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護士緊盯著她的后背,眼睛里再次冒出綠光,“今天剛入職,你就想翹班嗎?”
馬小扁腳步一頓,聽護士的語氣,今天翹班,明天她可能就會被趕出精神病院,一旦被趕出去了,大概率是再也進不來了,到時候她不論想查什么,都查不到。
她爺爺就真會嘎得悄無聲息。
想到這里,一股強烈的,悲痛的情緒刺痛著馬小扁的心臟,她嘆了口氣,順手抄起旁邊的干凈拖把,臉上掛著笑:
“咋可能翹班呢,我這不是來拿拖把的嗎,瞧這地兒臟得……”
護士多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將房間里另外一個詭病人安排給陳時序后,就帶著林笙和衛清離開了,護士一走,詭男生就又抓起他的作案工具,靠近馬小扁:“嘿嘿嘿,圣潔的洗禮……”
說著就要用尿滋人,但在男生撒尿的前一瞬,馬小扁掄起拖把對著他腦袋就是一拖把,拖把是普通拖把,但架不住拿在馬小扁手上,一拖把下去,噼里啪啦的,詭男生被電得當場尿失禁。
尿了,但只在尿自己腳下了。
見此,馬小扁臉巴子都皺成了一坨,但干一行愛一行的她,還是強忍著惡心,滿腦子都是職業素養,丟開拖把,提溜起詭男生的后頸就往廁所去了。
“把衣裳脫了!”
詭男生不愿意,但在馬小扁一副要弄死他的眼神下,他還是聽話地脫了衣裳。
——沒辦法,馬小扁是真能電死他!
脫了衣裳后,馬小扁刷卡,等花灑出熱水后,對著他就是一頓沖洗,詭男生一邊被洗一邊被電,本來完全不配合的他,此刻乖巧得不像話:“那個,姐,要不我自己洗吧?”
再用水電他,他就嘎這兒啦!
馬小扁:“也行。”
患者能有洗澡的自我意識,很好,于是,她就站在門口,盯著詭男孩洗。
“洗干凈點,多搓搓。”
不該搓搓搓的屎殼郎,搓屎搓得那么起勁,但該多搓搓搓的詭男孩,洗澡敷衍了事,馬小扁眼前一黑又一黑。
等詭男孩在她凌厲的目光下,不斷妥協,終于把臟兮兮的身體搓干凈后,馬小扁檢查了一遍,這才讓他穿好衣裳出來:“那邊,拖把看到了吧。”
詭男孩不明所以:“看到了,怎么了?”
“拿起來,去把地上的尿都拖干凈。”
“啊?我?”
他,患者誒,詭異誒,讓他拖地?
他又不是護工!
詭男孩確實不是護工,但架不住護工打人太痛,他罵罵咧咧但還是聽話的拿起拖把拖地去了。
而隔壁床,負責中年詭異的陳時序,此時正在挨打,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精神污染飆升。
“不對稱啊,老弟,你的臉不太對稱啊,來,我幫你對稱對稱。”
說著就是一個拳頭。
“還是不對稱。”
又是一個拳頭。
他也不急著吃陳時序,只一味出拳頭。
“啊——!”
陳時序愛臭美,細皮嫩肉的,哪兒經得住這么打,當場就鬼哭狼嚎地想逃,但逃不了,剛走出去兩步,就被觸手拽了回來。
“我只是想把你打得好看一點,你跑什么?”
跟他家那臭娘們兒一個死樣,不打死都不安生,好在是打死了。
是的,他是詭家暴男,本來吧,他不用來精神病院的,畢竟打死自家媳婦兒這事兒,又沒人管他,親人出具一封啥諒解書的就行了,可惜就可惜在,他順手還打死了隔壁鄰居,這問題就大了不是。
那鄰居家的人全是個犟種,錢也不要,就只要他坐牢,最后他只能來精神病院躲躲,當然啦,他也不虧,直接把那一家子全捅死了才進來的。
進來也好,反正有人的地方,他就能欺負人,沒見隔壁的小男生天天被他欺負得尿失禁,讓滋誰滋誰嗎。
現在當詭異更好了,可以隨意欺負玩家,他就喜歡把玩家當狗使喚,折磨得半死不活了再吃掉,不過負責隔壁床的死娘們兒玩家膽子很大嘛,都敢使喚尿失禁了。
很好,這種強一點的,折磨起來才更刺激。
“嘖嘖嘖,你這兩張臉太不對稱了,別擔心,我今兒一定能把你揍好看。”
說著,又獰笑著捏起了拳頭。
然,他拳頭沒落下,隔壁床的護工玩家就喊著什么‘大哥,現在該你變好看啦’,噔噔蹬跑過來,對著他就是一拳。
“啊——!”
一陣噼里啪啦的電擊,加上馬小扁賊硬的拳頭,一拳下去,詭家暴男險些當場去世。
他怕得要死,痛得要死,恐懼得要死,但等他緩過來,看到動手的人是個女人,當即戒備的臉上就閃過輕視和不屑:“臭娘們兒,敢打我,你完蛋了!”
一邊說,一邊眼珠子滴溜轉,想知道馬小扁這能電死詭異的靈器藏在哪兒,等找出來,馬小扁就死定了,但他還沒找到,對方拳頭就再次落下了。
“哎呀呀,大哥,真的真的,越打你還真越好看了,這手藝真不賴,大哥,你放心,從今往后,我一定讓你成為精神病院最靚的仔!”
說著,一個拳頭接著一個拳頭落下,詭家暴男疼得直翻白眼,在死與不死之間,反復徘徊,每一次當他快被打散時,一抹白光又會把他救回來,反復折磨,生不如死。
“啊啊啊啊!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詭家暴男不狂妄了,只求饒。
“忍著點,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馬小扁揍人有一套,痛,但不留痕跡,主打就是逃避問責,但痛死他丫,揍累了才收手。
見她停手,詭家暴男松了口氣,這口氣還沒松完,馬小扁就踹了他一腳:“還愣著干什么,起來干活兒啊,沒見到處都臟兮兮的,床鋪也亂糟糟的,起來,先把廁所刷干凈……”
詭家暴男瞪大了眼。
他,患者誒,詭異誒,能干這活兒?
他這輩子都沒吃過這苦!
但馬小扁不吃苦,就只能麻煩他吃苦了,所以最后家暴男最后只能爬起來老老實實干活。
等詭醫生來查房時,見兩個詭異被使喚得團團轉,震驚了。
馬小扁一見到醫生,立馬上前說道:“是這樣的,我這是在鍛煉他們的動手能力,以此來治療腦神經疾病……”
她信口胡謅,詭醫生倒也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盯著兩個詭異吃完藥,就離開了。
馬小扁連忙跟上去:“徐姐,是這樣的,我朋友讓我給她回一封郵件,但我沒帶電腦,手機也沒那個功能,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電腦?”
徐醫生斜了她一眼,沒拒絕:“可以。”
“謝謝你!”
馬小扁回病房時,兜里爺爺的照片不小心掉了出來,她剛想撿,卻被人搶先一步。
“咦?這不是小老頭兒嗎?”
啊?
這人見過爺爺?
她就知道,這精神病院她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