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第16章 深巷遇襲

半晌，程凈開口問題安：“題警官，你也覺得，我是一個瘋子么？”

題安沒想到程凈會問自己，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栴}。

一時間，他只能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怎么想的，就怎么說。

題安說：“你沒有瘋，你可能是病了。

既然是病，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題安頓了頓，真誠地說：“我是說，我愿意當(dāng)你的朋友。”

程凈低下頭，無聲的淚珠滴落下來，“謝謝你，題警官，我知道你是因為憐憫......”

題安平靜地糾正她：“我交朋友，從來都是因為這個人值得交，而不是因為別的。

不過，如果你暫時，還不能把我當(dāng)朋友，那就把我當(dāng)個傾訴的對象。

偶爾將你心中的不解吐一吐。我很樂意傾聽。”

程凈用手背抹了下滿臉的淚水，“謝謝你，題警官。”

題安說：“你如果沒有準(zhǔn)備好說，可以下次。沒關(guān)系。”

程凈點點頭。

題安將車停在一個巷子口，程凈家小區(qū)，在這條巷子的盡頭。

路燈大多老舊，巷子很昏黑。

題安說：“太晚了，我送你進(jìn)去。”

程凈忙擺手，說自己走慣了這條路，沒事。

題安堅持要送。

他的第六直覺，這條巷子不安全。

果然，剛進(jìn)巷子，題安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身后，似乎有什么人跟著。

因為題安看到了墻上，忽隱忽現(xiàn)的人影。

題安加快了步伐，將程凈送到樓下，囑咐她快點上去。

“出來吧。”題安喝了一聲。

人影漸漸從黑暗中顯現(xiàn)。

大約有六七個小混混模樣的人，一臉痞氣，身上紋著亂七八糟的紋身。

他們手里拿著匕首和木棍，朝著題安漸漸逼近。

來者不善。

題安心知肚明，多半這些人，又是有罪犯雇來，打擊報復(fù)自己的。

題安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十一點四十分，他預(yù)計在十二點前，解決這些小混混。

搞定時間比預(yù)計的，還要早十分鐘。

題安拿出手銬，準(zhǔn)備將“哎呦，哎呦”躺地上呻吟的小混混們，打包銬走。

這時，從題安背后的黑影中，突然又閃出幾個小混混。

“小心！”是程凈的聲音。

題安沒來得及躲閃，頭部重重挨了一棍。

眼前有點模糊，重心也有點不穩(wěn)。

題安看到程凈驚慌地跑過來，扶起自己：“題警官，你沒事吧？”

題安迷迷糊糊地說：“你怎么還沒回去？”

“呦，沒看見這兒，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妹妹呢。”有一個混混說著去摸程凈的臉蛋。

題安一伸腿，將那個混混踢飛。

他掙扎地站起來，將程凈護(hù)在身后。

混混惱羞成怒，“兄弟們，給我上。”

題安一人敵眾，但終究那些人是有備而來，且人人手中都有木棍。

題安挨了幾棍，摔倒在地，但他聽到遠(yuǎn)處傳來，警車的警報聲。

程凈已經(jīng)報了警。

程凈被幾個混混拉著，臉被按在墻上，小混混們口中說著污言碎語。

題安掙扎地起身，他頭上的血，將整個臉都染成了紅色，“放開她！你們不是沖我來的嗎？”

幾個混混又對題安進(jìn)行拳打腳踢。

程凈被按著，動彈不得，已經(jīng)有混混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題安看到前一秒，還柔弱哭泣的程凈。

后一秒突然雙手扶墻，一記重重的側(cè)踢。

之后又一個干脆的騰空回旋踢，將按著她的兩個混混，踢出了三米遠(yuǎn)。

還有一個混混則被程凈一個利落的肘擊，跪倒在地。

題安聽到混混一個個倒地的聲音。

題安在暈倒前，看到程凈雙手握拳，格斗式防御姿勢。

對沖向她的混混，后腳墊步，一記矯健的前腳下劈。

腳在空中畫了個半圓，然后直中混混的琵琶骨。

病床上的題安睜開眼睛，但又被窗外刺眼的陽光，晃得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聽到程凈低聲對自己說：“醒了嗎題警官？

你睡太久，眼睛不適應(yīng)強(qiáng)光。

你慢慢睜開，我去把窗簾拉上。”

程凈轉(zhuǎn)身去拉窗簾。

題安只覺得頭，像裂開一般痛。

他終于回想起來，之前在程凈家巷子里發(fā)生的事。

程凈凌厲的眼神，以及穩(wěn)健標(biāo)準(zhǔn)的散打。

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題安趕忙睜開眼睛，他想看看現(xiàn)在的程凈是什么樣。

程凈動作輕柔地拉上窗簾，輕輕拿起病床前的水杯，用小勺舀了喂到題安嘴邊，“題警官，您喝點水。”

昨晚的程凈，現(xiàn)在的程凈，分明不是一個人。

“你會散打？”題安急于確認(rèn)。

程凈想了想，微微點頭，“會一點。”

題安在警校練過散打，程凈的散打水平，非一日之功，可以說是高手。

根本不是“會一點”。

題安問：“你多會兒學(xué)的？”

程凈回答說：“有一個會散打的哥哥教的。

他散打很厲害，我只是會一點皮毛。”

題安贊嘆，“你那個哥哥何許人也，教出來會一點皮毛的學(xué)生都這么厲害。”

程凈有點吃驚地問：“厲害？題警官你別笑話我了，散打我只學(xué)了三天，連基本動作都不得要領(lǐng)。”

題安覺得程凈在自謙，“要不是你，昨天我就掛了。”

程凈說：“我上樓之后覺得心里不安。

走下樓看到，你被那些混混團(tuán)團(tuán)圍住，我趕緊用手機(jī)報了警。

幸虧警察及時趕到。

那些人是些什么人？”

題安回答程凈：“沒事，一年總要有那么幾回。

干這行的，這種打擊報復(fù)的事免不了。

不過，謝謝你，程凈。”

程凈的臉紅了，連忙擺手：“您別這么說。”

程凈去打水的時候，刑警隊的隊員們，一窩蜂地涌進(jìn)題安的病房，“隊長，我們來看你了。”

歐陽臺說：“隊長，你這妥妥的是因公負(fù)傷。

今年的先進(jìn)個人，說什么也不能再讓出去了啊。”

“就是就是。”隊員們紛紛附和，“你要讓出去，我們可不答應(yīng)。”

題安說：“什么因公負(fù)傷，都別給我到處嚷嚷。

被幾個小混混打住院，還不夠丟人現(xiàn)眼的呢！”

梁落拿起題安床頭柜的蘋果咬了一口，“什么幾個小混混！二十幾個人呢，個個手里拿著武器。”

肖鳴說：“對啊，警察趕到的時候，你和程凈都暈倒在地。”

題安詫然，“程凈也暈倒了？”

肖鳴說：“是啊。我們聽出警的人說的。

你倆倒在一堆混混中間，一時間警察都沒分出，誰是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