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讓他寫個論文,順便檢舉他嗎,這惱羞成怒了,一棍子敲下來,想毀尸滅跡是吧?
詭異速度太快了,在馬小扁看來,就是一棍子下去,她瞬間失去意識,否則早下意識一腳踹過去了。
馬小扁咬牙切齒。
等著,等她出去,勢必要告那死老登殺人未遂!
馬小扁罵罵咧咧,一抬頭發現旁邊還有個人。
“你是?”
“你好,我叫衛清。”衛清伸出手,“我知道你,小老板。”
馬小扁懵懵的:“你好你好,這是哪兒?”
“這里是遺體捐獻中心。”
衛清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么在這,順便告訴她,是她親眼看到有人把她拋尸進來的。
“死老登!”
馬小扁更氣了,沖過去就要開門。
門是大鐵門,鎖是大鐵鎖,很顯然,都是正規廠家出來的,很厚實,很牢固,簡單來說,馬小扁打不開。
一摸兜,手機也不知道掉哪兒了。
她倒也不慌,隨手打開屋里的燈,還跟衛清自信道:“放心,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她之前跟林笙和陳時序他們約好了,一起來遺體捐獻中心,待會兒他們就來了,更何況,她還給李紅發了消息,一旦見不著她人,就報警。
她運氣好,被錢老登拋尸,剛好拋這兒來了,現在只需要坐等被救出去后,送錢老登進去蹲局子就成了。
馬小扁信心滿滿。
衛清則看著亮起來的燈,眼神逐漸呆滯。
恐怖游戲里亮堂堂的,這,這合理嗎?
*
十點半,趕到遺體捐獻中心的林笙和陳時序,看著憑空消失的大樓,愣住了。
“怎么回事?那棟樓剛才明明還在這兒,怎么突然間就憑空消失了?”
林笙臉色一變:“不好,小老板!”
她連忙拿出手機,撥通馬小扁的號碼,無人接聽,所以,遺體捐獻中心確實是存在的,而且馬小扁就在里面,只是他們看不見。
“地址應該是在這里沒錯。”
林笙冷靜下來,拿出驅鬼符,試圖尋找大樓的所在,但不行,消失了就是消失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陳時序也跟著一起找,可驅鬼符和平安符都沒半點反應,他慌了:“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林笙抿緊唇,好半天才說道:“先回宿舍,拿些紙錢和紙人過來,再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到入口,別擔心,小老板那么厲害,肯定會沒事的。”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再厲害的人,落入詭異的手里,誰能保證她一定沒事?
林笙倒并不擔心詭異會對她造成什么傷害,但馬小扁失蹤的地方是遺體捐獻中心,那地方,只有大體老師,沒飯吃。
馬小扁不會被詭異纏死,但未必不會餓死,必須得盡快把人找到才行!
但一直到星期六,人還是沒找到。
“第三天了。”
人不吃飯三天還能活,但如果連水都沒有呢?
林笙愈發焦急。
校慶也在星期六,馬小扁沒找到,無數詭異卻先涌入了學校。
有規則的屠殺開始了。
“啊——!”
“救救我——!”
*
馬小扁沒被餓死。
那誰上課不背個包?
那包里,誰不裝一堆吃的?
是的,馬小扁現在暴富了,走到哪兒,第一時間就是看看周圍有沒有啥吃的,只要是沒吃過沒喝過的,都買,買完就往包里塞。
主打一個慷慨宴請過去的自己。
所以她的包,隨時隨地都超重,但她力氣大,壓根不費事兒。
錢教授沒拿走她的包,把馬小扁拖過來就已經死好幾百次的他,痛得根本沒時間去感受啥重量不重量的,把馬小扁丟進去就完事兒。
“雞柳,還熱乎的,吃不?”
“謝謝。”
馬小扁不僅自己餓不著,旁邊的衛清也沒餓著,只是讓她震驚的是,一直到星期六,都沒人來救她。
該找人找人,該報警報警,三天下來,咋說都該找到這兒了吧?
但一個人影兒都沒見著。
當然,馬小扁不光是等著人來救,她也試圖自救,可這間屋子,除了大門,再沒有其他的入口和樓梯,甚至沒有窗戶,只有通風口,入目全是墻壁,根本出不去。
馬小扁也尋找過線索,沒找到,只能盤腿坐在底衫,撕開包裝袋,啃著鹵雞腿,嚼嚼嚼:“這都整整兩天了,為啥沒人來上課?”
因為大體老師,全被學生自己替代了,不需要來這里。
“砰砰砰——”突然,外面響起類似于爆炸的聲音。
“啥聲音?”
“煙花吧。”衛清附加了一句,“今天是校慶。”
校慶很熱鬧,就是被關在里面的兩人,都能隱約聽到音樂和歡慶的聲音,只是那聲音傳到這里,已經不太明顯了。
“真熱鬧啊。”
室外熱鬧,室內居然也熱鬧了起來。
天花板和地底下,傳來窸窸窣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這地兒可不興熱鬧啊!
而且,遺體捐獻中心,也沒有樓上樓下啊!
馬小扁這是被關出幻聽來了?
“衛清啊,你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嗎?”
“嗯,聽到了。”
所以不是幻聽,馬小扁頓了一下,而后驚喜地蹦跶了起來:“我就說這里有線索!”
她壓根不信鬼神,轉念一想就知道是兇手現身了,那她不得直接把人抓個現行啊?
而且對方既然能進來,就代表有其他的路,她們能出去了!
順著聲音的來源,馬小扁靠著墻壁摸索了過去。
“這里有扇門!”
外表跟墻壁完美融合,從遠處看,根本看不出來這里有門,打開門,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個樓梯,通往上下兩層樓。
“衛清,走,去看看咋回事。”
衛清扶著墻:“我怕。”
面無表情,語調也沒啥起伏,但,她怕。
衛清其實不是高冷,也不是淡定,她是小時候發了高燒,沒得到及時的治療,成了面癱,所以才會沒有表情。
她膽子超級小,之前在陳教授的課上,你以為她是信心十足,把控全局?
不是,她是怕得只敢默默背書。
她進入恐怖游戲好幾次了,因為她面癱,且膽子小,居然總能從怪異荒誕的場景中,莫名其妙找到正常的生存法則。
歐皇屬于是。
“那你在這里等著,我上去看看,等找到出口就來接你。”
衛清卻伸手抓住了她,堅定道:“你一個人危險,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偷偷摸摸爬上樓,在看清里面的場景后,都愣怔在原地。
入目有無數張床,床上躺著無數奄奄一息的人,旁邊有穿白大褂的人在走來走去,不算干凈的環境中,無數雙手,從血污中顫抖著朝馬小扁伸來。
“幫幫我——”
U盤從馬小扁口袋里掉了出來,那些過往血腥殘忍的錄像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空中,無數張整理好的舉報材料,從情書信封里掉了出來,散落一地。
醫療**、惡意制造醫療事故、捐卵、代孕……
馬小扁瞳孔驟縮。
外面的校慶,無數玩家絕望地祈禱匯聚到這里。
“救救我——”
“救救我——”
極致的憤怒之下,馬小扁昏死了過去。
三秒后,她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