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一個眼生的小太監,正一臉焦急地等在院門口。
看到謝寧回來,那小太監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小跑著迎了上來。
“哎喲,謝世子,您可算是回來了。”
“奴才都在這兒等了您大半天了。”
“你是?”謝寧看了他一眼。
“奴才是慈寧宮的。”
小太監連忙躬身行禮。
“是長公主殿下讓奴才來給您傳話的。公主殿下說,您之前吩咐要找的東西,都已經找齊了。請您盡快進宮為太后娘娘穩固病情。”
東西找齊了?
謝寧聞言,精神一振。
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他正愁怎么對付大佛寺那幫家伙呢。
現在,正好可以先進宮,把皇太后那邊的事情先處理好。
一來,可以徹底解除李慶寧的后顧之憂。
二來,他也能借著這件事,跟李慶寧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么對付大佛寺和賢王。
畢竟,大佛寺是皇家寺廟。
賢王又是皇親國戚。
想要動他們,光靠自己一個人,還是有點麻煩。
必須要有李慶寧和皇室支持才行。
“我知道了。”
謝寧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復命吧,告訴公主,我稍作準備,馬上就進宮。”
“是,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小太監如蒙大赦,行了個禮,一溜煙兒地跑了。
“清風,明月。”
謝寧轉頭看向身后的兩人。
“你們兩個就留在府里,繼續給我盯緊了賈一博和他那個廢物兒子,看看他們最近還有沒有什么小動作。同時加強院子里的守衛。”
謝寧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總覺得大佛寺那幫人很可能已經察覺到了什么。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務必要小心。”
雖然他在后山洞口,已經把痕跡都抹除了。
但那個風水師的道行不淺,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的感應手段。
不得不防。
“公子放心!”
清風和明月齊聲應道。
“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任何人,踏進這個院子半步!”
“嗯。”
謝寧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轉身便進了屋。
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便再次出了門,直奔皇宮而去。
當謝寧乘坐著長公主府的馬車再次來到慈寧宮的時候,他發現這里的氣氛比上次來的時候還要壓抑。
宮女太監們一個個垂著頭,走路都跟貓一樣,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空氣里,那股濃郁的藥味,也變得更加刺鼻了。
顯然,這兩天太后的情況并沒有任何好轉。
謝寧剛走進寢殿,李慶寧和李慶志就立刻迎了上來。
姐弟倆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和擔憂,李慶寧的眼圈還有些泛紅。
“你可算來了。”
李慶寧看到謝寧,眼中的焦慮才稍微緩解了一些,聲音里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姐夫!”
李慶志也是一臉的期盼。
“嗯,我來了。”
謝寧先是安撫地拍了拍李慶志的肩膀,然后看向李慶寧。
“東西呢?”
“都準備好了,就在里面。”
李慶寧連忙領著他,進到了寢殿的內室。
只見內室的桌子上,已經擺放好了他之前交代過的所有東西。
朱砂,黃紙,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旁邊放著的兩樣東西。
一塊半人多高,通體溫潤,散發著柔和光暈的巨大玉胚。
這塊暖玉的成色,就算是謝寧也是生平僅見,一看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在玉胚的旁邊,還放著一截手臂粗細,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色木頭。
但這木頭一靠近,就能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
這,就是謝寧要的沉香木。
皇家內庫的底蘊果然深不可測。
這么珍貴的東西,說找來就找來了。
“辛苦你了。”
謝寧看著李慶寧憔悴的臉,有些心疼地說道。
為了找這些東西,她這兩天肯定也沒怎么合眼。
“只要能救母后,再辛苦也值得。”
李慶寧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鳳榻上那個毫無生氣的人影上。
“謝寧,現在,就都靠你了。”
“放心吧。”
謝寧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有我在,皇太后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桌前。
他知道,接下來將是一場硬仗。
他要做的,不是直接破除那個邪術。
而是要在那個邪術的基礎上,再布置一個陣法。
一個能夠將邪術的吸噬之力隔絕開來的陣法。
布置這個陣法,對施法者的掌控力要求極高。
稍有不慎,不僅救不了太后,反而可能會讓他當場斃命。
但謝寧有這個自信!
“你們都退到外面去,守住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謝寧轉過頭,對著李慶寧姐弟倆說道。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能被外人看到。
“好!”
李慶寧重重地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
她拉著還有些不放心的李慶志快步退出了內室,并且親自守在了門口。
整個內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謝寧,還有躺在床上,如同活死人一般的皇太后。
謝寧沒有立刻動手。
他先是走到了床邊,再次為皇太后診了診脈。
情況比他上次探查的時候還要糟糕一些。
皇太后體內的生機和氣運,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流逝得非常快。
那股陰邪之力已經快要徹底壓倒她自身的氣運了。
再這么下去,不出三天,皇太后就算不死,也得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手段還真是夠毒的。”
謝寧眉目一凝,收回手走回到桌案前。
他先是拿起那支狼毫筆,沾滿了朱砂,而后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先天真氣緩緩注入到筆尖之上。
緊接著他又拿起那塊巨大的暖玉玉胚,開始在上面迅速地刻畫起來。
他畫的不是什么符咒。
而是一副極其復雜的陣圖。
這副陣圖名為固元鎖陽陣。
乃是老道士教給他的一種上古陣法。
此陣法不能攻敵,也不能防御。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夠鎖住陣內之人的精氣和氣運,讓其不外泄分毫。
就好像給一個漏水的木桶,從外面打上了一層堅固的鐵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