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的回答令瓦爾特先生感到訝異,他沒有想到,一個窮小子竟然能對千里之外的非洲殖民地有這種程度的理解。
“您瞧,父親,我早說過,約克先生是個博學(xué)的人!”
羅琳娜趕緊為約克說兩句好話,她是很清楚自己父親的秉性的。
同時,她的小腿在桌下輕輕踢了約克一下,意味不明。
“看來,您很了解阿爾及利亞……約克先生,您有意來《法蘭西生活報》做個通訊記者嗎?”
瓦爾特放下刀叉,看向約克,同時示意侍者為約克倒上約翰內(nèi)斯堡產(chǎn)的葡萄酒。
約克猶疑了一下,在好友界面聯(lián)系上了絕兇虎,問他找沒找到工作。
“問這個干嘛?我可以流浪!”絕兇虎站在圣三會教堂前,給直播間的玩家賣力的做著直播表演。
約克懂了,餐桌前,他看向瓦爾特:“我對目前的工作感到滿意,至于您所說的記者工作,我想為您引薦一個人。”
“他對于阿爾及利亞很有見解,我剛才所說的不過是拾人牙慧。”
“竟然還有這樣的專家,他現(xiàn)在在巴黎么?”瓦爾特先生連連點頭。
“當然,如您有意,我可讓他明天去貴報社造訪。”約克笑著回應(yīng)。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張龍買的身份,正是《法蘭西生活報》的報社記者。
這下好了,有他們倆在報社打工廣泛的了解信息,自己只需要在擊劍館練練劍,和貴婦小姐們調(diào)**就行……反正每周大家都會湊在一起分享信息。
接下來的時間,瓦爾特和老朋友杜洛瓦一起敘了敘舊,杜洛瓦的聲音總是很高,試圖吸引羅琳娜的注意,但她現(xiàn)在的注意力全在約克身上,根本不去看他。
甚至就連瓦爾特夫人,那位極為豐滿美艷的貴婦,都將更多的目光投給約克,而不是杜洛瓦的身上。
這怎么能行?杜洛瓦來到巴黎,為的就是圖謀瓦爾特夫人,這位夫人神通廣大,心想事成,是瓦爾特能夠坐上《法蘭西生活報》老板的最大助手!
自己更換軀體,換到名為“杜洛瓦”的美男子體內(nèi),就是希望借助這具身體的“老戰(zhàn)友關(guān)系”來給瓦爾特夫人留下好印象……可這些全被約克這個外鄉(xiāng)人給毀掉了!
“您吃好了么?”一旁的侍女看著有些咬牙切齒的杜洛瓦,擔(dān)憂的問道。
“好了。”杜洛瓦趕忙整理表情,有些尷尬的用手帕擦了擦嘴。
飯局結(jié)束,賓主盡歡,馬車在住宅前停下,瓦爾特先生則送杜洛瓦、約克出門。
“請您務(wù)必讓那位頗有見地的朋友于明天下午兩點前,來報社一見,就對接待說有我的預(yù)約。”
瓦爾特顯然是對這件事上了心,看得出他被政論欄目究竟要寫點什么折磨的不輕。
“我會的,瓦爾特先生。”約克點頭,而后沖著杜洛瓦也微微示意,之后便直接鉆進馬車。
“現(xiàn)在的年輕人。”街上只剩下瓦爾特和杜洛瓦,瓦爾特一邊搖頭一邊感慨:
“就因為我女兒看上他,我就得接待這么一個窮小子,上帝啊……幸好他并不是一無是處的白癡,否則我便要趕他出門!”
“別這么說。”杜洛瓦眼中若有所思,“起碼他是個漂亮的朋友,不然您的夫人和女兒,怎會屢屢將目光投在他的胸膛上?”
“得了吧,女人就是這樣,總喜歡更年輕的,更漂亮的,更有力的!不過你說得對,他確實是位漂亮朋友。”
瓦爾特用力的在地上踩了踩,好像想證明自己依然年輕有力,不過他在晚風(fēng)中的咳嗽暴露了他的虛弱。
“那么,再見,老戰(zhàn)友,如有機會,我定要請你去謬薩爾舞廳樂上一樂。”瓦爾特轉(zhuǎn)身上樓。
兩人告別,瓦爾特一邊咳嗽一邊走上樓,卻見到自己的夫人端著一碗杏仁露,他咳嗽的喉嚨刺痛,此時喝上一碗正好。
“謝謝,太貼心了,我的甜心。”他接過碗,喘息著一飲而盡,身體卻一下子有些僵硬,眼中無神。
此時的瓦爾特夫人,眼中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她仔細數(shù)著丈夫頭上的銀絲,不由得發(fā)出哀嘆:
“又要死一任丈夫!這樣下去,我的魔藥什么時候才能消化完!”
“在巴黎,哪里有那么多的‘適齡丈夫’?真是該死!”
她美艷的臉上浮現(xiàn)惡毒的神情,在她詛咒的時候,瓦爾特先生下意識的想掐自己的脖子——大概是因為主人發(fā)出了“該死”的命令。
臉上陰晴不定的駐足片刻,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走進女兒房內(nèi),看著同樣茫然無知的女兒,將滿滿一瓶杏仁露塞到她手中。
“跟我說。”
“跟我說……”羅琳娜學(xué)著開口。
“我要將杏仁露送給擊劍館的那名約克教練,我要親眼看著他喝下,然后帶著他來家里,時間最好是午后。”瓦爾特夫人對女兒下達指令。
“我要……我不要。”羅琳娜本來是要按照母親的命令說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她臉上浮現(xiàn)出掙扎,最后說出了“我不要”三個字。
瓦爾特夫人愕然,臉上浮現(xiàn)出可怖的神情:“你對他是真愛?你這個小賤人,消化魔藥的真愛!”
她上前掐住女兒的脖子,力氣愈發(fā)大了,她是真的恨,自從喝下【杏仁露夫人】魔藥之后,她便一直渴望消化魔藥晉升下一階,可消化的條件太苛刻!
第一任丈夫活了三年,對她的真愛持續(xù)不到一個月,無論她怎樣竭力扮演“夫人”角色,可魔藥消化的進度就是微乎其微。
第二任丈夫更是短命鬼,只活了一年零三個月,幫她消化了小四分之一魔藥,還給她留下二十萬法郎加一座莊園的遺產(chǎn)。
第三任便是瓦爾特先生,他們結(jié)婚超過五年,自己為扮演好夫人角色,幫他潤色文稿,用杏仁露控制賓客、助他青云直上,可吝嗇的猶太人就是只愛錢,對她沒有一分真愛!
她嫉妒女兒的真愛,因為這是魔藥消化的關(guān)鍵,也是破解杏仁露的關(guān)鍵,但凡女兒的真愛分她多一些,她早就晉升下一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