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你這個畜生!!她可是你后媽??!”
“你竟敢強占她身子,壞她清白!”
“你怎能做出這種事?”
“打你這一百大板,都是輕的!”
江陵城。
陸家。
一聲怒喝,將陸長風驚醒。
“這是……”
他環顧四周。
這是座肅穆的執法堂。
自己面前。
還有個長相嫵媚的女人,正哭哭啼啼。
周圍。
數十人怒氣騰騰地盯著自己。
陸長風面相英俊,略帶稚氣。
可他的眼神深處,卻又透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滄桑。
突然。
后背傳來尖銳的疼痛,令他劍眉微皺。
也正在此時。
一道道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迅速與他融合。
隨著記憶相融。
陸長風面色漸冷。
“原來如此,我重生了?!?/p>
“哼,好一個江陵陸家,僅憑那女人一面之詞,便要屈打成招,將這一世的我活活打死?!?/p>
“好,好得很。”
重生前。
陸長風是上界萬帝之首,三千星域第一劍帝。
他曾一劍,鎮壓三千星域的天道。
卻在煉化天道時,遭人背刺,被天道意志反撲,流放出三千星域。
“也罷。”
陸長風心神從回憶中歸來。
他的眼神清明平靜:“既然命運垂青,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那便從頭開始?!?/p>
“陸長風!”
高堂之上。
大長老陸煞蒼髯白發,不怒自威。
砰——
他驚堂木一拍,高聲怒斥道:“執法堂上,還敢走神?”
“本座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奸污繼母柳氏,穢亂家宅,你可知罪?”
“知罪?”
陸長風抬眸,神情平靜淡然:“敢問長老,我,何罪之有?”
“放肆!!”
陸煞震怒,聲音陡然抬高:“你父親新喪,身為人子你不忠不孝,做出這般禽獸不如之事,你還敢說無罪?”
“可笑?!?/p>
陸長風面無表情,冷冷望向不遠處的女子:“你說我輕薄了你,拿出證據?!?/p>
“證據?”
豐腴美艷的女子,顫巍巍指著陸長風:“我看得清清楚楚,昨夜就是你趁我酒醉,強行占有了我?!?/p>
她正是陸長風父親新娶的續弦。
只過門,未圓房,陸父便隕落。
“是嗎?”
陸長風挑眉。
他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只是失血過多,略顯蒼白。
但他渾然不覺,神色平靜地看向女子:“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證據?”
“我倒是奇怪,究竟是什么樣的家族,能憑你空口白牙一面之詞,便要定我的罪?!?/p>
“你……”
女子被懟的啞口無言,半晌才硬著脖子道:“我一個女人,怎會拿自己的清白來威脅你?”
她哭得梨花帶雨,看向高堂上的陸煞:“大長老,沒想到這孽種竟如此不要臉!事到如今,妾身也只有以死證清白,追隨老爺去了!”
說罷。
她便作勢,朝著執法堂的柱子撞去。
“嬸嬸,不可!”
一道身影,從執法堂外走來,人未至,聲音先到:
“陸家執法堂公正嚴明,若是苦主還要以死證清白,說出去,豈不讓城中其他家族笑話?”
聲音落下之際。
一名身穿青衣的公子哥,大步走進了執法堂。
“天運少爺!”
“是他!家主之子,我陸家的天命之人,陸天運!”
“聽說他今日清晨,已經突破通脈境九重了!”
“沒想到區區一個陸長風,竟然能驚動天運少爺親自到來!”
執法堂內,圍觀眾人驚呼。
陸長風神色平靜如水,不動聲色地掃過對方。
青衣公子哥氣度儒雅,周身靈氣延綿不絕。
他的容貌,看上去英俊不凡,仿若書畫中走出的謙謙君子。
可美中不足的是。
陸天運的眉宇間,透著一絲隱藏極深的陰沉。
“原來如此?!?/p>
陸長風收回視線,眼里閃過一絲鄙夷。
他雖重生,一身修為不再。
但是。
他曾為天帝的眼力,卻遠超常人,只一眼,就從陸天運身上發現了端倪。
一個男修,周身靈氣里暗藏陰氣,明顯是剛攝取女子元陰突破。
“這柳氏也不簡單,是個少見的爐鼎血脈,元陰之力對修行者有益,她跟陸天運搞在一起,還想讓我來背這口黑鍋,真是打得好算盤?!?/p>
他正思索間。
陸天運突然望來,長嘆一聲:“陸長風,你,認罪吧?!?/p>
“我知道,你天生經脈閉塞,多年無法踏入修行,一時糊涂才做出這種事情。”
“念在你父親為家族的貢獻,今日只要你認罪,我可做主,留你一條性命。”
他的嗓音溫和醇厚,說起話來,不疾不徐,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一時間。
執法堂中眾人,紛紛露出欽佩之色。
“天運少爺不愧是陸家的天命之子,如此心胸氣度,連陸長風這人畜不如的小人也能寬恕?!?/p>
“沒錯!得此明主,陸家崛起有望!”
“陸長風!你這下賤的孽畜,還不跪下謝恩?”
眾人分成兩派,一派在恭維陸天運,另一派,則是在拼命踩低陸長風。
“可笑?!?/p>
陸長風的神色毫無波瀾,“非我之罪,我為何要認?”
“陸長風?。 ?/p>
大長老陸煞猛然拍案而起,怒道:“沒想到你事到如今,還敢死不認賬?”
“來人,給我繼續上刑,直到這畜生承認為止!”
“是!”
幾名執法堂的家仆,木棍上前,惡狠狠圍住了陸長風。
“住手?!?/p>
陸天運再次開口,假惺惺道:“大長老,我相信,陸長風他只是一時糊涂,他一介凡人,已經被打一百大杖,再打下去,可能便要性命不保了?!?/p>
“這……”
陸煞略微猶豫。
陸天運轉頭看向陸長風:“你這又何苦?你父親生前,娶了柳氏嬸娘過門,她便是你的母親!”
“你做出那般傷天害理之事,已經讓人心痛,如今繼續冥頑不靈,若被執法堂打殺,讓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以后還怎么活?”
“陸長風,你的心腸是鐵做的嗎?”
他的一番話,語氣格外真誠,引得在場不少人內心共鳴。
但是。
旁人不知,陸長風只有活著,才符合陸天運的利益。
畢竟,早先陸天運在下迷藥,將陸長風迷暈時,就跟柳氏串通過,將臟水扣在陸長風頭上。
犧牲一個廢物,成全自己突破。
而且。
在眾人眼里,柳氏已經被壞了清白。
以后他來去柳氏閨房,攫取對方元陰修煉,也能順風順水,就算東窗事發,也大可故技重施,一切臟水潑給陸長風。
“……”
陸長風徹底無語。
他能感覺到,執法堂內,陸家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帶著刀子。
就連大長老陸煞,也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長風,我知道你是一時糊涂?!?/p>
這時柳氏也開口了:“只要你認罪改過,發誓洗心革面,以后好生為家族、為天運少爺效命,我……我便當此事從未發生過?!?/p>
這話一出。
無疑將氣氛推到了頂峰。
執法堂里所有的陸家成員,都齊齊瞪視著陸長風,有人甚至竊竊私語道:
“陸長風這個廢物,還真是命好?!?/p>
“就是,不管是天運少爺,還是柳氏嬸娘,都對他如此之好,他若再不認罪,我都看不下去了!”
“陸長風,死廢物,趕緊認罪!”
眾人的聲音,傳入陸長風的耳朵里。
然而。
后者對此卻不屑一顧。
直到討論聲漸歇,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等待他認罪伏法時,陸長風終于開口。
“我說了,非我之罪,我不認?!?/p>
陸長風平靜的聲音,如同一滴清水,滴入了沸騰的油鍋里,讓眾人瞬間炸開了花。
但他沒有理會眾人,而是看向陸煞,一字一頓道:“大長老,沒記錯的話,我父親生前,曾為陸家征戰四方,贏回過一門絕學,名為純陽劍訣?!?/p>
“純陽劍訣,只有男子未曾泄過精元的元陽之身,才能夠修成?!?/p>
陸煞一愣。
在場眾人也是一愣。
唯有陸天運眉頭瞬間皺起,眼里閃過了明顯的冷意。
陸長風一字一頓道:“既然所有人,都認定是我侵占了柳氏的元陰,那就簡單了。”
“我若能修成純陽劍訣,證明自己還是元陽之身,一切自見分曉?!?/p>
“這……”
陸煞一時愣住,完全沒想到,陸長風竟然提出這樣的方式,來自證清白,“若你證明自己是元陽之身,倒……確實能洗清你的嫌疑。”
“等一下!”
陸天運冷冷打斷:“那他若一直,以修煉純陽劍訣為借口,拖延時間,豈不讓他白白逃脫了制裁?”
“言之有理。”
陸煞點頭,他盯著陸長風,略微思忖后道:“這樣吧,陸長風,本座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你要么修成純陽劍訣,證明清白,要么……死罪?!?/p>
“可以?!?/p>
陸長風掙扎著站起身來,冷冷盯著陸天運:“既然天運少爺,這么迫不及待要弄死我,那就如你所愿?!?/p>
“三天之后,我以純陽劍訣,向天運少爺請教……”
“一戰,定生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