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的畫面在腦海中回想。
那時他父親還在,是蕭家最年輕的長老,與柳家家主是在妖獸潮里互相擋過致命一擊的過命兄弟。
蕭燚剛滿五歲那天,父親和柳家家主定下了婚約。
兩人從小就親密無間,兩小無猜。
直到三年前,一切都變了。
蕭燚父親在秘境隕落,他的修為停滯在練氣三層,成了全族笑柄。
后來,柳凝霞被碧落宗長老看中,去了碧落宗。
這三年,兩人從此沒有了聯(lián)系。
“吱呀——”
白玉車輦落在演武場中央,靈氣光暈散去的瞬間,蕭燚的目光與車輦前那雙清冷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凝霞!”蕭燚快步上前,周身殘留的火焰氣息都柔和了幾分,眼中閃過久違的欣喜。
白玉車輦緩緩落地,車簾被一只纖纖玉手掀開。
柳凝霞款步走出,身著月白色仙裙,腰間青玉腰帶是碧落宗親傳弟子的標(biāo)志,眉間一點朱砂顯得氣質(zhì)逼人。
可那雙眼眸,此刻卻冷若冰霜。
“蕭燚。”柳凝霞朱唇輕啟,聲音清冷如冰泉,不帶半分溫度,“今日我來,是要解除你我之間的婚約。”
“什么?!”
這句話像驚雷在演武場炸開!
蕭家?guī)孜婚L老臉色瞬間鐵青,蕭震更是猛地拍案而起,身下檀木椅“咔嚓”崩碎:“柳凝霞!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這是當(dāng)面打蕭家的臉!
“為什么?”蕭燚的聲音突然嘶啞,身體微微顫抖,卻死死盯著柳凝霞,眼中還殘留著一絲不愿相信的期待。
柳凝霞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像在嘲笑一個不懂事的孩童:“為什么?你看看自己什么實力?”
“我現(xiàn)在已是碧落宗親傳弟子,金丹一層。你我之間的差距猶如云泥之別!”
“太狠了吧……”一旁的人小聲嘀咕,眼中閃過不忍,“好歹是青梅竹馬一場。”
“你懂什么?”身旁的蕭林立刻冷笑,聲音故意揚高。
“修仙界實力為尊!廢物配不上天才,這是天經(jīng)地義!換做是我,早就主動退婚了,哪還敢耽誤柳仙子?”
蕭震強壓怒火,沉聲道:“柳姑娘!當(dāng)年你父親當(dāng)著全城世家的面立下血誓,說柳家絕不悔婚!如今出爾反爾,就不怕遭天譴?”
“那不過是酒后戲言。”柳凝霞從袖中摸出一枚儲物戒,隨手扔在蕭燚腳下。
“這里有一百塊上品靈石,足夠你在凡間逍遙一輩子了,從此之后,我們再無瓜葛!”
“嘶——”
場邊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蕭明掰著手指狂咽口水:“一百塊上品靈石!相當(dāng)于一百萬下品晶石,夠買下半座城池了!!”
蕭林更是嫉妒得眼睛發(fā)紅——這要是給他,足夠買一柄玄階法器了!
蕭燚低頭看著腳邊的儲物戒,突然笑了。
那笑聲越來越大,帶著說不出的蒼涼與諷刺,聽得眾人頭皮發(fā)麻。
下一秒,他抬腳重重踏下!
“咔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那枚價值連城的儲物戒應(yīng)聲崩碎,里面的上品靈石也被這一腳給摧毀。
“瘋了!他居然把一百塊上品靈石踩碎了!”蕭林失聲尖叫,臉上寫滿難以置信——這可是能讓筑基修士搶破頭的財富!
“蕭燚!敬酒不吃吃罰酒,想找死嗎?”柳凝霞身后,一位灰袍老者突然怒喝,金丹期三層的威壓如泰山壓頂般向蕭燚罩來!
他是碧落宗長老王青,跟著柳凝霞前來,本以為只是走個過場,沒想到竟有人敢不給碧落宗面子!
“完了!是金丹三層的王長老!”蕭明臉色煞白,雙腿抖得像篩糠,“這威壓,練氣期根本扛不住!”
“活該!讓他囂張!”蕭林卻興奮得攥緊拳頭,就等著看蕭燚被壓成肉餅。
在這恐怖的威壓下,蕭燚體內(nèi)《焚天火經(jīng)》突然自行運轉(zhuǎn)!
他咬緊牙關(guān),額頭青筋暴起,練氣九層的氣勢竟如磐石般寸步不讓,脊梁骨挺得筆直!
“這……這怎么可能?”觀戰(zhàn)者們瞪大眼睛。
練氣期硬抗金丹威壓,這已經(jīng)顛覆了他們的認(rèn)知!
“老狗!這就是你們碧落宗的行事風(fēng)格?就喜歡以大欺小嗎?”蕭燚雙目赤紅怒聲罵道。
王青怒極反笑:“小畜生找死!”他掌心青光暴漲,一道掌印轟然拍下,竟然想將蕭燚拍死!
“完了!蕭燚這家伙沒有活路了,他不可能扛得住金丹修士的這一擊。”蕭明捂住眼睛不敢看。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影如同瞬移般閃過!
“放肆!”
葉辰天不知何時已站在蕭燚身前,他負(fù)手而立,面對王青襲來的掌印,只是隨意抬了抬手掌。
“砰!”
兩掌相交的瞬間,王青只覺一股無法抵御的巨力涌來,自己凝聚了金丹三層靈力的掌印竟然不是對手。
更恐怖的是,對方的掌力穿透碎印,毫無阻礙地落在他胸口。
“咔嚓!”
胸骨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王青的身體像斷線的風(fēng)箏般倒飛出去。
他重重砸在地上,氣息在落地的剎那便徹底斷絕。
這位威震一方的金丹修士,連一句遺言都沒留下,就被葉辰天一掌轟得當(dāng)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