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山的面前出現了區域極廣的沼澤,漆黑深邃,就像是突然在面前出現了一個天溝。
“凌哥,小心,不要把神識伸進去!”
樓小蓮在凌伊山的腦海中瘋狂示警。
凌伊山見此也老實了下來,連忙將神識收回了自己的眉心識海,隨后有些好奇地開口道:
“小蓮,你有什么發現嗎?”
“這片沼澤很危險,我用來探測的鬼氣在接觸到沼澤之后立馬被腐蝕了。”
樓小蓮的語氣中滿是后怕,小手死死地拽著凌伊山的衣服,生怕對方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凌伊山聞言,眉頭一皺,隨后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塊妖獸肉扔了過去,接著運轉鬼瞳,死死地盯著那塊肉。
在接觸到沼澤的瞬間,妖獸肉便被瞬間腐蝕,消失不見。
這一幕頓時把凌伊山嚇了一跳,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踩進去,后果不堪設想。
而且這玩意還不能用神識來探測,簡直就是天然的陷阱,若非這次帶著樓小蓮,凌伊山估計就栽在這了。
隨后凌伊山經過測試,不管是鬼氣、血肉,甚至連靈力進入毒沼的范圍都會被腐蝕殆盡,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的猛毒。
“不過靈寶的本體似乎就在這毒沼的下面,不下去肯定是拿不到的。”
凌伊山撓著下巴,想了想,隨后將小瞳放了出來。
小瞳本就是妖獸,**強大,如今在這深水底也能適應,在經歷過最開始的慌亂之后,它終于冷靜下來。
對于凌伊山突然將自己帶到這種水底極為不滿,小瞳用尾巴輕輕拍了拍凌伊山的手臂以示抗議。
“小瞳啊,你幫忙看看這毒,你能頂得住不?”
凌伊山安撫下小瞳之后,將其帶到了毒沼面前,蹲在地上對著它問道。
在看到地上的毒沼之后,小瞳的眼睛頓時一亮。
金燦燦的瞳孔中發出一道金光,好似手電筒一般照在毒沼上面。
很快小瞳就點了點頭,身為天瞳日照玄蛇,以毒為食,眼前的毒沼雖然恐怖,但對于它來說并沒有什么問題。
甚至它還伸出尾巴,從毒沼里面沾了一點毒液塞進嘴里,眼中滿是陶醉。
聽到小瞳在腦海中反饋的信息,凌伊山松了一口氣。
“小瞳,你帶著這蛇蛻去找找那個靈寶的本體位置,找到之后就回來找我。”
凌伊山將蛇蛻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小瞳也明白現在不是吃自助的時候,將那片蛇蛻叼在嘴里后,就一溜煙鉆進了毒沼之中消失不見。
凌伊山心中忐忑。
就在小瞳還在毒沼中搜索著靈寶的位置的時候,另一邊水庫中又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其中一人身穿蟒紋勁裝,身材挺拔,四肢修長,面容陰翳,尤其是那雙眸子,呈現碧綠色的豎瞳,宛如一條毒蛇。
而另一位則是身穿一身鼠毛黑裘衣,皮膚黝黑,雙目明亮,正是之前與凌伊山兩次擦肩而過的那位駕馭鼠群的修士。
“蕭黑,你確定東西在這里?”
那位身穿蟒紋長袍的道人名為蕭清玄,他對著一旁的男人傳音問道。
“大哥,世上哪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搞不好被什么好運的家伙順手撿走了呢?我只能說大概率在這。”
蕭黑聳了聳肩,又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組隊的二人乃是同胞親兄弟,一個御蛇,一個御鼠,生動地詮釋了什么叫蛇鼠一窩。
而且二者都是元嬰境,是修仙界極為罕見的一媽兩元嬰。
“你太悲觀了。”
蕭清玄看著自己的弟弟,眉頭微皺,冷聲開口。
他這弟弟哪哪都好,修煉刻苦,做事牢靠。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悲觀,不管干什么事都是從消極的角度看問題。
“是大哥你太樂觀了,你這種心態要是遇到意外,心理落差很大的。”
蕭黑對于大哥的教訓不以為意,隨后開口道:“還是先探明地點吧,這里畢竟不安全,搞完我們快點溜。”
聽到這話,蕭清玄點了點頭,隨后伸手一揮,無數小蛇自他的袖袍之中游出,向著四面八方散開。
在讓手下的蛇去探路的時候,蕭清玄也沒有閑著,他用神識找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只本地的蛇妖。
隨后他伸手一招,那蛇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清玄拽到身前。
感受到蕭清玄那元嬰境的恐怖實力,再加上對方體內傳來的血脈深處的壓制力,那條水桶粗細的蛇妖此時無助得宛如一根水草,差點就要直接暈了過去。
“你好,請問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座水下城池,就是那種看上去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地方。”
蕭清玄的語氣溫和,伸手輕撫著蛇妖的腦袋,安撫著對方的情緒。
在感受到蕭清玄那無比友善的態度后,蛇妖的心也放了下來。
過了一會之后,它搖了搖腦袋,雖然它是一只本地蛇妖,但是它也有很多位置沒有去過,尤其是深水區。
妖獸的領地意識很強,這只蛇妖的實力放在水庫之中并不算強橫,跟深水區的更是沒法比,因此不敢僭越。
“是嗎?打擾了,這點肉你拿去吃吧。”
蕭清玄摸了摸蛇妖的腦袋,隨后從儲物袋中扔了一大團肉給對方。
待仔細看去,那赫然是一位死掉的人類。
蛇妖聞到人族血肉,蛇瞳中頓時兇光大漲,隨后直接一口將其吞下,隨后飛速地游離了此處。
“大哥,不是說了這次行動很注重隱蔽的嗎?你怎么還去殺人了?!”
在看到蛇妖游遠之后,蕭黑頓時語氣不滿地對著大哥發起了牢騷,“現在可不比以前,少個人可是很容易暴露的!”
蕭清玄見此,搖了搖頭,一臉篤定地說道:
“沒事,這人是跳橋自殺的。”
“聽說是老婆跟他老板打撲克,結果被提前下班的他抓個正著,他老板和老婆一起打他,老婆還爆料說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也不是他親生的,之后工作被辭,兒子也被判給了他,結果兒子染上了網貸追星,欠了一屁股錢,把他的錢全偷光了也還不了債,最后他兒子還一個人跟著詐騙組織去了西南方某個小國打工賺大錢。”
“心灰意冷的他一個人殺了老婆和老板,來橋上面準備了此殘生。”
蕭黑聽完,臉色變得古怪起來,疑惑地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的?”
“哦,當時在橋上面遇到對方就聊了兩句,我勸了他兩句,結果還在猶豫要不要自首的他立馬就自己跳下去了。”
蕭清玄的語氣唏噓,繼續道:“我尋思那尸體放著也是放著,我就偷偷撿走了。”
蕭黑:?
“你當時是怎么勸的?”
“想想你的兒子,想想你的老婆,想想你的未來。”
蕭黑:?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心這么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