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哥,你這運氣好像不太行啊。”
周圍的釣魚佬紛紛發來友好問候,凌伊山的臉上已經有些紅溫了。
他的周圍已經堆滿了各種垃圾。
枯樹枝、破木板、爛水桶。。。。
最有價值的東西是一根兩米長的黑色“搟面棍”,凌伊山打算帶回去做晾衣桿。
又是一股拉力襲來,凌伊山的眼中寒芒一閃。
他有預感,這次要上大貨了。
他一頓生拉猛拽,但等東西上岸之后,他卻傻眼了。
魚鉤上并沒有大魚,反而是一個纏滿水草的粉紅色行李箱。
“這是啥玩意。”
看到凌伊山釣上來個這玩意,周圍的人頓時圍了過來。
但等到凌伊山打開行李箱其中的東西卻讓所有人臉色大變。
一股濃郁的惡臭撲面而來,行李箱之中是一具被大卸八塊的尸體,因為長時間的浸泡已經完全發白腐爛。
顯然,這是有人拋尸,結果被凌伊山給釣上來了。
周圍的人很快就報了警。
此時天色漸暗,加上發現了碎尸,周圍的人只感覺心里發毛,不敢多待,紛紛收拾好東西離開。
只留下了發現尸體的凌伊山和那位借他魚竿的老人。
而所有人沒注意到的是,在湖對面的一個角落處的釣魚佬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老爺子,對不住啊,把你卷進這檔子事里來了。”
凌伊山將行李箱的蓋子蓋了回去,然后坐在一塊石頭上,對著那位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哈哈,沒事,小伙子,本來就是老頭子我慫恿你釣魚的,我也有一部分責任。”
老人笑了笑,然后繼續說道:“而且死人而已,老頭子我年輕的時候見多了。”
一邊說著,老人一邊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個圓形疤痕,那是一處槍傷。
“身上還有幾個呢,不過部位比較**,就不給你看了。”
老人笑呵呵地說道。
“您年輕的時候當過兵?”
凌伊山有些驚訝,在禁槍的龍國,能有槍傷的職業可不多見,但每一個都讓人肅然起敬。
“修仙者保護人族,而凡人則來保護國家,自古如此。”
老人呵呵一笑,口中話語點到即止。
“不過這犯人可真畜生啊,多好的娃娃,就這樣沒了。”
雖然已經被湖水泡得變形腫脹,但老人還是能從對方的衣著和頭發,大致分辨這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估計就和他孫女差不多大。
正是如花一樣熱情盛放的年紀,卻被人殘忍殺害了。
凌伊山點頭附和,但是心中卻是暗自思索起來,對方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將尸體大卸八塊的,哪怕是骨頭都被整整齊齊地切開。
“小心!”
突然,凌伊山耳邊傳來老人的驚呼,同一時間,林間突然起了一陣怪風,直接將凌伊山吹得后仰。
一道一米長的湛藍色水刃擦著凌伊山的鼻尖飛了過去,隨后將一棵碗口大小的樹攔腰斬斷。
凌伊山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剛剛差點就被斬首了。
他連忙起身,回身望去,只見一位穿著釣魚服的中年人正背著魚竿魚簍向著二人走來。
“你就是兇手?”
凌伊山沉聲問道,那個女孩多半就是被剛剛的水刃給肢解的,同時大腦在高速運轉該如何逃走。
眼前的人顯然是一位修仙者,好在應該只是煉氣期,自己未嘗沒有機會逃出去,而且距離警察趕來應該只有十分鐘左右。
“人確實是老子殺的,明明處理得那么干凈,竟然被你小子給釣上來,算你小子倒霉。”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他處理得很干凈,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尸體也扔進了湖中,原本只是保險起見才每天來釣魚監視,結果沒想到竟然被凌伊山直接釣上來了。
他不準備留下活口,不光是凌伊山,那個老頭也得死。
“哼,我今天就要帶這老頭走,我看你怎么攔我!”
場面頓時劍拔弩張起來,率先動手的是凌伊山,他猛地從地上抓起了一把碎石大力扔向了對方。
借著對方護住面門的工夫,凌伊山并沒有逃走,反而是向著中年男子快速靠近。
對方是一位法修,擁有水刃,攻擊距離不算短,貿然逃跑只會把后背暴露給對方,好在煉氣期的法修身體素質并不像體修那樣和普通人拉開太大的差距。
近戰反而是對他來說勝算最大的方式。
“竟然不是逃跑而是向我靠近,真是不知死活的兔崽子。”
被凌伊山弄一身土的中年男子察覺到對方的打算后,頓時感覺自己被瞧不起了。
雙手之上湛藍色的光芒閃動,用力一揮,又是兩道水刃殺向了凌伊山。
凌伊山連忙側身閃避,從兩道水刃的縫隙之中險而又險地躲了過去,胸口的衣服卻被水刃撕破一道大口子。
終于,二人之間的距離拉到了三米之內。
凌伊山手中突然猛地一揮,一道黑影好似皮鞭猛地抽向對方的面門。
中年男子飛快后退一步,非常從容地躲開。
“小子,你還嫩點。”
中年男子正要大笑,卻看到凌伊山的臉上帶著嘲諷的表情。
昏暗的陰影中寒芒閃動,一根鋒銳的細線在中年男子的脖頸處飛快纏繞,脖頸處傳來一陣劇痛。
他這才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已經纏滿了魚線,而釣鉤已經勾住了他的脖頸。
在凌伊山手中正拿著老人那根從煉器師那定制的魚竿。
趁他病要他命!
凌伊山可沒有心慈手軟的意思,手中猛地發力,魚線被狠狠拖拽,鋒銳的魚線勢要將對方的脖頸直接切斷。
中年男子雙手死死扣住魚線,手中滿是鮮血也不敢松手,避免切入喉嚨。
場面頓時逆轉!
但還不等凌伊山松口氣,對方突然抬起右腳,竟然又踢出一道水刃!
用腳都能釋放法術?!
凌伊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眼看水刃就要砍中他的右手。
危急時刻,就像是遇到攻擊,身體肌肉會下意識繃緊,遇到溺水則會下意識地屏住口鼻,他的身體做出了本能反應。
他體內因為昨天吃肯打雞積累的些許靈氣,流向了他的右手,化作白金色靈力覆蓋在上面。
高壓環境下,沒有經過系統學習,但凌伊山依舊無師自通了靈氣的調動。
錚!
一聲脆響,原本足以將凌伊山整條手臂砍下來的攻擊被擋了下來,只留下了一道血痕。
“這是什么靈氣?!這么點就能擋下我的水刃?!”
中年男人心中大驚,正準備繼續攻擊。
卻發現凌伊山已經將魚竿猛地扔向了他,借著這次攻擊,直接扭頭,扛起老頭,撒丫子就跑。
等他解開脖頸處的魚線打算追過去的時候。
陰影中走出來一個黑衣男子。
而這人正是,墨書劍。
“你是誰?”
還不等中年男子開口,突然視線開始旋轉。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軀體就已經成為了一地碎塊。
沒有支撐的腦袋滾落在地。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要殺兩個凡人,為什么會惹上這樣恐怖的人。
殺完人后,墨書劍將地上那顆頭顱擺在了那個放著尸體行李箱的面前,像是貢品。
“大仇得報,記得保佑我們少主。”
隨后他又來到湖邊洗去手中血跡,看到一條擱淺撲騰的小魚順腳踢入水中。
等風拂過,他已經消失,樹林之中再次陷入了寂靜。
遠處傳來陣陣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