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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什么都沒有。
霍唯舟只是沉默，沉默的可怕！
黑暗中，他的臉隱藏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這死寂比任何咆哮都更讓李舒莞心驚。
霍唯舟聲音低沉開口，聽不出情緒，“結(jié)過婚？”
又道。“那就是已經(jīng)離婚了？”
李舒莞沒想到他如此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信息，她怔了一下，才點頭：“是，離了。”
霍唯舟終于側(cè)過身，徹底面向她，他沒有震驚，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平靜。
“所以？哪里不合適？我們之間無論是床上還是生活中，哪里有不合適？告訴我。”
李舒莞徹底驚呆了，她設(shè)想過他所有的反應(yīng)，唯獨沒有這一種——毫不在意？！
“我離過婚，你……不在乎嗎？我甚至都沒有告訴過你。”
霍唯舟語氣里沒有絲毫猶豫。“我不在乎，那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這完全出乎意料的反應(yīng)讓李舒莞措手不及，但她知道，必須要斷了。
“但是我在乎。”她迎著他的目光，聲音帶著一種沉淀下來的疲憊和清醒。
“霍唯舟，在云市遇到你的時候，是我人生很無措的時候，我陷入了迷茫。所以我犯錯了，我們的之間是一個錯誤的存在，現(xiàn)在是時候結(jié)束了。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異常堅定，“這對你，對我，對我們大家都好。我不想我們的父母……”
“我父母知道我在追你！”霍唯舟打斷她，“所有人都不會成為我們的阻擾，只是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而已。”
李舒莞看著他，緩緩地、堅定地?fù)u頭。
“對不起，霍唯舟。”她的聲音很輕，卻也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霍唯舟最后什么也沒說，他把李舒莞送回了李家，全程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什么。
她下了車，沒有回頭，徑直走向李家的大門。
身后那輛車卻沒有開走，霍唯舟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引擎發(fā)出聲音，瞬間加速，消失在空曠的街道中。
李舒莞推開李家的大門，玄關(guān)溫暖的燈光卻驅(qū)不散她心頭的沉重。
她剛換下鞋子，一抬頭，就看見李舒睿正站在客廳入口，目光沉靜地看著她。
“霍唯舟送你回來的？你們.......”
李舒莞疲憊地點了點頭，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嗯。”
又說道。“哥，我和他清楚了，我們沒關(guān)系了。”
“沒關(guān)系了？你提的？”李舒睿的眉頭立刻蹙起。
李舒莞點頭，”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是錯誤的，那時候是我犯的錯，我招惹了他。”
“小莞，霍唯舟那個人我很清楚他的脾性。如果他認(rèn)定了一樣?xùn)|西，他會拼盡所有去得到，哪怕過程是兩敗俱傷，他也在所不惜。
你招惹上他，現(xiàn)在說沒關(guān)系？這沒那么容易，除非他自己愿意放手。”
李舒莞心頭一顫，她內(nèi)心有許多的不安，她何嘗不知道霍唯舟的偏執(zhí)？
搖了搖頭，“這次他沒說什么了，我和他說了我離過婚了，他應(yīng)該會想明白的。而且霍家不會讓他和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在一起的。”
李舒睿看著她眼中那抹深藏的疲憊和疏離，他嘆了口氣：“只要霍唯舟自己愿意，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霍家，攔不住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妹妹，“重點在于你，小莞。”
李舒莞迎上哥哥的目光，那眼神里沒有猶豫，只有一片沉寂的荒原。
“不了，哥。上一段婚姻……已經(jīng)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我真的，沒有力氣再開始了。
況且和他在一起麻煩也會很多，我煩透這些了，”
那疲憊感，仿佛從靈魂深處滲透出來，沉重得讓人心疼。
李舒睿凝視了她片刻，他想問她是不是還喜歡著她的前夫，或者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最終什么也沒再說。
接下來的幾天，霍唯舟真的沒有再出現(xiàn)，沒有電話，沒有信息，更沒有像往常那樣強勢地闖入她的生活。
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得以松懈，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一座無形的大山。
也許，他真的接受現(xiàn)實了？這個念頭讓她感到一絲虛脫般的輕松。
這天，李舒莞意外聽到了一個消息——周詩瑤要嫁到國外去了，感覺很突然，她不是喜歡霍唯舟嗎？
周詩瑤出國前一天，約了剛拍戲回來的慕夕在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見面。
“詩瑤姐，為什么這么突然？”慕夕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滿臉不解和擔(dān)憂，“是不是你爸逼你呀。”
周詩瑤端起精致的骨瓷杯，嘴角噙著一抹極其復(fù)雜的笑容。
“不是，是因為我得罪了霍唯舟。”
慕夕手中的小勺“叮”一聲掉在杯碟上，她震驚地瞪大眼睛：“什么？你說是因為唯舟哥？”
“呵，”周詩瑤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唯舟哥為什么要這么做？”
周詩瑤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因為，霍唯舟和李舒莞在一起了。”
“什么？！”慕夕失聲驚呼，引來旁邊幾桌客人的側(cè)目。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唯舟哥怎么和李舒莞那種人在一起？以前他不是……不是很討厭她嗎？”
她想起以前霍唯舟對李舒莞那種冷淡甚至嫌惡的態(tài)度，這消息簡直荒謬絕倫！
“荒謬吧？但是是真的。”周詩瑤嘴角的諷刺弧度怎么也壓不下去。
更可笑的她還沒說呢，是霍唯舟喜歡上了李舒莞！她兩天前還聽到消息，霍唯舟為了李舒莞，他甚至親自冒險去了西北那個鬼地方救她！
她眼底的狠色幾乎要溢出來——為什么李舒莞不死在那里？她要是死了該多好！
“怎么會……”她看著周詩瑤，對方的神情不像在說謊。
咬牙切齒地道：“是不是李舒莞！是不是她又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唯舟哥？她以前就慣會用這種伎倆！”
“可能……是吧。”
果然，慕夕立刻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不行！我得去找我表哥問清楚！這太離譜了！”
她從小就討厭李舒莞，現(xiàn)在也討厭，李舒莞要是嫁進(jìn)了霍家，她會氣死。
別去！”周詩瑤迅速伸手拉住她，“我已經(jīng)被驅(qū)趕出國了，這就是下場！你貿(mào)然去問，小心點！下一個被送走的，說不定就是你！”
果然慕夕被她的話定在了原地。
周詩瑤又說，“反正她嫁不進(jìn)霍家的，你放心，”
“為什么？”
“霍家是不會讓她進(jìn)門的。”因為她離過婚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