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時,楚月跟另一個設(shè)計師助理小路,討論公司樓下新開的那家麻辣燙,約定下班去吃。
小路朝溫瀠看,“瀠姐,你要不要跟我們?nèi)コ月槔睜C,新開的,據(jù)說特好吃?!?/p>
楚月:“你剛來不知道,瀠姐下班都是回家吃的,他老公每天給她做飯。”
之前有一次,馮姨打電話問她晚上想吃什么,被楚月聽了去。
她又不能說家里保姆,就說是她老公的電話。
再加上溫瀠不太會做飯,每天還都是回家吃,就給楚月留下個,老公會把飯做好的印象。
溫瀠尷尬笑笑,想著這牛皮吹得有點大,不好圓了。
江辰燁哪里會做飯,他連火都不會開。
但說到麻辣燙,還有火鍋,米線,酸辣粉等等,這些在江辰燁眼里的垃圾食品,都是她的最愛。
記得有一次,她吃了麻辣燙回去,洗過了澡,都被江辰燁聞了出來。
那時她才知道,他是有一個狗鼻子。
雖然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垃圾食品還是少吃。
但真的掃興。
從那以后她就很少吃了。
但是今天,江辰燁出差了,一周才能回,溫縈想想就覺得開心。
“我老公出差了,我跟你們?nèi)ァ!?/p>
說著拿出手機給馮姨發(fā)了微信,說晚上不回去吃了。
于是,她這個在楚月眼里,老公出差沒人管飯的人,終于美美地吃上了一頓麻辣燙。
開車回云尚時,京北下了一場雨。
回房間洗了澡,又做好了一系列護膚出來。
往大床上一躺,一天的疲憊一掃而光。
拿出ipad,點開之前追到一半的劇。
感嘆,到底是誰發(fā)明的周五晚上。
雨夜,洗過了澡,躺在床上追劇,明天不用上班。
最重要的是,老公不在。
這幾個元素疊加起來,讓溫瀠覺得幸福感爆棚。
看著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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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溫瀠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洗漱之后下樓吃馮姨準(zhǔn)備好的早餐,是熱騰騰的粥,油條,小籠包和雞蛋。
她雖然不挑食,但早餐卻吃不慣西式的。
江辰燁只吃西式早餐,所以他不出差時,馮姨一般會準(zhǔn)備兩份。
咬了口油條,另一只手打開手機,點進了朋友圈刷了一會。
“瀠瀠,”馮姨走過來,“辰燁有兩套深藍色西裝,我記得是意大利的品牌,囑咐我送去干洗,是在你們房間里嗎?”
馮姨雖然負責(zé)打掃房間,但不會貿(mào)然進去,都會提前跟溫縈打招呼。
她想想,“是‘新悅國際’那家干洗店嗎?”
“是的。”
“那我去送吧,正好下午要去那附近見一個朋友?!?/p>
馮姨笑得開心,“那好?!?/p>
吃過早飯,她回房間收拾自己。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才想起江辰燁的西裝。
衣帽間里,在他整排的衣柜中,取下那兩套深藍色的阿瑪尼西裝。
他西裝多到穿不完,但意大利品牌的就只有這兩件。
拿在手里,還挺沉。
她不禁感嘆,長那么高干嘛,衣服都比別人沉。
抱著外套上了車,一路開去要跟蕭晚晚見面的地點,停好車。
西裝放到干洗店柜臺時,穿著制服的女店員熱情接待。
溫瀠剛轉(zhuǎn)身離開,就被喊住了。
“女士,這口袋里有東西?!?/p>
她轉(zhuǎn)身,見那女店員伸著手,白色的手套上是一只金色外殼的口紅。
溫瀠腦子宕機了幾秒,怔了下才伸手接過來。
女店員見她眉頭微皺的樣子,意識到了什么,一臉尷尬的表情。
看著溫瀠離開,另一個女店員湊過來,“怎么了?”
女店員小聲道:“西裝外套里有只口紅,看表情,應(yīng)該不是她的?!?/p>
“還用想嗎,肯定是她老公出軌了。”
已經(jīng)走遠的溫瀠沒有聽到洗衣店內(nèi)的對話,但她當(dāng)下的想法跟她們一樣。
那就是,江辰燁出軌了。
不然這只口紅是哪里來的。
若不是那種關(guān)系,哪個女人敢把自己的口紅放在他的口袋里。
他那樣高冷的一個人,又怎會幫一個普通關(guān)系的女性收著一支口紅呢。
絕對不會。
除了江辰燁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她找不出任何理由解釋這個狀況。
溫瀠從洗衣店出來,到坐到車里,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很復(fù)雜的感覺,五味雜陳的。
傷心難過?
倒也談不上。
畢竟她跟江辰燁之間也并不存在什么感情。
她們不是因為愛情而結(jié)婚,而是各取所需。
一個是為了滿足父親找一個書香門第兒媳婦的要求,一個是為了完成奶奶的心愿。
況且結(jié)婚之前,他們已經(jīng)聊得很清楚。
兩人恪守“必要時互相幫助,無事互不打擾”的原則。
所以溫瀠天然的以為,他們的婚姻里沒有愛情,但身體卻是應(yīng)該相互忠誠的。
要是連這一點都保證不了,那這場婚姻里就什么都不剩了。
這是溫縈的底線。
這一點,她沒有跟江辰燁說清楚,因為她以為,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但現(xiàn)在,這一平衡卻被一支口紅打破了。
想到這,溫瀠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什么。
是驚訝,也是失望,是不舒服。
同時,她還有點惡心。
她不在乎江辰燁婚前是否交過女朋友,但根本無法接受他婚內(nèi)出軌。
一想到他可能用剛剛碰過其他女人的手碰她,用剛剛親過其他女人的唇親她。
溫瀠就覺得頭皮陣陣發(fā)麻。
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情緒也跟著往下降。
這種情緒一直延續(xù)到跟蕭晚晚見面。
咖啡廳里,她用叉子戳著盤子里的蛋糕,一下一下,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瀠瀠,情緒不高啊?!?/p>
溫瀠抬眸看她,欲言又止,情緒憤懣到了極點,想找人傾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畢竟,這也算.....家丑。
“怎么了你說啊,急死我了?!?/p>
她沉吟半晌,嘆口氣,終于開口:“晚晚,你說我應(yīng)該要求江辰燁對我忠誠嗎?”
蕭晚晚眉頭微皺,“當(dāng)然了,你們是夫妻啊?!?/p>
她眸色暗下去,“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唇Y(jié)婚,沒有感情的?!?/p>
頓了頓,“但我覺得至少身體應(yīng)該是相互忠誠的,是我太理想主義了嗎?但可能他根本就不是這么想的?!?/p>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溫瀠嘆口氣,從包里拿出那支口紅來,放到桌上。
“他西裝口袋里發(fā)現(xiàn)的?!?/p>
蕭晚晚嘴張得老大,驚訝的半天沒合上。
“我去?!本忂^神來,拿起那口紅看了眼,“你確定這不是你的嗎?”
“確定?!?/p>
溫瀠頓了頓,“你覺得就憑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我的口紅會出現(xiàn)在他的口袋里嗎。”
蕭晚晚把手里的叉子朝盤子里戳兩下,“這個江辰燁,完全看不出來啊?!鳖D了頓,“不對,他既然不喜歡你,外面也有女人,那他為什么還會碰你,不合理啊?!?/p>
溫瀠抿了抿著唇角,眉頭微蹙。
的確,他碰她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既然他有了喜歡的女人,那的確是沒理由再碰她了。
婚前她也沒有向他提出過,需要他滿足自己的需求。
況且,每次親密關(guān)系都是他主動提出的。
她想來想去,說道:“那女人可能是他剛剛認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