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大寶沒在說什么,其實陳章這人,應該自小就瘋了,心里扭曲也好,被陳家人逼的也罷,而他投河自盡,遇見尸妖漁夫的時候,也才九歲十歲,到陳唐關被淹,陳家滅滿門,那時候他已經娶妻生子,人入中年,這時間并不短,估摸著在陳家的日子也是一步步熬出來的,并積攢下來滿腹怨毒。
還是那句話,別人的善惡因果,跟驢大寶沒關系,他就是想聽個故事。
現在故事講完了!
“本來呢,是你跟常家人的恩怨,我妹子說你只要把常家人的魂魄還回去,就跟你掀篇,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不再追究。”
驢大寶嘆了口氣,道:“但現在不成嘍,你,跟常家的恩怨,是你們的事,可你必須得跟七局的人回去。”
陳章盯著他,說道:“小伙子,你就這么自信,能拿我回去?要知道,這里可是我家。”
在這里十幾年都沒被人發現,驢大寶怎么追蹤過來,一眼就瞧見了養尸局的宅院?
唯一解釋,就是陳章故意的,想引驢大寶等人過來,只要進了這陰宅,他就有把握把人留下來。
驢大寶道:“那你覺得,我這人聰明不?”
陳章皺眉,遲疑了下,才點頭說道:“聰明,一點就透,是難得的好苗子。”
驢大寶朝著他咧嘴一笑,聳聳肩:“我既然不是傻子,還敢主動進你家這陰宅里來,你覺得我能沒有萬全的把握?”
陳章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下一秒,那個精致的紙扎小姑娘,突然對著驢大寶后背心伸出了手。
似是要捅破他后背,把他心臟給掏出來。
青色弧光一閃,一柄青銅古劍,無聲無息的劃過紙扎人的胳膊,把那節手臂,給切割了下來。
青銅古劍漂浮在驢大寶身側,發出陣陣嗡鳴。
“小姑娘,虧得我剛才還給你了半杯寒泉水喝,你就這么感謝我?”
驢大寶坐在石凳上,感慨道。
青銅古劍是從馬三保險室里面搜過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來路,但是祭煉之后,出奇的好用,比手里其他幾把刀劍類法器,都鋒利好用。
“那你就再善良一點,把你的心挖出來,給我吃嘍,人家很餓呢!”
紙扎人嘴里發出女孩清脆的聲音,被青銅古劍斬斷的那節手臂,又再次生長了出來。
這時候,水猴子和陳章,已經離開了石桌,與紙扎人三角站立,把驢大寶圍困在中間。
驢大寶突然皺眉,嘴里輕聲嘟囔道:“不對啊,如果你們跟剛才那位夫人是一家子,又怎么會連‘寒泉水’,都不常喝?”
緊接著,臉色就變了,人也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這里該不會是‘尸陰教’的據點吧?”
邪祟棺已經被驢大寶第一時間喚了出來,漂浮在頭頂上,閃爍微光。
如果僅是陳章,驢大寶還真沒什么好顧忌的,可要換成是尸陰教的據點,這就他娘的有點不好搞了。
就連梅長寧那般大佬,都在尸陰教手里吃了大虧,何況是他這種小角色。
“小兄弟莫慌!”
剛才進屋的女人,去而復返。
驢大寶無奈攤手道:“嫂子,不,大姐,你們尸陰教兇名在外,我能不慌嗎。”
“咯咯!”
病懨懨柔弱女人,竟然掩嘴嬌笑起來:“你不是早就猜到了跟尸陰教有牽扯嗎,還敢跟過來。”
驢大寶黑著臉,皺眉道:“沒猜到啊,只是半路上才聽七局的人提起陳唐關被淹陳家滅門,跟尸陰教有關系,誰能想到這里會有你們的老巢啊!”
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大聲說道:“不過,七局的人已經求援了,大概率很快就有援兵趕過來,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的好,別給自己招惹麻煩。”
女人打量著驢大寶,說道:“小兄弟你好像是誤會了,不是我們主動招惹麻煩,是你追趕到此處,不肯罷手的呀!”
驢大寶抬手,用力在腦門上拍了下:“那個,我現在想罷手了,大姐,你能放我走不?”
女人遲疑下,盯著驢大寶,似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放他走。
“娘,這人不能放,我要吃他的心,喝他的血,爹爹要抽他的魂,煉他的魄。”紙扎人像個孩子似得,尖叫著說道。
陳章也陰沉著臉,說道:“對啊夫人,不能放他走,這小子精的跟猴似得,還滿肚子壞水,放走了,是個大禍患。”
驢大寶聽的不是很高興,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回懟道:“我再滿肚子壞水,還他娘的有你壞?姓陳的,我今天還就告訴你,就算我走,也得把你給提溜出去。”
陳章陰翳的眼神,盯著驢大寶:“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轉頭對著女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夫人,這小子就是常家最后的靠山,絕對不能放走。”
女人看著驢大寶,試探著問:“小兄弟,要不你就留在姐姐這里,待上數日?姐姐也不為難你,好吃好喝的招待你,數日之后,就放你離去,可行?”
驢大寶眼神閃爍著,心說這么好說話?尸陰教那群人,應該很霸道才對啊。
難不成這里,并不是尸陰教據點,就他們這幾個?
“不成不成!”
驢大寶果斷搖頭:“我家妹子還等著我回去呢,何況這邊的事情解決完,還要回老家蓋房子,留不得。”
停頓了下,抬手指了指陳章:“他跟尸陰教有沒有關系,我可以不過問,但這人我的拍懵了提溜回去,給七局的人交差,另外常家人的魂魄,我也的拿回去。”
女人搖頭:“常家人的魂魄你拿不回去的,姐姐一會要吞服煉化掉。”
剛想說話,突然面前多了一人。
陰宅里的女人看到秦海茹,皺皺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沉默了。
驢大寶召喚出邪祟棺里的秦海茹,一是想多個幫手,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秦海茹這個女死倒,本身就是尸陰教的人,跟面前的女人,以前有過交集,或許認識,能說的上話。
看著秦海茹與對方四目相對,皆是沉默不語,驢大寶就知道,自己想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