jìn)入其中。
入目最先看的,便是當(dāng)初青牛的牛棚。
再入屋中,擺設(shè)如舊,可已不見當(dāng)年故人。
慎到好奇的左右打量。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圣人故居呢。
“祖師,當(dāng)初您便是在此隨圣人學(xué)道?”
慎到輕聲問道。
陸歌點了點頭,來到桌案前坐下。
“當(dāng)初我上午放牛,下午便坐在這里?!?/p>
陸歌微微抬頭,看向?qū)γ妗?/p>
雖然對面無人,但陸歌卻好似看到老聃熟悉的笑容。
“老師就坐在對面,為我講述諸般道理。”
陸歌輕輕撫過桌案紋路。
“只可惜,如今已然物是人非?!?/p>
往日種種,不斷浮現(xiàn)腦海。
陸歌縱然修行太上忘情,此刻也不免情緒低落。
懷念許久,陸歌終于起身。
“走吧。”
“雖然風(fēng)景依舊,但終究不是當(dāng)初了?!?/p>
陸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踏步朝外而去。
只是剛剛回到院中,就見一人急匆匆奔來。
“爾等何人?”
“膽敢擅闖圣人故居?”
那人怒聲問道。
慎到微微皺眉道:“我等仰慕圣人,今日前來朝拜。”
“怎么?”
“這里還不讓進(jìn)了?”
那人打量了一眼陸歌和慎到。
瞅著文質(zhì)彬彬的,倒也不像那行偷竊之事的賊子。
心中也稍微放心了一點。
“當(dāng)然不能進(jìn)?!?/p>
“此乃圣人故居,一草一木都珍貴至極?!?/p>
“若是誰都能進(jìn),萬一有所損毀,那該如何?”
陸歌微微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昂首道:“我乃圣人第七世孫,李林?!?/p>
“如今為厲鄉(xiāng)李族族長?!?/p>
“方才有人告知我,你們擅闖圣人故居?!?/p>
“現(xiàn)在速速報上名來?!?/p>
“若是賊子,怕是要隨我去官府走一遭了。”
陸歌眉頭輕挑道:“圣人一生未娶,何來五世孫?”
李林回道:“我家先祖本是山中樵夫,乃是圣人未出五服之親侄?!?/p>
“圣人西出函谷關(guān)后,這小院便一直由他打理?!?/p>
“如今傳于我手?!?/p>
“少說廢話,你們再不報名,那我可就報官了?!?/p>
陸歌心中一動,看向李林。
“你家先祖,喚作李大?”
李林一怔,問道:“你,你如何知曉?”
陸歌釋然一笑。
“原來是故人之后。”
“我名陸歌,你可認(rèn)得?”
話語一出,李林更是驚駭。
“陸,陸。。。陸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