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和石頭兩個小家伙,被斬風(fēng)一左一右牽著,正屋外頭走。
這時,二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手掙脫斬風(fēng)的手掌心,邁著小短腿“噔噔噔”地?fù)湎蛄俗谳喴紊系氖捄纭?/p>
小家伙跑得賊快,不等蕭寒宴反應(yīng),她小小的身板兒就整個貼在了蕭寒宴那修長健碩的雙腿上。
“漂亮叔叔,你明明可以走路,為什么要坐在輪椅上呀?”
“你是因?yàn)樘哿耍幌胱约鹤呗穯幔俊?/p>
二丫仰著小腦袋,小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她一邊拿開始長新肉的粉紅小手對著蕭寒宴的大腿,東摸一把,西蹭一下,一邊糯聲糯氣地發(fā)問。
蕭寒宴:“……”
斬風(fēng)面癱臉上,表情抽抽了兩下。
當(dāng)下,他第一時間沖上前,一把將趴在自家主上大腿上的小家伙給撈進(jìn)了懷里。
“主上,屬下帶他們下去睡覺了!”
丟下一句求生欲滿滿的話后,斬風(fēng)腳下生風(fēng),“嗖”的一下,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造孽啊,主上對外裝瘸,那可是秘密。
放眼世上,就他們這些親信知道,連貴妃娘娘那里都瞞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這兩個小家伙張嘴拆穿主上,就不怕被滅口啊,真是心大!
“我跟你們說哦,漂亮叔叔能走路的話,以后在外頭不準(zhǔn)亂說,不然,鼻子會變長哦。”
斬風(fēng)帶著孩子出去之后,馬上故作嚴(yán)肅地威脅了一聲。
畢竟是小孩子,聽到這話,二丫真是信了。
連忙捂住自己的小鼻子,把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要不要~~鼻子變長惹,娘親就認(rèn)不出我惹~~”
不過,石頭那透著老氣橫秋的稚嫩小臉上,這時候,小表情倒是有些微妙。
他那烏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轉(zhuǎn)悠了一下,一本正經(jīng)地冷不丁開口。
“我知道了,漂亮叔叔是故意裝(瘸)……唔!”
“瘸”這個字,石頭沒能說出來。
而斬風(fēng)在聽到石頭話語的時候,整個人不由汗毛倒立,趕忙伸手,一把捂住了石頭的小嘴兒。
“哥哥,你剛才說什么呀~~”
二丫小手揉了揉眼睛,有些犯困地打了個哈欠,奶聲奶氣地問道。
石頭看著斬風(fēng)一臉緊張的模樣,眼神閃爍了兩下,不由說了句:“沒什么,我說,妹妹,我們該睡覺了。”
說著,石頭就牽過妹妹的小手,帶著妹妹回自己屋子了。
斬風(fēng)看著帶著妹妹離開的石頭,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一個古靈精怪,一個老氣橫秋,兩孩子到底隨了誰啊?”
日子如流水,轉(zhuǎn)眼就到了三日后。
而這三天,府里在廚房做工的常嬤嬤和李嬤嬤,那可是一直都沒閑著。
她們好幾次想要借著送好吃的由頭,接近兩個孩子。
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廚房里,常嬤嬤和李嬤嬤一人坐在一個小板凳上。
二人跟霜打茄子似的,一邊摘豆角,一邊嘮嗑。
“咋辦?都三天了,王爺都沒出過墨竹院大門,咱都找不到機(jī)會進(jìn)內(nèi)院,把孩子帶走呀。”
“要我說啊,咱干脆就跟貴妃娘娘稟報,王爺跟看眼珠子似的,寶貝那兩孩子,讓貴妃娘娘自己來王府瞧得了。”
“那怎么行?娘娘身份尊貴,出宮一趟多麻煩啊。”
“也是,可王爺不出門,那兩孩子一直在王爺眼皮子底下……”
“常嬤嬤,趙嬤嬤,晚膳的食材準(zhǔn)備好了沒,晚上王爺要出門,晚膳時間要提早!”
恰時,廚房外頭,傳來一道急吼吼的嚷嚷聲。
管家周平安挺著渾圓的大肚腩,胖圓臉上神情嚴(yán)肅,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來。
乍得聽到這話,常嬤嬤和趙嬤嬤彼此對視了一眼,心里簡直樂開了花。
太好了,王爺終于要出門了,機(jī)會來了!
“周管家,這些食材都是今早剛采買的,全部都洗干凈等備用呢。”
常嬤嬤連忙從小板凳上站起來,對著進(jìn)來廚房巡視的周平安,笑瞇瞇地回了一句。
李嬤嬤這時還把剛摘好的豆角,遞給周平安:“周管家,你瞧瞧,這豆角子可新鮮了。”
周管家胖臉上也是喜笑顏開,忙不迭從竹簍子拿起翠綠的豆角子,說道。
“這豆角子得配炒茄子,那倆娃娃愛吃。”
“周管家,這茄子啊,早就備下了,專門挑了又大又肥的。”
常嬤嬤一聽到兩個娃娃愛吃豆角炒茄子,趕忙補(bǔ)了一句。
聽到這話,周管家是連連滿意地點(diǎn)頭,三人就這么在閑話家常了起來。
一轉(zhuǎn)眼,天就慢慢黑了。
這一頭,管家周平安張羅著王爺用晚膳的事情。
另一頭,常嬤嬤和李嬤嬤,就這么等啊等啊。
終于,等到自家王爺出府了!
當(dāng)下,她們就一人提了一食盒兩個小家伙愛吃的點(diǎn)心,狗狗祟祟地前往墨竹院。
常嬤嬤和李嬤嬤就趁著守門侍衛(wèi)交班,那么僅僅一盞茶不到的間隙。
賊溜溜地躥進(jìn)院子里,那是連哄帶騙地把兩個小家伙給帶出了王府,直奔皇宮!
……
華燈初上。
位于京城最繁華地段的邀月樓,客人絡(luò)繹不絕。
大廳中間的圓臺上,姑娘們衣著清亮,打扮得頗具異域風(fēng)情。
她們跳著,扭著,曼妙的身姿隨著聲聲悅耳的絲竹聲,搖曳著。
三樓,某間廂房里。
香爐里,燃著令人聞著靜心寧神的鵝梨帳中香。
伴隨著“咔嚓”一聲,機(jī)關(guān)被觸動的聲音響起。
房中一個擺滿了名貴古董的博古架,緩緩朝著旁邊打開。
一個高大頎長的月白色身影,赫然引入眼簾花岫玉的眼簾。
“屬下恭迎主上。”
早早在屋內(nèi)等候的花岫玉,立刻抱拳跪地,恭敬揚(yáng)聲。
蕭寒宴戴著銀質(zhì)鏤空面具的冷峻刀削面龐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劃著修長健碩的腿,從密道闊步而出,沉聲問:“她人到了嗎?”
“回主上,距離約定交貨的戌時三刻,還有兩刻鐘。”
“屬下已經(jīng)在樓內(nèi)樓外都安插了盯梢的人。”
“那帷帽姑娘一經(jīng)出現(xiàn),馬上就能被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
這時,蕭寒宴狹長的鳳眸中,眸色微微一沉,又道了句。
“等人到了,帶她去樓里那個裝有精鐵籠子的房間。”
聽到這話,花岫玉和跟著自家主上一起從密室里出來的斬風(fēng),二人不由面露疑色。
這精鐵籠子可是專門用來抓捕那些武林高手的,一旦被逮,插翅難逃!
主上今晚專程前來,不是為了親自報答那帷帽姑娘嗎?
怎么還用上精鐵籠子了?
就在二人心里犯嘀咕之際,外頭傳來一道恭敬的稟報聲。
“主上,那位帷帽姑娘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