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王麻子開口,其他兩位也連連點頭,淚涕橫流地說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我們看到丁知青落單,想跟她說兩句話,可她卻像是我們要對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嚇破膽了……她跟我們說啊,會配合我們演戲,將白知青給推下河,然后讓我去救人……到時候大庭廣眾下,白知青被我……”看到齊躍進(jìn)冷冽的眼神,王麻子咽了半句話,繼續(xù)疼得哆嗦地嘶啞著嗓子說:“她為了名聲,肯定會同意我家的提親。”
“我們原來真沒膽招惹白知青的,是丁知青說白知青被選上了文工團(tuán),以后王哥能被她帶出去……”
“那個趙知青肯定是跟丁知青是一伙的……”
齊躍進(jìn)笑笑,淡淡地說:“小白考上文工團(tuán)的事,除了我們幾個人,可沒往外說。丁佳慧怎么知道的?”
立馬就有村民道:“肯定是盛知青和戴知青他們寫信說的唄,我那天看到丁知青隨著拖拉機到縣里取信了!”
“我就知道那倆不是個東西,笑的可假了,都去軍區(qū)了,還得摻和這邊的事,以為胳膊長能讓別人背鍋,洗脫嫌疑唄?”
“還不是被老舅幾句話給套出來了……”
第二次了!齊躍進(jìn)緊握著拳頭,戴明遠(yuǎn)和盛華楚第二次想要了白思涵的命。
很好,他氣笑了,再次湊到王麻子耳側(cè),輕聲道:“怎么辦呢,有人說他不滿意。”
什么有人啊,就是他本尊吧?
王麻子不敢吭聲,等著他的下文。
“我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不得表示下?誰是罪魁禍?zhǔn)祝銈兙团室дl唄,哪能你們一身泥濘,那幾個卻干干凈凈地返城呢?”
齊躍進(jìn)從不是良善的人,這跟人做慈善、帶著大家發(fā)家致富是兩碼事。
那些人敢算計他對象,就要做好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準(zhǔn)備!
王麻子咬著牙點頭,“那幾個臭娘們,竟然敢耍哥幾個,老舅……”
“喊誰呢?”
“舅爺爺,舅祖宗,我們肯定會讓她們嘗嘗自己壞心眼的滋味,后悔到腸子青了!”
齊躍進(jìn)笑著給他整理下領(lǐng)子,“這才對嘛,你們是街溜子,吃啥也不能吃悶虧。”
說完他站起來,對村長道:“叔,本來我還想追究他們算計我對象的事,可看看他們現(xiàn)在的凄慘,而且大家伙兒也明白昨天我對象掉水里不是意外,是人為,是謀殺。
為了咱們村的名聲,我們夫妻倆就吃了悶虧,不跟他們計較這件事了。
反正以后我們要離開這里,說到底怕他們不將人命當(dāng)回事的是大家伙兒,有你們監(jiān)督,他們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
良心的譴責(zé)、輿論的力量,絕對夠他們余生都生活在痛苦中。人得到教育,才是咱們的目的。”
村民們紛紛點頭,帶著痛恨和害怕的目光看向蹲坐著的三位。
以前他們以為這幾個人品行不端正,只是好吃懶惰、偷雞摸狗、愛敲寡婦的門,但是沒有壞到根。
可現(xiàn)在人家小白給村里做了多大的貢獻(xiàn),因為安全宣傳活動,豐安村在整個省都出名了。
這三個說將人毀了,那是一點都不含糊,令人心里生寒!村民們但凡想到自己不知道哪里惹到這三位,而有可能喪命,整個人都不好了……
見大家伙兒痛恨厭惡的目光,齊齊往后退了幾步,王麻子三人又悔又恨,怎么就聽從那幾個娘們的慫恿犯了原則性錯誤呢?
齊躍進(jìn)沒再管他們,跟村長說起明天的安排。
“他老舅,我媽說了,讓他妗子從我們家出嫁,”村長笑著說,“家里正好空著一間屋子,我媳婦都布置好了!”
“行,那我不跟您客氣了,”齊躍進(jìn)高興地說,“我媳婦兒身世坎坷,沒體會過家的溫暖,有你們當(dāng)她的娘家,估計明天出門子的時候,得哭慘了。”
“客氣啥啊,要不是他老舅你,我家英子這會兒估計還在糞坑里扎根呢,”村長最近樂呵得緊,家庭和事業(yè)都順暢,人也跟著精神年輕了,“她說跟吳撲棱過不下去了,反正倆人沒扯證,就直接帶著孩子回來,蜜蜂也不便宜了那位。
沒有她出苦力,吳撲棱但凡想返城,就不能啥都不做,才下地兩天人都呆了不少,邋里邋遢、渾身都是味……”
齊躍進(jìn)笑著點頭:“叔,我是瞧出來了,英子以前是沒見過世面,被吳撲棱給唬住、洗腦了。誰不想去城里呢?有這種想法沒錯。
現(xiàn)在她腦袋清醒了,人勤快麻利,又是之前你們貼心孝順的小棉襖。
您回去跟她說啊,這吳撲棱早晚是要返城的,她要是憋著一口氣啊,就好好學(xué)習(xí),拿下高中畢業(yè)證來。
說不定機會來了,她能夠揚眉吐氣,反正現(xiàn)在家里養(yǎng)著蜂蜜,農(nóng)忙的時候搭把手就行……但是不管何時,她都不能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村長連連點頭。
村里人太熱情了,齊躍進(jìn)都沒來得及跟白思涵說兩句話,人就被村里的老太太們給送到村長家了。張欣楠也跟著一起。
他晚上興奮的睡不著,打坐也靜不下心來,索性摸黑上山。
等入了山的深處,手電筒的光,就像是打蛇棍般,能將一些入睡的動物給驚到,比如野雞、野鴨和傻狍子等,也有一些夜里出來活動的野兔。
溜達(dá)了一圈,他背著一只馬鹿,手里拎著一串野雞野鴨和一串野兔,滿載而歸!
將野味丟到灶房門口,齊躍進(jìn)看了下表,已經(jīng)兩點多了,便洗了個澡刮干凈胡子,換了身新衣服。
正好幫忙的村民們陸陸續(xù)續(xù)到了,鐘居然招待著大家伙兒,抓糖讓煙,而季志國是哪里有活就去哪里幫忙。
施老帶著葉班長他們也來了。老爺子穿戴精神,剛進(jìn)門就被齊躍進(jìn)在胸口別了一個大紅花,下面寫著“爺爺”。
瞧得老爺子嘿嘿直笑,“孫兒啊,等到了部隊,你帶著小白就住在家里。你姐夫那房子小,也沒有小舅子帶著媳婦住的道理。
小白的哥哥那是有房子,可你一個大小伙住在媳婦娘家,不得被戳脊梁骨?
咱家地方大,就老頭子我一個人住,太浪費資源了,你們小兩口住樓上,我住一樓,不礙你們的眼。”
“爺,親爺!”齊躍進(jìn)挽著他的胳膊,笑道:“您可真懂您金孫的心啊。要不是您伸出援手,我都琢磨著看看哪戶人家外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