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門被推開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塔羅心就如同驟停一般,這種恐懼感直上心頭。
自己想過會有這么一刻,但沒有想到會這般快。
“現(xiàn)在才剛剛過去五分鐘,如果我的各種布置能拖住對方至少十分鐘...怪物有可能會不耐煩的先去處理其他人...”
畢竟塔羅自認(rèn)為那幾個想要逃脫的人,才應(yīng)該是是怪物優(yōu)先處理的選項,但現(xiàn)在也只能直面現(xiàn)實。
媽的。
要是進(jìn)來,我就死給你看。
不過。
對方卻仿佛開了天眼,所有阻礙如同紙糊一般被輕易揭開、戳破。
僅僅不到兩分鐘。
塔羅便絕望的看著安全間的門外,一道身影正站在那兒。
他死死的抓住手中的電鋸,恐懼讓他不停的顫抖,準(zhǔn)備殊死一搏。
而門被打開的瞬間。
一張干凈的臉龐淡定的躲過他的電鋸攻擊,而微閃的眸子正盯著他。
手中的手術(shù)刀從側(cè)面直接頂住他的喉嚨,讓塔羅渾身一緊。
“欸...”
“別動了。”
年輕人的聲音傳來:“你的陷阱布置的太明顯,細(xì)節(jié)也很粗糙。”
“但勇氣可嘉,即便知道是絕境也沒有放棄。”
塔羅一愣,抬起頭。
年輕人輕輕道:
“所以...要不要來搭把手,干一票大的。”
......
我是一個精通人性的男講師。
三句話就讓一個男人給自己賣命。
啊不,合作。
“愿彌亞之神保佑!”塔羅此時此刻已經(jīng)從安全間出來,渾身還是有些發(fā)抖,雙手交叉按在自己的雙肩,正在祈禱。
陸子野直接打斷了他:“祈禱有用的話,還要計劃做什么。”
“這可是最偉大的神明,你...”塔羅想反駁。
“時間沒那么充裕,求神不如求己。”陸子野看向屏幕上的監(jiān)控畫面。
“那三個人正在被那客人當(dāng)玩具一樣追著,能撐多久都看這客人有多少耐心。”
“怎么會。”塔羅愣了一下,看向屏幕畫面:“那里面有一人是風(fēng)影族,它最擅長潛行...”
陸子野:“沒有用,它追尋著你們的恐懼而來,無論躲藏潛行到什么地方,都會留下痕跡。”
塔羅目光一顫,只能深呼一口氣:“所以我們只能趁著這段時間去尋找出口嗎?”
“與其逃跑,不如主動出擊。”
“房間都有主持者提供的各種工具,就像你布置的那樣,它們就是我們的武器。”
塔羅悶悶道:“可不到兩分鐘就被你拆完了。”
“那是你準(zhǔn)備不夠。”
陸子野已經(jīng)拿出了一張手寫的地圖:
“像我們所待的房間有很多個,一個房間或許施展不開,但如果我們將每個房間的東西搬出來,全部布置在走廊里呢。”
塔羅眼睛一亮,豎起中指:“好主意啊。”
“好主意你沖我豎中指?”
塔羅疑惑:“在我們那兒...這就是夸贊的意思。”
陸子野還他一個中指:“也沒問題,我們也是。”
“總之,你負(fù)責(zé)的區(qū)域我都規(guī)劃好了,這是清單。”
塔羅領(lǐng)著單子興致勃勃的去布置了。
陸子野看著他的背影,眸子里有幾分沉思。
如果自己沒有【偷窺狂】的能力,恐怕只會以為這是一個逃脫的副本。
但是。
除了自己的這四個人,身份都是來自于各種族的高貴血脈。
塔羅甚至還是地位最高的,陸子野從他的身份中看到了【落魄的殿下】幾個字,再加上之前浴缸里看到的東西。
只差五個內(nèi)臟組織,就能拼湊成一具完整的軀體。
似乎根本不只是陪客人玩追殺游戲那么簡單,更像是一種邪典儀式。
兩人在迅速的布置。
塔羅不得不承認(rèn),陸子野的清單還有各種步驟都比自己要更加完善和細(xì)節(jié)。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這么短的時間...就將這里的各種信息摸透。”
塔羅一邊布置一邊嘆息:“而我也居然會答應(yīng)他的計劃。”
“只希望能夠拖延時間,活著逃脫...”
每個房間都有監(jiān)控屏幕,陸子野會趁著進(jìn)入的時間查看目前的局勢,隨時觀察客人與那三人的動態(tài)。
塔羅身體素質(zhì)非常好,他能抱得動幾百斤的東西,只是微微喘氣,所以反而比陸子野更早布置完。
“怎么樣了...”他進(jìn)入房間,看了一眼監(jiān)控,眸子露出喜色。
“這三人好像找到大門了。”
監(jiān)控畫面里三人所在的地方和那客人之前等候的入口一模一樣。
三人的表情也極為欣喜,疲于奔命的他們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一個個爭先恐后的沖向大門。
塔羅激動的看向陸子野:“我們有機(jī)會跟著一起逃走了。”
既然找到了出口,那么完全不用在這里做各種機(jī)關(guān)布置,只要避開那怪物,就能成功逃脫。
陸子野一直注視著監(jiān)控畫面,此時此刻卻平靜道:“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那三人死后,客人馬上要朝我們來了。”
“?”
“那門是假的。”
陸子野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塔羅身體一顫。
下一刻。
他的眸子轉(zhuǎn)過去,看著畫面里的三人。
三人的神色從剛開始的欣喜若狂,到打開門后看見一面厚厚的墻壁。
神色瞬間變得絕望,從喉嚨里發(fā)出驚吼,就這么幾息間,他們便從天堂跌落地獄。
而后三人更是察覺到了背后的動靜,轉(zhuǎn)過頭,每個人的臉都蒼白到了極點,眸子冒著驚懼血絲,盯著身后的來客。
無路可逃!
“他們....”
而三個人也并非懦弱之輩,驚吼的殺向那怪物,身上的武器都是房間里的東西,爆發(fā)起來也非同小可。
不過怪物卻站在原地不動,任由他們貫穿,大量血液如硫酸噴灑在周圍,發(fā)出滋滋滋的聲音。
可三人驚恐的發(fā)現(xiàn)怪物的血洞在一寸寸恢復(fù)。
“殺不死?!”塔羅手抖了一下。
而怪物嘴角裂開恐怖的弧度!像是在微笑一般,丑陋至極又恐怖!
下一刻尖牙猛然一咬,一顆頭顱就瞬間消失不見,只有瘋狂噴射的血柱!
沒有懸念!
黑白畫面里,明明只有電頻聲,卻仿佛能聽到三個人痛苦的慘叫。
鮮血淋漓,血肉橫飛。
連著監(jiān)控畫面也濺上了黑白的血。
塔羅身體微顫,眼眸變得驚恐。
“看到嗎,是殺不死的怪物!”
陸子野平靜而視,目不轉(zhuǎn)睛。
因為此時此刻。
那怪物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丑陋的無皮臉龐,滿是恐怖血痕的身軀,一雙黝黑的殘破眼球。
正隔著監(jiān)控畫面,緩緩看了過來。
嘴角裂開恐怖的弧度,甚至還有未嚼碎的眼球。
仿佛帶著三個人,一起和他們兩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