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出來溜達一下,就看到這兩位書生郎這里有兩瓶。
云欽和宋升不由地想,他們手中的酒,應(yīng)該確實就是這位老人家說的黎酒。
沒想到賢兄家的酒這么搶手。
大街上就有人攔著想要從他們手中買。
但他們手中的酒是不可能賣出去的。
“抱歉,我們的酒不賣。”云欽拒絕道。
白發(fā)老人眼饞地看向他們手中的酒,不舍地道,“真的不賣嗎?我出多少銀子都可以!”
云欽和宋升堅定的搖頭,他們看起來像是缺銀子的人嗎?
白發(fā)老人只覺得十分可惜,凄然地嘆了一口氣,“那你們這瓶是在什么地方買的?”
“我兒子說溫州這邊沒有,你們也是托人從江州帶來的嗎?”
“要不我給你們留一個地址,你們要是有多的酒,或者之后改變主意了,想把酒賣了,都可以找我。”
云欽和宋升:“……”真固執(zhí)啊,讓他們對這個酒更加好奇了。
不過賢兄家不是在潭州嗎?這酒怎么是從江州帶來的?
譚州和江州可是相隔甚遠。
云欽和宋升扭頭看向黎訴,黎訴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就是比他預(yù)料的時間快了,沒想到剛開始就讓這些權(quán)貴們哄搶了。
黎訴開口試探地問道,“老人家,你就沒有讓你兒子給你多帶兩瓶來嗎?”
老人家擺了擺手,“我不是沒有,是在江州這酒可謂是可遇不可求,很難買到的。”
黎訴微微挑眉,可遇不可求?那就好。
瓶裝酒算是饑餓營銷了,本來玻璃瓶的產(chǎn)量也不算高。
別看運回去的時候是幾千個,但幾千瓶酒若是受到哄搶,那就是很難搶的存在了。
越搶不到權(quán)貴越喜歡,還能當(dāng)成展示自己身份和地位的外物。
這點被黎訴狠狠地拿捏住了。
老人家最后走之前念了幾遍自己家的地址,讓三人千萬要記住,想把手里的酒賣了直接找他。
云欽和宋升嘴上應(yīng)付著,但酒他們不可能會賣的。
指望他們賣酒,還不如指望賢兄這邊主動送酒上門,反正這個酒也是賢兄家釀制的。
云欽好奇地道,“賢兄,剛剛那位老人家說的黎酒就是你家的酒吧?”
就這個瓶子別家的酒就不可能拿得出來。
黎訴點了點頭,“是。”
“黎兄,我記得你家不是在潭州嗎?黎酒怎么是在江州被哄搶?”
“在江州這么搶手的是瓶裝酒,但壇裝酒在潭州怕是就搶沒了。”
“瓶裝酒的定價貴了一些,當(dāng)?shù)卮蠖鄶?shù)人舍不得花這個錢。”
“但在江州,舍得花這個錢的可就多了。”
“瓶裝黎酒數(shù)量少,放到江州去,完全是狼多肉少。”
“現(xiàn)在恐怕除了江州,在京城也小有名氣了。”
云欽和宋升立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系。
江州可謂是京城許多達官貴族的老家。
而江州的世家們拿到了這新奇的黎酒,第一件事就是往京城的本家送一份過去。
連宋升和云欽都升起了一股自家也不能輸?shù)南敕ǎ霃睦柙V這里拿些瓶裝酒送過去給家里。
黎訴對上兩人期待的目光,他能說他也沒有酒嗎?
雖然酒確實是他家的,但他是一壇一瓶都沒有的。
黎訴眼珠子一轉(zhuǎn),“我去老魏那里拿點瓶子過來,再順點酒,我們自己裝好,你們再送回去,怎么樣?”
云欽和宋升用力地點頭。
隨后宋升有些猶豫地道,“黎兄,魏院長不會揍你吧?”
黎訴眨了眨眼,老魏應(yīng)該舍不得吧?
要是真舍得他就跑,順便檢查一下自己練武的成果。
“沒事,拿他點酒而已。”
魏世安那里確實有些酒是他特意留給自己喝的。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黎訴惦記上了他的那些酒。
云欽和宋升帶著黎訴來到他們找的辦報位置。
這邊比較偏僻,但占地位置很大。
見到云欽和宋升來了后,負責(zé)在這里管事的張二連忙走過來,“少爺,這些都是我找的人。”
張二雙手遞上一張紙,上面寫了名字,年齡,和這個人有什么特長之類的,寫得十分詳細,看得出來做這個人的下了功夫的。
宋升接過來,對他點了點頭,“我們先看一下,你繼續(xù)忙你的。”
宋升,云欽,黎訴三人根據(jù)這張名單挑選出他們需要的人才。
黎訴在這張名單上面看到了曾經(jīng)有舉人功名的人,心里閃過一絲震驚。
通過上面的描述看得出來這位曾經(jīng)的舉人確實是一個有才之人。
至于為什么成為了曾經(jīng)的舉人,似乎是得罪了人,羅織了一個詭寄田產(chǎn)的由頭,革除了舉人頭銜。
詭寄田產(chǎn)其實很多舉人和秀才都會做。
就是其他人把田產(chǎn)掛在有功名者的名下,逃避稅賦。
掛靠的人會給有功名者一些費用。
有功名者不需要額外付出,僅靠身份就能得到錢財。
而掛靠的人即便付出了一些錢財,逃避了稅賦,也是賺的。
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明面上是詭寄田產(chǎn)是不被允許的,但這么做的人很多。
而且從表面上看田地是功名者的自有田產(chǎn),難以查證。
地方官往往對此也是默許的。
這個現(xiàn)象比較普遍,也難以逐一查清,基本都是抓大放小。
但楊保壽因為得罪了人,就成了那個被抓大的人。
可見,對于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來說,他們想整一個人,確實有的是手段。
他們或許只需要隨便抓住一個小點,就能讓人一輩子的努力白費,他們想找到一個由頭可太簡單了。
楊保壽功名被革除后,與普通百姓無異。
但其實準(zhǔn)確來說,比普通百姓還艱難些。
畢竟普通百姓沒有得罪這樣的一個人,一個可以讓一位舉人被革除頭銜的達官貴族。
云欽指著這個舉人的名字道,“賢兄,宋兄,這個楊保壽你們怎么看?”
宋升略微思索了一番,“我覺得可以讓他來試試黎兄說的主編位置。”
在他們這段時間仔細商討下來,他們覺得黎訴說的那種模式和職位劃分十分不錯,就選擇采用了。
云欽點了點頭,兩人齊齊地看向黎訴。
黎訴也點了一下頭,“不過能不能勝任這個位置,我們得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