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大寶回到過堂屋里,看了下爐子,火差不多都滅了,這才放心,睡覺之前火不滅,有煤氣中毒的風險啊。
破污濁,入先天,豈是說的那么容易的,有些人就差那臨門一腳,終生無望。
得需要大機緣才行!
就比如夏妙韻,這個小娘們運氣就比較好,碰見了驢大寶,隨隨便便一推她,就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稀里糊涂的入了先天境界。
否則別說再等五十年,或許等她到死,都進不去。
機緣這東西,就跟風似得,有時候說來,它就來了,有時候干等著,它就是不刮。
驢大寶不介意多等幾年,介意也沒他娘什么鳥用,機緣不到就是突破不了。
努力修煉是一方面,可這東西,就跟數(shù)學題一樣,任你怎么努力,該不會就是做不出來,闖不進去,咋用勁都沒用的。
望著東屋,驢大寶猶豫了下,還是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往常時候都在東屋睡覺,習慣了,睡在后面還不一定能睡著,他認炕的。
梁月茹身上蓋著被子,倚靠著她的大抱枕躺著,屋里沒開燈,但是開著電視。
見驢大寶進來,她只是轉(zhuǎn)動眼珠子,瞅他了一眼,并沒有說什么。
驢大寶剛洗過澡,這會直接上炕睡覺就行了。
“給我洗腳!”
驢大寶坐到炕沿上,剛想脫鞋,梁月茹幽幽不大的聲音就從后面?zhèn)髁诉^來。
驢大寶翻了翻白眼,扭頭看著她,好笑的說道:“想洗腳,你不會自己下炕打個洗腳水去嗎?老子又不欠你的,真是的!”
梁月茹臉色冷淡的看著他:“你欠我的,別啰嗦,快點去打洗腳水?!?/p>
驢大寶盯著她,好半晌才癟了癟嘴,嘟囔了句:“得得得,欠你的還不行嗎?!?/p>
他也沒廢話,起身朝屋外走去,打盆洗腳水,也不費什么事情。
但要真說不欠人家的,要沒跟這娘們有過什么關(guān)系之前,驢大寶能說的理直氣壯,但現(xiàn)在,終歸是那個啥了人家不是,往日不欠,今日不見啊。
打個洗腳水,不費什么事,誰叫人家梁大小姐嬌貴呢。
驢大寶想到前兩天晚上,拿了人家的一血,心態(tài)也就平和了。
咱個小人物,能屈能伸,打個洗腳水回頭換個一兒半女的,還能有什么不知足的。
拿搪瓷鐵盆打了洗腳水回來,把屋里的燈打開,對著炕上慵懶躺著的梁月茹笑道:“洗腳!”
“嗯!”
梁月茹臉色好了些,掀開身上搭著的被子,坐直起來,望著嬉皮笑臉的驢大寶,皺眉道:“笑那么賤兮兮的,沒想什么好事吧?”
驢大寶壞笑著說:“反正這洗腳水是不能白打,利息總是要收一收的,你說對吧?”
梁月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微紅,低聲說了句:“齷齪!”
人坐到炕沿邊緣,等驢大寶把小板凳拿過來,搪瓷盆放好以后,才把腳放進去。
水溫微微有些發(fā)燙,讓她皺了皺眉,但很快就舒展了開,泡腳很舒服。
驢大寶拿了木墩子,坐到她對面,手伸進盆里,一邊幫她往腳丫上撩水,一邊笑著問道:“過年真不回趟省里面?”
以前是回不去,現(xiàn)在是不愿意回去。
梁月茹仰著身子,胳膊手往后拄著被褥:“回去干嘛,告訴別人本小姐在山溝溝里,被個鄉(xiāng)下土狗子給嚯嚯了嗎?”
驢大寶不樂意的說:“你這人,就不能好好聊天,我這又不是坑你,什么叫在山溝溝里被個土狗子給嚯嚯了啊,你見哪個土狗子,有我這么精神的?別說是在桃源縣這片,就是放在省城,我都敢大言不慚的說,老子是最靚的那個仔?!?/p>
梁月茹臉上浮現(xiàn)笑容,輕聲回道:“果然是大言不慚。”
“欠修理是不?”驢大寶板著臉,捏著她腳腕,把腳從盆里拿出來,伸手在她腳底板上撓了撓。
“咯咯,別胡鬧。”
梁月茹紅著臉,有些怕癢。
驢大寶直直盯著她,哼道:“說,我有沒有大言不慚?”
梁月茹搖頭:“沒有!”
“那我還是不是鄉(xiāng)下的土狗子?”驢大寶繼續(xù)問。
梁月茹臉上浮現(xiàn)出絲笑容:“不是,你是鄉(xiāng)下最亮的崽?!?/p>
驢大寶滿意了,把她腳放回到臉盆里:“這還差不多,以后說話要經(jīng)過大腦,別張嘴就來。”
梁月茹先是嗯了聲,然后又含笑著說了句:“兔崽子的崽。”
“臭婆娘!”驢大寶裝怒道:“看老子今天不收拾死你才怪!”
“咯咯……”
西屋里沒人,后屋里秀桃她們也應該聽不到。
驢大寶跟梁月茹打鬧了好一會,最后還是梁月茹先扛不住求饒,才停下來。
“不,不鬧了,不鬧了!”
驢大寶似笑非笑的問:“你錯了沒?”
梁月茹沉默了會,紅著臉嗯了聲,輕聲說:“錯啦!”
“下次再敢跟我支棱,咋辦?”驢大寶笑著問。
梁月茹抱著被子側(cè)歪在炕上,眼神含媚,微笑說:“讓你收拾?!?/p>
“記住,以后得給我乖一點!”
“嗯!”
梁月茹到后面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傲慢,變成了只溫柔的小貓,幾乎是驢大寶說什么,她就應聲。
洗腳盆里的水都涼了!
“行了,擦擦腳,上炕睡覺去吧!”
驢大寶心滿意足的笑著,拿著搪瓷鐵盆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洗腳水先給倒到外面院子里,回來把洗腳盆放好,又轉(zhuǎn)身去了西屋。
西屋床上窩里趴著的小白狐貍,黑靈貓,黃鶯鶯幾個小家伙,眼巴巴看著他。
這大晚上的,咋還喝起了藥酒呀?
就梁月茹那眼神,嬌滴滴的都快滴出水來了,驢大寶哪還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啊。
“都瞧個屁啊,閉上眼睛老老實實的睡覺!”驢大寶白楞它們一眼,把一杯放有蛇尿蓮和神樹嫩芽的藥酒,仰頭灌進了肚子里。
他是有點道行不假,可腰也是真腰,不是鋼筋混凝土夯出來的,遠沒到銅筋鐵骨的地步啊。
所以,還是得提前搞杯藥酒補一補才好。
梁月茹休養(yǎng)兩天,身上的‘老傷’早就好了,人家饞肉,總不能不叫人家吃啊。
何況人家還想著早點懷孕,生寶寶呢。
“神樹嫩芽是個好東西啊!”
一杯藥酒下肚,驢大寶只覺得自己身體里就像是被活性物質(zhì)澆灌了一遍似得,渾身上下都有了勁,生命氣息翻騰,活力滿滿。
這才朝著屋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