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聿眼底的情緒越發低沉,看著她,薄唇不禁勾起一抹冷笑,語氣透著一絲冷意:“那你覺得哪里不適合?”
楚瑤看著顧時聿,眼底閃過一絲復雜,溫聲道:“可能今天逛了逛,突然發現好像不太適合這里。”
剛才在店里聽到,那三人里其中有一個他的相親對象。
她覺得挺好的。
顧時聿聽到她說的話,眼底閃過一絲黯然,自嘲地笑了聲:“你哪是不是適應這里, 你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所以,你跟我相處,是因為我一直在糾纏,才讓你跟我試一試,并不是喜歡我跟我在一起?”
他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 她會有些喜歡他。
楚瑤微垂下眼眸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一時間心里有些慌亂。
喜歡嗎? 有一點吧,只是經過今天這一幕,她覺得她先前考慮的問題一直都是存在的。
并沒有絲毫改變,只是當時在海市, 她忽略了,并不是在京市。
顧時聿目光盯在她的臉上,眼里的一絲希望慢慢地暗沉下去,目光也看向了窗外,看著外面形形色色的人,眼底閃過失落。
周圍靜默了幾秒。
顧時聿開口道:“還有十幾天的針灸,住處你繼續住著,我搬走。”
楚瑤回過頭,對上他的側臉,微抿了下唇道:“行李我已經搬走了,我住酒店。”
顧時聿回頭靜靜地看著她,目光遮掩住淡淡的失落,輕扯了下嘴角,問道:“還是朋友?”
楚瑤對上他眼眸,微微笑了下,回道:“是朋友。”
顧時聿笑了笑,眼神微暗,低聲道:“如果···有事打電話給我。”說完站起身,轉身大步離開。
楚瑤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直跟隨著顧時聿離開的身影,直到看見他上了車, 車開走直到看不見。
她神色如常的臉色,才慢慢黯了下來,輕顫著眼睫,水霧才溢了出來,吸了吸鼻子,試圖將心里莫名地情緒壓下去。
到時候她回海市, 他在京市,他找個門當戶對溫柔體貼的人。
她和他各自安好。
她不用因為他受委屈,他也不用為了她在海市。
顧時聿冷著一張臉, 車子開的飛快,找到一家酒吧直接走進去。
要了最烈的酒,直接一口悶了下來。
顧時聿從來不知道失戀是這么痛苦。
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揪著,讓他喘不過氣來,卻又覺得這樣挺好,她說分開就分開,他聽她的。
如果分開, 她覺得合適,他也可以。
顧時聿想著,拿起酒杯一口一口喝著,冷淡的雙眸透著幾分迷離,眉眼間染著醉意多了幾分懶散隨性。
酒吧里,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的,舞池里的人隨著音樂律動著。
顧時聿喝著酒,聽著嘈雜震耳欲聾的音樂,抬起手隨意地解開了領口處的幾顆扣子,雙眸染著幾分醉意,整個人松散地靠著椅子,英俊的臉龐,淡漠的眼眸,襯衫領口出露出性感的鎖骨,沒了平日里的疏離冷峻,多了幾分慵懶隨性,但依舊遮蓋不住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在昏暗的燈光的襯托下,更是引的酒吧里的女人不由得忍不住貼上去 。
這時有個大膽的穿著吊帶修身連衣裙的女人,一頭微卷的長發,精致的妝容,嫵媚地上前。
紅唇一勾,微啟:“帥哥,怎么? 不高興嗎? 我可以讓你高興?”
顧時聿抬了下眼皮,淡漠地掃了眼眼前的女人, 嗤笑道:“是嗎? 那你說說? 打算怎么讓我高興?”
女人近距離看到眼前的男人心里更是狂喜,眼前的男人長相極為英俊,清冷的眼眸染著醉意,鼻梁英挺,眉眼間深邃迷人。
她俯身上前,要貼近他,下一秒就被眼前的男人眼神冷冽睨了眼。
她愣了下,收斂了要貼上去的動作。
輕笑道:“當然是男女之間的事了,可以讓你忘掉所有煩心的事,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顧時聿看著眼前的女人,忽地輕笑了下,但笑意不達眼底,挑了挑眉,嗓音低沉透著一絲冷意:“滾。”
那女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頓時有些轉身離開了。
顧時聿神色冷淡,端起酒杯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眼里露出一絲苦澀和無奈,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以為這次她會和他在一起。
等趙凱到了的時候,看見他們顧總坐在吧臺上,一口接著一口喝著酒。
他已經很久沒看見過顧總喝醉酒了。
男人失戀只能靠喝酒,沒別的辦法。
而另一邊顧云霆停下車,推開車門下車,陰沉著臉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門,一把攔腰將她扛起,直接進來電梯間。
藍心月被他突然這么扛起,腹部抵在他肩膀上,頭朝下看著地面,嚇的雙手捶打他,被嚇的尖叫道:“顧云霆, 你放我下來,你混蛋, 我難受。”
顧云霆冷著臉,絲毫不理她的話,到了樓層走了出來,打開門走進來。
扛著她直接去了客廳,將她放到沙發上,俯身壓了上去。
臉色陰沉著盯著身下的人,冷聲道:“說? 為什么想要分開?”
藍心月瞪著他,臉上染著怒氣,怒聲道:“我就是要分開, 我后悔了。”說完別過臉, 眼里泛著紅。
想起她那天晚上被人那樣的看不起,頓時委屈了起來。
這段日子里, 她除了在房子里畫圖,等他下班,然后去外面吃飯,她的生活里只有他,在這里沒有朋友,又被他的那些朋友的女朋友看不起。
她隱藏起委屈, 從不敢讓他知道。
可他呢, 原來他心里也是認為家世不匹配,她這些年一直努力讓自己優秀些,盡量配他一些。
可今天的這一幕,完全的扯下了她心里裝作不在意的家世匹配。
顧云霆臉色緊繃,陰沉著眼眸盯著身下的藍心月,聽到她說的話,眼眸微瞇,嗤笑道:“后悔? 藍心月,我給你過后悔的機會對不對? ”
藍心月紅著眼看著他,眼角流出眼淚,點頭沙啞道:“對,是我不自量力,是我的問題,所以,我現在不想在一起了。”
顧云霆望著她,一臉的怒氣,眼眸深處透著一絲危險意味,冷笑道:“藍心月,你以為跟我在一起,你說分開就分開?嗯? 當年念你年齡小,又怕你是一時的想法,才放了你,現在不可能。”
藍心月頓時氣急了,抬起雙手狠狠捶了過去,下一瞬,就被顧云霆一把抓住將她雙手抵在她頭上。
顧云霆眉眼間壓著怒氣,陰沉著臉,低沉問道:“藍心月,為什么突然要分開? 不要跟我說模棱兩可的話。”
“因為我發現,我和你的差距太大了。”藍心月委屈的哭著說道。
顧云霆聽著,蹙著眉,抬起另一只手擦去她的眼淚,沉聲道:“就因為這個? 還有別的嗎?”
藍心月哭著看著他,不說話。
顧云霆看著她,嘆了口氣,語氣溫和了些:“藍心月,你這個傻瓜,我還沒問你, 我大你那么多,你在意嗎?”
藍心月吸了吸鼻子,輕搖著頭。
她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顧云霆松開她的手腕, 將她抱起放在他的腿上,將她摟進懷里,垂眸看著懷里的小丫頭,低聲道:“家世這個問題,我也只是投生了個好胎,誰的祖上不是泥腿子出來的,沒有誰比誰高貴,知道嗎 ? ”
藍心月抬起濕潤的眼眸看著他,沙啞道:“可我還是想分開一段時間,我想好好想一想,你也想一想。”
之前她的想法太簡單了,以后隨著他的職位上升,他內心深處肯定還是需要一位能幫他一些的妻子。
而她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顆喜歡他的心。
可他的喜歡能維持多久呢,到時候她也不要她了,那時候她歲數又大,萬一又沒錢呢,她哭的地方都沒有。
顧云霆此刻不想在聽她說什么分開這類的話,他惦記好幾年的人,怎么能讓她跑了呢。
捏著她的下巴抬起,當即低頭堵住她的唇。
藍心月皺眉,雙手推搡著他的肩膀, “唔···顧··云霆,我不想··。”
顧云霆趁著她開口, 扣著她的后頸吻了進去,無視她的掙扎。
藍心月仰頭承受著他的吻。
這段時間里,兩人的晚上就沒有停下過,他清楚地知道她每一個敏感的點。
顧云霆大手從她的下擺伸了進去, 覆上她的柔軟,輕柔地撫摸著。
藍心月緊閉著雙眼,輕顫著睫毛,雙手勾住他的脖頸,腦袋暈乎乎地,停止了掙扎,被動地接受他的吻。
直到藍心月呼吸微緊,雙手推了推他。
顧云霆才放開她,隨后將她攬腰抱起,直接進了臥室。
將她抵在床上,顧云霆一只手慢慢往下走去,目光低沉地看著身下女人,嗓音慵懶蠱惑:“藍心月,不準分開聽見了嗎?”
藍心月臉頰緋紅,微瞇著眼,粉唇微張,呼吸混亂,腦子里滿是他為非作亂的手,絲毫聽不清他說的什么話。
顧云霆看著她,挑了挑眉,欺身下去,湊到她耳邊,輕咬了下她充血的耳垂,嗓音微啞道:“舒服嗎? 要嗎?”而手繼續不緊不慢地為非作亂。
藍心月眉眼間透著風情,睜開眼,眼含春水,嫣紅的唇瓣輕喘著,纖細的手按住他的大手。
嗓音嬌喘道:“顧云霆,停下,我說的分開是真的。”
顧云霆聽到,沉著臉,現在這個時候還要說分開,咬了咬牙,直接暴戾地低頭吻上她的唇, 手上也沒閑著,直接將她衣褪去。
沒一會兒,臥房里傳出幾聲嬌吟聲夾雜著低沉隱忍地喘息聲。
深夜,趙凱開車將顧總送到了住處,顧時聿醉意朦朧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子,低頭,輕扯下嘴角。
她搬去酒店了。
“你回去吧,明天上午來接我。”顧時聿直接進了浴室。
洗完澡,顧時聿穿著一條褲子,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坐在沙發上,長腿隨意岔開著,看著窗外。
隨手將毛巾丟開,仰頭倚靠在沙發背上,一只手臂搭在他的額頭處,渾身上下透著失落頹廢。
顧時聿坐起身, 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撥了過去。
沒人接,又繼續打。
直到傳來一聲低沉隱忍地沙啞聲:“顧時聿,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大半夜,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說的。”說完低頭親了親安撫身下泛著紅暈的小丫頭。
“說。”顧云霆粗喘著問道。
顧時聿也意識到那頭在做什么,輕咳了一聲,問道:“藍心月為什么要跟你分開?”
顧云霆皺眉,陰沉道:“她敢分開,鬧脾氣而已,你管好你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藍心月怎么會跟我分開,掛了。”說完不等顧時聿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顧時聿看了眼被掛斷的手機,捏了捏眉心。
合著受傷的人只有他。
酒店里,楚瑤看了看時間點, 給心月發了消息,看來今晚她不會回來了。
楚瑤洗完澡,坐在小廳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輕抿了幾口。
目光透著淡淡地憂傷看著窗外的夜景。
其實兩人適合嗎? 她也不清楚。
但她知道,她絕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第二天早上, 顧時聿早早地醒來,收拾完直接下了樓。
樓下趙凱已經在等著。
上了車,顧時聿想了想, 吩咐道:“去李氏醫館。”隨后拿起手機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撥了過去。
楚瑤早上定了好幾個鬧鐘,就怕自己聽不見,此刻已經收拾完了,正好打車去醫館。
下了電梯,看見手機在響,她看了眼,熟悉的電話號。
隨后接起:“喂。”
“醒了嗎?”
“已經收拾完了,我正在去的路上。”楚瑤拎著包,去了酒店門口, 直接打了車。
“好,一會兒見。”說完怕她拒絕, 直接掛了電話。
楚瑤看見那頭已經掛了電話,微抿了抿唇。
開車的趙凱,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趙凱看了眼后座閉著眼的顧總, 想了想,掛了電話。
剛掛了電話,又響了起來。
趙凱看了看內視鏡,接了起來:“喂,怎么了?”
“趙助,咱們顧總上娛樂新聞了,上面寫著:云海集團總裁,酒吧買醉!疑似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