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高強度的救援,堂山百姓們的傷亡人數也大體統計出來,不足齊躍進上一世知道數據的百分之零點五!
搜救接近尾聲,齊躍進坐在一群戰士們旁邊啃著夾著咸菜的饅頭,在帳篷里瞧著外面瓢潑大雨。
可能是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大家比較放松,又跟齊躍進合作了幾天,關系親近不少。
小蕭戰士跟他嘀咕,“進哥,你知道不,其實我們在接到上級命令的第一時間就出發到這里救援,卻比原計劃遲了一個小時!”
齊躍進也好奇,“為什么啊?”
“我們是傍晚來的,還差一個來小時到這里,卻集體車輛拋錨了!”
江勝景聽了渾身哆嗦下,“集體?一輛車還好說,咋都拋錨了呢?”
小蕭年紀輕藏不住話,左右瞧了瞧,見大家伙兒各干各的事,有的在抓緊補覺,有的在說話。
他便借著暴雨聲,跟幾個人嘀咕,“差不多晚上八點鐘,黑漆漆的一片,我們的車都是出行前檢修好的,卻一輛都啟動不了。
大家都納悶呢,突然上面讓我們將車推到路的右側,然后所有人都上車不許說話不許亂動。
坐的時間太久了,我都迷糊了,就聽見一陣馬蹄聲和車轱轆聲!
我忍不住往外看去,就看到一輛輛馬車飛奔而過,每一輛都掛著一盞青燈,沒有一個車夫……
車上堆滿了人頭,一共有十二輛……等馬車都過去了,我們發動車子,又都好了!”
這話聽得齊躍進他們頭皮發麻!
旁邊合著眼睡覺的漢子也忍不住湊上前,“這是真事,我們都看到了。
我曾經聽老人們這叫做‘陰兵借道’……”
十二輛車對應了一千二百多位遇害者。
眾人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戰,內心泛著悲涼與無奈。
太久沒睡覺了,齊躍進吃飽喝足,坐在椅子上都迷糊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竟是躺在病床上,而外面已經大亮,暴風雨過后的天湛藍如洗!
頭好疼,他蹙眉揉著悶哼聲,驚醒了趴在一邊的江勝景。
“躍進,你終于醒了!你快嚇死我了,”江勝景趕忙倒了杯水遞過來。
“我這是怎么了?”齊躍進聲音暗啞,嗓子也脹疼。他接過水,往里面滴了點靈泉水,整個人愣在原地。
原本只有四十平的山洞外,竟然視野開闊,多了百畝地,一半是倉庫一半是肥沃土地,而靈泉水從山洞流淌成溪水發出潺潺聲。
他咕嘟一氣將水給喝完,渾身的不適消除大半,臉上帶了些笑意。
真好,堂山的他們都還好好活著,人類歷史與他前世怕是成為了兩條平行線了。
見他精神了,江勝景長松了口氣。“你應該是最近累著了,加上染了疫病發熱,一直說胡話,反復燒了兩天!
正好我們報社的車來了,有同事接替我的工作,我就帶著你一起回京都看病。
剛剛我還琢磨著,要是你還不醒,就去喊你姐姐和姐夫過來呢。”
“我沒事,”齊躍進擺擺手,微蹙眉問道:“是不是得病的人很多?”
“嗯,本來大家就受到驚嚇,加上一會兒下暴雨,一會悶熱的,飲食又不衛生。
咱們人們躲過災難,但是一些動物被砸到發臭……有很多人染了疫病……”
齊躍進想了想,問道:“景哥,你有認識飲料廠的人嗎?”
“我不認得,但是我同事們肯定有認識的!躍進,你想做什么?”
“找中醫開些風寒感冒的中藥,咱們熬制出來,封印到飲料瓶里!這樣能夠運輸到堂山,稍微在熱水里燙一下,就能喝,方便有效價格還便宜,”齊躍進直接從床上起來,拿著衣服就往外走。
這樣的話,他能夠往里面兌靈泉水!
江勝景快步跟上他,“躍進,你真沒事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做的夠多了。
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去做,別勉強自己。”
“景哥我沒事,可能之前被嚇到了,這會兒已經生龍活虎了,”齊躍進舉起拳頭亮起自己臂膀上的肌肉,“不過我得先去洗澡理發,換身干凈的衣服。”
“行,那我就去聯系下飲料廠和老中醫的事,”江勝景點點頭。
“老中醫的話,我來聯系,”齊躍進笑著說,“景哥你忘了,我四姐夫可是在協合進修呢。”
跟江勝景分開后,齊躍進先去理發。恢復成寸頭,他整個人都覺得精神氣爽許多,尋了個角落從空間拿出換洗衣服和洗澡用品,跟人換了洗澡票,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從澡堂出來,齊躍進感覺跟重活過來般,渾身都舒坦,心情也特別好。
他去供銷社先給施老去了電話,“爺,想我了沒?”
聽著他聲音響亮又開始貧嘴,施老緊蹙好幾天的眉舒展開,“想你這個銀疙瘩了,事情辦得怎么樣?”
“不負大家所望一切都順利,這會兒我要去整點中藥湯,給災區送去呢!”
“好好好,待會你去軍區大院。我讓小榮將家里的鑰匙給你,”施老認真叮囑道:“我書房第三個櫥柜下有一箱子棉衣,你看看用得上不。
反正這些都是你的,你自個兒看著辦!”
齊躍進忍不住笑:“爺,這幾月的天,你都將人家的寒衣給安排上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有點明白施老話里的含義。
“讓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廢話干嘛?棉衣不能當被褥、坐墊啊?再不行拆下來,外罩當衣服穿,棉花來止血!”施老氣呼呼地說,這小子平時多機靈,咋現在就不懂他了呢?
“好,我去你家里掃蕩,保管連一個耗子洞都不放過,”齊躍進見老爺子急了,笑著趕忙應下來。
掛了電話,他又給寧家打去電話。
幾乎電話剛轉接通,寧思涵就拿起了電話,帶著哭腔喊:“老舅?”
齊躍進好笑又心疼,這些天他忙著堂山的事,腦子全用來琢磨怎么減輕災情,都沒空想家里的事。
這會兒思念涌來,他眼眶也泛紅。“媳婦兒,你咋知道是我?就不怕喊錯了人,認錯親?”
話筒里傳來輕微的噗嗤聲。
“聽話筒的同志,人家小兩口的悄悄話,你聽了就算了,咋還能發聲呢?
我媳婦兒臉皮薄,掛了電話,不還得麻煩你們重新轉接?”齊躍進無奈地道。
打電話都得挨個字句地琢磨,生怕說錯話。
寧思涵笑著趕忙喊住他:“進哥,你忙完了沒?什么時候回來啊?咱五姐生了,二十八號四點多,生了個大胖小子,足足八斤重呢。
五姐和五姐夫說,要等你回來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