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也想好了之后要怎么處理這些牛羊。
全部留在營寨里肯定是不行的,留下足夠一千軍卒一年的份量就成,牛羊各一千五百頭,再加上別的一些吃食,確實足夠一千人一年的份量。
至于剩余的,自然是賣給上邊。
楊承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邊軍對于肉食還是很缺乏的,而且這些牛羊若是繳獲便是屬于他們營寨的私產,在邊軍屯田制的情況下,不是上頭想拿就能隨意拿走的,只需要上交每年應需的份額即可。
若是楊承沒有錯估的話,這些牛羊在和平年代中,都能價值十萬兩白銀左右,而放到現在這種缺糧少食的動蕩時期,價格至少還能翻三倍!
毫無疑問。
楊承目前很缺錢,想要組建一支精銳大軍,區區數十萬兩白銀不過是起步,待拿下這處部落,將那些牛羊全部賣出去,這筆錢他后續打算充當商隊的啟動資金。
如今蜂窩煤和鐵爐子都在量產當中,只待將商隊組建好,就可以加大產量,然后推銷至全國各地。
當然……這勢必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很好,待到此處部落都休息了,咱們便來一個夜襲!”
楊承心狠且黑。
他打算將這處部落徹底擊潰,所有的青壯都帶回去挖礦,所有的婦女老人則拉去開荒、種田。
讓他們將輔兵的活全部都干了,這樣一來自己就能操練輔兵,將他們培養成為精銳。
“是!”
方衛與許二狗臉上都露出殘忍的笑容。
他們對于戎金蠻子可不會手下留情……邊關的百姓對于戎金人那是刻骨銘心的仇恨,遭受了上百年的欺辱與劫掠,那種恨意是無法消弭的!
戎金部落篝火徹底熄滅。
楊承率領的二百名軍卒早已做好了準備,在箭矢上綁上棉布浸透酒水。
一道道火星燃起。
“射!”
楊承大喝一聲。
兩百支箭矢破空飛出,火焰好似流星般貫入部落營帳之中。
只一瞬,火焰瞬間燃燒起來,為軍卒們照亮了前路。
“殺!!!”
方衛與許二狗率先發起了沖鋒。
他們距離部落營寨的距離并不遠,策馬狂奔之下,不過數個呼吸的功夫,便殺入營帳之中。
“敵襲!”
“敵襲!!”
“敵襲!!!”
“……”
數千人的小部落,頓時亂做了一團。
他們沒有專門的軍卒,但是大部分青壯上馬就能作戰……只是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他們一時間也無法組織起來,只能任憑楊承等人屠戮。
一時間,血液噴濺,到處都是斷臂殘肢。
“降者不殺!”
楊承大喝一聲。
雖然對于戎金人沒有好感,但是他確實也不屑于屠戮手無寸鐵的戎金百姓,最多就是想要將他們劫掠走,充當苦役。
多少還會給他們一口飯吃。
至于能不能吃飽,就不在楊承的考慮范圍之內。
戎金人雖然聽不懂大周方言,但是在聽到楊承的大喝聲之后,居然還是有不少人跪地求饒。
見拋下武器跪地求人能夠免于一死,自然就有許多戎金蠻子開始效仿。
很快。
數千人的部落徹底平息了下來。
楊承率領的軍隊不過屠殺了近千人,便讓這些戎金蠻子膽寒,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楊承立于馬上,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方衛與許二狗一臉興奮的來到他身邊,對于這一次摧枯拉朽的勝利非常激動。
“如何?戎金蠻子其實也沒什么了不起對吧?他們沒有三頭六臂,和咱們一樣都是兩個胳膊扛著一個腦袋,不過就是以往敗仗吃多了,老百姓們以訛傳訛的結果。”
“但從咱們這兒就不一樣了,是時候該反過來,讓戎金人畏懼咱們大周軍卒!”
楊承擲地有聲道,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王霸之氣。
“統領威武!”
“統領威武!”
“統領威武!”
“……”
殺入草原后打出來的第一個勝仗,而且還是這種一面倒的局勢,讓不少軍卒自信心都攀升起來。
整支軍隊的軍勢,在片刻之間又有了些許提升。
楊承很滿意,不過現下最重要的問題便是如何將這些戎金蠻子全部押送回去。
必須得盡快,趁夜趕回黑巖山。
否則他們二百人押送上千戎金百姓,并且還有數萬頭牛羊、馬匹,一旦遭遇了其他部落的戎金騎兵,損失可就大了。
楊承果斷著手安排了起來,讓許二狗這一支百戶軍先行開道回去。
至于楊承與方衛,則是繼續在草原上打幾日游擊,以此進行牽制,順便了解一下草原的局勢、環境,為下一次的進攻做出鋪墊。
在下次進攻前,必須將這一次的草原之行徹底消化。
兩千匹優質戰馬,足夠楊承再招募一千名騎兵。
待下次就是率領千騎殺入草原。
除了草原上的牛羊馬匹,營帳內的不少好東西也被搜刮的一干二凈,雖然銀錢不多,但也有數千兩,還有各式皮甲、彎刀、弓弩、箭矢……
這些對于楊承來說也是極大的補充。
光是箭矢都有上萬支,而且還不遜色于大周軍隊如今最新產出的箭矢!
只需要稍加改良一下,便能轉化為三棱箭矢。
還在清點收獲,著手回去黑巖山。
許二狗似乎發現了什么,面容凝重的趕到楊承面前,肅然道:“稟報統帥,我在幾處偏僻的營帳中,發現了我大周百姓……”
楊承一愣。
“我大周百姓怎會在此?速速將他們帶來!”
“是!”
許二狗領命,看向一種戎金蠻子的眼神中帶著兇狠與恨意。
不多時。
一幕令大周軍卒觸目驚心的畫面出現……數處臟臭的營帳內,居然有數百位大周青壯男子,以及上千名老弱婦女,而他們一個個身材干瘦,好似風中燭雨里燈!
甚至在某個角落當中,還有不少被餓死的幼童!
這些都是被草原劫掠去的大周百姓!
一眾軍卒目眥欲裂。
這一眾大周百姓如今都呈現一種麻木的神情,即使見到大周軍卒,也不曾有所改變。
如何處理他們又成了楊承手頭上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