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煞瞳孔驟縮,盯著那道青光中流淌的玄奧紋路,心頭猛地一震。
“這劍招……竟是天階功法?!一個筑基小修怎么可能身懷這種至寶!”震驚之余,他怒意更盛——若能奪到此功,再加上靈脈,血影堂必能稱霸一方!
“找死!”墨煞怒喝著祭出成名絕技“血煞裂骨刀”,雙掌凝聚的血色靈力化作一柄丈許長刀,金丹九層的威壓灌注其中,硬生生劈碎了蘇婉的劍光。
他借著反震之力俯沖而下,長刀帶著斷筋裂骨的威勢斬向蘇婉頂門:“給我死!”
蘇婉避無可避,只能橫劍格擋。
“鐺”的一聲巨響,她被震得連連后退,后腰撞上藏經閣的石柱,喉頭涌上腥甜,全身靈力瞬間潰散,長劍險些脫手。
可她依舊死死攥著劍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你休想奪得靈脈!”
“我曾是連靈根都沒有的廢物,是玄天宗讓我握住了劍,讓我知道什么是‘劍修’的尊嚴!”蘇婉嘶吼著挺劍而上,劍光雖已散亂如殘陽,卻因這份執念愈發熾烈,“你要奪靈脈,要拆宗門,先踏過我的尸體!”
蘇婉嘶吼著再次挺劍而上,施展出的劍光雖已散亂,卻帶著一股悍勁,竟在刀光織就的羅網中撕開一道微小的缺口。
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卻仍想多撐一息。
只要等到師尊趕來,靈脈就還有救。
就在墨煞的長刀即將劈中她的剎那——
“血影堂的雜碎,也敢動我玄天宗的靈脈?”
一聲怒喝如驚雷炸響,震得墨煞心中大驚。
那聲怒喝未落,葉辰天踏空而至,白袍下擺竟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間。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蘇婉身上,當看清她嘴角溢出的鮮血,那雙素來平靜的眸子驟然掀起驚濤駭浪。
“墨煞。”
葉辰天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九幽寒冰,每一個字落地,都讓地面的青石炸裂出蛛網裂痕。
他緩緩抬手,掌心騰起一團紫金色的火焰。
墨煞被這股威壓嚇得腿肚子發軟,卻強撐著嘶吼:哼?你敢動我?!我血影堂遍布東域,堂主更是煉虛境大能,你殺了我,他定會踏平你這破宗門,讓你玄天宗上下雞犬不留!”
“哼!”葉辰天冷笑一聲,掌心紫炎驟然暴漲,“你傷我弟子,還敢覬覦靈脈?”他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步落下,整個山脈都微微震顫。
“今日,本尊讓你神魂俱滅!”
墨煞見狀,知道葉辰天不會放過自己,眼中兇光畢露:“蝕骨煞雷!”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雙掌快速結印間,周身騰起烏黑的煞氣,煞氣中隱有紫黑色雷光竄動。
葉辰天眼中殺意更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米粒之珠,也敢與日月爭輝?”
“神火天訣?焚天!”
葉辰天雙掌向前一推,金紅色火焰驟然化作一片火海。
蝕骨煞雷剛觸到火海便發出“滋滋”的湮滅聲,紫黑色電絲在神火之力下如冰雪消融,連半息都沒能撐過。
墨煞引以為傲的煞雷,竟被這火焰輕易滌蕩成虛無。
火線射出的剎那,空間都被燒出一道虛影,金紅色火光閃過的瞬間,墨煞甚至沒看清軌跡。
“啊!”
緊接著,神火順著經脈蔓延,他的身體在火焰中扭曲、燃燒,骨骼被燒成灰燼的脆響清晰可聞,連慘叫都被火焰吞噬,最終只留下一撮焦黑的飛灰,風一吹便散入塵埃。
解決掉墨煞,葉辰天快步走到蘇婉面前,指尖剛觸碰到她的手腕,眉頭便猛地一蹙。
沒想到蘇婉居然中毒了。
這蝕骨煞雷的毒性竟已順著經脈蔓延,連她攥劍的指節都泛著淡淡的烏青。
“忍著點。”他屈指一彈,一個通體瑩白的玉瓶憑空懸浮在掌心,瓶塞剛拔開,一股清苦中帶著草木清香的藥氣便彌漫開來。
“這是百草還魂丹,”
“吞服下去,不僅能逼出殘毒,還能滋養你受損的經脈。”
葉辰天倒出一粒鴿卵大的丹丸,丹藥表面流轉著細密的翠色紋路。
蘇婉顫抖著接過丹藥,剛觸碰到舌尖,丹丸便化作一股清涼的暖流順著喉嚨滑下。原本受損的經脈像是被甘霖滋潤,連渙散的靈力都被這股暖流牽引著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練。
她驚喜地睜大眼睛,感受著體內奔騰的力量,忍不住低呼:“師尊,這丹藥……竟有如此神效?”
“專心調息。”葉辰天抬手按在她的頭頂,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靈力注入,助她更快煉化藥力。
過了一會,蘇婉的面色恢復了正常。
半柱香后,一道流光從天際俯沖而來,正是蕭燚。
蕭燚單膝跪地時,恭敬的面向葉辰天。
“師尊,弟子回來了。”
“柳凝霞那邊,辦妥了?”葉辰天目光掃過他隨口一問。
蕭燚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按三月前的約定,弟子帶她去了蕭家祠堂。”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一千個響頭,她磕完了。”
蘇婉剛調息完畢,聞言忍不住抬頭。
她雖未親歷蕭家舊事,卻也聽過師兄被柳家退婚的屈辱。
葉辰天看著他眼底翻涌的情緒——有釋然,有不甘,更多的卻是對自身實力的清醒認知。
果然,蕭燚猛地叩首,額頭砸在青石上發出悶響:“師尊!弟子今日才真正明白,若無您在碧落宗替弟子出手,別說逼柳凝霞磕頭,弟子連秦天罡的威壓都扛不住!”
他抬起頭時,眼眶泛紅卻目光灼灼,“懇請師尊允我閉關!我要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