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鳳冠歸秾艷 鐐銬鎖驚鴻
兩年的時光,在權力、財富與超越常理的力量加持下,足以將生活淬煉成一塊溫潤卻堅不可摧的美玉。傳國玉璽引發的全球暗流洶涌,但在“盤古”與國家機器的強力彈壓下,終究漸漸平息,至少表面如此。秦始皇陵的驚天發現被列為文明最高機密,其帶來的科技與認知飛躍,正悄然重塑著未來的格局。
我和兆惠,這對游離于世俗規則之外的奇異組合,也在這風暴眼中,偷得了一段近乎奢靡的寧靜。我們居于京城一處毫不起眼、內里卻極盡考究的四合院,享受著凡人難以想象的資源。她依舊赤足,依舊挑剔,卻也不再抗拒現代文明帶來的舒適,甚至對某些精致玩意流露出短暫的好奇。
然而,一份深埋于她骨血中的執念,始終未曾消散——那套象征著她在另一個時空至高地位、卻早已流失海外近百年的九龍九鳳點翠嵌珠博鬢冠和緙絲金鳳云龍紋霞帔。那是她大婚之時,舉國之力,由無數能工巧匠耗費數年心血方才制成的至尊禮服,承載著她曾經的榮耀與枷鎖。
消息很快被撒向全球的隱秘網絡。重賞之下,必有回響。不久,歐洲某老牌貴族后裔因財務窘迫,決定將祖上趁亂掠得的這套無價之寶,送上蘇富比拍賣行,作為壓軸之寶。
拍賣之夜,日內瓦。名流云集,衣香鬢影。我和兆惠隱在二樓VIP包廂的陰影里,她一身簡單的現代黑色長裙,卻蓋過了場內所有珠光寶氣,冰冷的視線死死鎖定了展臺上那套在射燈下璀璨奪目、仿佛流淌著時光與哀怨的鳳冠霞帔。
競價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無數富豪、收藏家、乃至某些國家的代表,都為這象征著東方最高美學與權力的瑰寶瘋狂叫價。數字如同脫韁野馬,一路飆升至一個足以買下小國的天文數字。
場內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寥寥兩三位志在必得的競爭者,每一次舉牌都引發低低的驚呼。
就在拍賣師即將落槌的瞬間,我按下了包廂內那個直通主臺的、象征著最頂級VIP權限的專用按鈕。
全場目光瞬間聚焦。
我沒有舉牌,只是對著麥克風,用經過變聲器處理、卻依舊冰冷徹骨的聲音,吐出了三個字:
“點天燈。”
整個拍賣場瞬間死寂!落針可聞!
點天燈!這是拍賣行最古老、最霸道、也最顯豪橫的規矩——無論最終拍出多高的價格,我都自動加價一倍!這意味著,我不再是競拍者,而是單方面宣布了對這件拍品的絕對所有權,用無可匹敵的財富,碾壓一切對手!
拍賣師的手僵在半空,額頭瞬間布滿冷汗。那幾位最后的競爭者臉色煞白,最終頹然放下了號牌。在這種近乎侮辱性的絕對實力面前,任何掙扎都是徒勞。
聚光燈打在我們的包廂玻璃上,雖然看不清內里,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后面投來的、睥睨眾生的冰冷目光。
鳳冠霞帔,以一種極其霸道的方式,物歸原主。
當那沉重華美、凝聚了無數心血的冠帔被小心送入包廂,呈現在兆惠面前時,她沉默了。纖細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冰涼的金絲、絢麗的點翠、渾圓的珍珠、以及霞帔上仿佛仍在游動的金龍彩鳳。
她沒有立刻穿戴,只是久久地凝視著,眼神復雜難明,有追憶,有痛楚,有一絲恍惚,最終都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沉寂。
回到京城四合院,屏退左右。
她終于,在我的注視下,一件件,穿上了那套跨越了三百年時光的沉重禮服。
當最后一根金簪插入那高聳的云鬢,當霞帔的流蘇垂落肩頭,她緩緩轉過身。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
燈火通明的中式廳堂里,她頭戴九龍九鳳博鬢冠,珠翠流光,點翠欲滴;身披緙金云龍霞帔,華彩奪目,尊貴無極。蒼白的容顏在極致華麗的映襯下,美得驚心動魄,也冷得令人窒息。那不再是博物館里的精美文物,而是一個真正從歷史深處走來的、活著的、擁有無上權勢與威儀的皇貴妃!
她微微抬起下巴,鳳眸掃過我,那目光穿透了時空,帶著亙古的尊貴與疏離。
而我,站在她面前,穿著簡單的現代服飾,卻仿佛看到了一個時代的縮影,一種極致權力的具象。心中沒有卑微,反而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征服欲與占有欲的澎湃激情!得到她,比得到天下,更讓我覺得……圓滿。
“朕……好看么?”她忽然開口,聲音清泠,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脆弱的試探。
“日月星辰,皆不及你萬一。”我聽見自己沙啞地回答。
她似乎極輕微地笑了一下,傾國傾城。
此后,仿佛了卻了最大的心結,她竟主動提出想去看看這個世界。我們如同最普通的富豪情侶(雖然看起來極不普通),乘著私人飛機,開始了環球之旅。從北極的極光到非洲的草原,從巴黎的時裝周到埃及的金字塔……她依舊特立獨行,赤足行走在迪拜的黃金市場,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里用一枚籌碼贏垮了一張賭臺,在亞馬遜雨林里讓最毒的蛇蟲退避三舍。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我們的行蹤,始終被無數雙眼睛注視著。其中,最為焦灼和貪婪的,莫過于A國的情報機構。他們早已通過種種蛛絲馬跡,將兆惠鎖定為“擁有極高研究價值的異常生命體(Anomalous Entity)”,對其身上可能蘊含的、超越現代科學的力量垂涎三尺。
只是礙于我們背后若隱若現的強大力量和國際影響,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我們踏上了A國的土地。
在紐約,一場看似偶然的交通檢查,成了他們動手的借口。幾名穿著制服、卻氣息精悍的“警察”將我與兆惠分開詢問。就在我被短暫帶離車輛的幾分鐘內,另一隊早已埋伏好的、裝備著非標武器的特殊行動小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了她!
他們顯然做了極其充分的準備,動用了特制的、銘刻著怪異符文、能釋放高強度能量干擾和神經抑制波的電子鐐銬,強行鎖住了她的手腕和腳踝!那鐐銬似乎對她的力量有著極強的克制作用,讓她一時間無法掙脫!
我被粗暴地釋放,得到的只是一份冰冷的官方通知:蘇完瓜爾佳·兆惠女士因涉嫌“違反多項出入境管理條例”及“與數起未解的超自然事件有關”,被限制離境,需接受“進一步調查”。一個徹頭徹尾的、拙劣的借口!
我試圖聯系大使館,動用一切明面上的力量,卻被告知“正在溝通”,進程緩慢得令人絕望。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動用了極高的政治層面進行施壓和拖延。
透過特殊渠道傳來的模糊影像,我看到她被帶往一處深藏地下的、守衛森嚴的未知研究所。她依舊昂著頭,眼神冰冷倨傲,但那蒼白的臉上,第一次顯露出一絲被冒犯的、壓抑的怒火,以及……那該死的電子鐐銬閃爍的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滔天的怒火瞬間吞噬了我的理智!體內那將軍的暴戾與占有欲如同火山爆發!他們怎么敢?!他們怎么敢用那骯臟的手觸碰她?!用那冰冷的鐵器鎖住她?!
什么國際規則!什么政治博弈!在這一刻統統化為齏粉!
我獨自坐在酒店套房內,窗外是紐約不夜的繁華,而我心中只有毀滅的瘋狂。
我沒有再嘗試任何外交途徑。
我直接拿起那部經過無數次加密的、直通我最核心力量的衛星電話,接通了遠在中東的、由我絕對掌控的“私兵”指揮官,以及幾位通過倭國皇室秘密渠道搭上線、對A國及其背后勢力恨之入骨的地區強人。
我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海里撈出來的:
“我是‘將軍’。”
“目標:A國本土及全球利益節點。尤其是……猶太資本的核心聚集地與象征物。”
“行動原則:無聲,致命,最大化經濟與心理震懾。讓他們痛,讓他們亂,讓他們知道——”
我頓了頓,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
“動我的女人,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行動代號:‘燔祭’(Holocaust)。”
“即刻開始。”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壓抑著興奮與殺意的回應:“遵命,將軍!”
一場針對世界金融核心與猶太資本網絡的、前所未有的暗黑風暴,隨著我這一道冰冷的命令,悄然張開了它致命的羽翼。
他們扣押了我的凰鳥。
我便點燃他們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