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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蘇柔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
“不行？”經理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按下一個按鈕，兩名身材魁梧、渾身散發著金屬氣息的安保機兵從兩側走了出來，冰冷的電子眼鎖定了蘇柔。“那就只能請蘇柔小姐去聯邦安全局走一趟了。惡意消費，擾亂市場秩序，足夠你留下一個洗不掉的污點檔案。”
污點檔案！
這四個字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對于任何一個想在聯邦軍事學院里出人頭地的學員來說，檔案上的任何污點都是致命的！
看著那兩個一步步逼近的安保機兵，蘇柔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她引以為傲的一切，在冰冷的現實規則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屈辱的淚水混雜著無盡的悔恨，從她眼角滑落。最終，她用蚊子般的聲音，顫抖著說出了那幾個字：
“我……我簽……”
……
半小時后，蘇柔失魂落魄地抱著“閃電號”的配件箱，走出了武裝商店。她的身后，跟著同樣面如死灰的姐妹們。
那份屈辱的寫真合約，那份利息高到恐怖的貸款協議，像兩座大山一樣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將這一切的根源，都歸結到了林夜的身上！
是林夜！是他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報復自己！是他害自己淪落到如此境地！
一股怨毒的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燒，壓過了所有的恐懼和屈辱。
她死死咬著牙，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林夜！”
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然后瘋了一樣，朝著林夜離開的方向沖去。
學院的模擬訓練場內，林夜正安靜地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仔細研究著剛到手的幾件新裝備。
他神情專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一陣急促而混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夜！”
蘇柔帶著一股怨毒的香風沖到了他的面前，將懷里沉重的配件箱狠狠地砸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你滿意了？！”她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林夜，聲音尖銳而沙啞，“演了這么一出戲，逼著我簽下那種合同，背上巨額的債務，讓你看我的笑話，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林夜緩緩抬起頭，皺了皺眉，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我什么時候答應過要幫你買配件？”他語氣平淡，卻像一把利刃，直插蘇柔的心臟，“從頭到尾，都是你和你那群朋友在自說自話。我讓你買了嗎？”
“你！”蘇柔被噎得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是啊，林夜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個“買”字。一切都是她的自以為是，是她沉浸在過去的奉承中，做出的可笑判斷。
但她不能承認！承認了，就等于承認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你懂什么！”蘇柔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屈辱，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試圖喚醒那個“愚蠢”的林夜，“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我們兩個的未來！你以為這只是一套A級的配件嗎？不！這是通往強者之路的鑰匙！”
她指著地上的箱子，聲音拔高了八度，帶著一種狂熱的蠱惑。
“我是A級天賦！只有我，才能完美駕馭‘閃電號’！一旦同步，我就能解鎖它全部的四個屬性槽！你知道屬性槽意味著什么嗎？”
不等林夜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仿佛在炫耀一件絕世珍寶。
“機身屬性槽，分為‘動力’、‘防御’、‘武裝’和‘機動’四大基礎類別！每一個插槽，都可以安裝同屬性的頂級配件，讓機身的性能產生質變！有了這套‘閃電號’，我的動力槽可以裝載更強的核心，武裝槽可以掛載毀滅性的武器！我的實力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語氣愈發激昂：“到那時候，我就可以去更廣闊的星空，去開拓那些未知的宇宙航線，去攻占那些資源豐富的宇宙驛站！而這一切，我都可以為你而戰！為你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她身后的姐妹們也反應過來，連忙幫腔：“是啊林夜！蘇柔學姐都是為了你好啊！”
“你現在幫蘇柔學姐，就是投資未來！以后整個聯邦，誰不羨慕你？”
說完這番話，蘇柔死死地盯著林夜，她不信，這樣宏偉的藍圖，這樣巨大的誘惑，還打動不了他！
然而，林夜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眼神里還多了一絲看白癡似的憐憫。
蘇柔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她最后的底牌，似乎也失效了。
她咬了咬牙，終于拋下了所有的矜持與高傲，放軟了姿態，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哀求與誘惑。
“林夜……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對你發脾氣。”她向前一步，試圖拉近兩人的距離，“只要你……只要你幫我還清那筆貸款，我答應你，以后每天，你都可以見到我。你想跟我說多少話，都可以……”
這是她能給出的，最后的，也是她認為最無法抗拒的條件。
周圍所有圍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見證了之前的一切，此刻更是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女神的哀求！這是何等的場面！林夜這個終極舔狗，這次總該回頭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第三次，聚焦在了林夜的身上。
林夜終于有了反應。
他站了起來，比坐著的蘇柔高出了一個頭。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曾經寫滿癡迷的臉上，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審視。
他笑了，笑得無比諷刺。
“還清貸款？”
蘇柔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可以。”
蘇柔的心臟猛地一跳，狂喜幾乎要沖破胸膛！他就知道！他還是那個愛自己愛到無法自拔的林夜！
然而，林夜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零下二百度的液氮，將她所有的幻想與狂喜，瞬間凍結成冰，然后敲得粉碎。
“把你過去一年，從我這里拿走的所有東西，一分不少，一件不落，全部還回來。”
林夜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訓練場，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蘇柔的臉上。
“包括但不限于，我送你的那三臺最新款的懸浮車，你和你姐妹們在奢侈品店消費的所有賬單，以及你現在住著的那套，位于學院中心區的豪華公寓。”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刀鋒般，一寸寸刮過蘇柔煞白的臉。
“等這些東西，全部回到我的名下。”
“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兩清了。
這三個字，像三座冰冷的墓碑，轟然砸下，將蘇柔最后的幻想與狂喜徹底埋葬。
整個訓練場，再一次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死寂的沉默。
如果說林夜之前的拒絕，只是讓眾人震驚于他的轉變。
那么此刻，他這番條理清晰、冷酷無情的清算，則讓所有人都感到了發自骨髓的寒意。
這不是在開玩笑，更不是什么欲擒故縱。
這是在……劃清界限。
不，比劃清界限更狠，這是在清算舊賬！
他要將自己過去一年付出的一切，連本帶利地全部討回來！
圍觀的人群徹底炸了鍋，看向蘇柔的眼神，已經從之前的艷羨、同情，轉變成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甚至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