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桓一步步逼近,鹿芝芝才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他們之間的體型差。
按道理說,她早就應該發現的。
可大概是司桓之前病弱的樣子太深入人心,以至于他變成如今這樣,她除了欣賞身體線條,從來沒有估算過他的戰力值。
要放倒他……角度……力道……
“真的要揍我嗎?”司桓可憐兮兮,“其實我還是怕疼的,不要揍好不好?”
司桓的樣子特別像dUang大的一只,忽然變成小寵物……
而且他也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反而還有些不安,很怕挨揍的樣子。
極端屬性拉滿。
看得鹿芝芝心一軟,覺得自己暴力狂的標簽大概是焊死了。
又想到從認識他到現在,司桓還是很有分寸的,從不會對她亂來。
防備心降低了些。
但他的靠近依舊讓她不適?!澳銊e貼我這么近,我都不能呼吸了?!彼s他。
“我讓你有壓力了?”
鹿芝芝當然不承認,“不是,我香水過敏。”她亂扯了個理由。
司桓嗅了嗅袖口,“可我沒用過香水,是不是洗衣液的味道?”
難怪每次聞上去都很淡,反而比那種濃香讓人更想分辨。
心里這么想,表面上鹿芝芝卻硬邦邦的,“總之,保持距離,明白嗎?”
“那你呢?身上的味道是洗衣液還是香水?我能不能和你用同款,這樣你就不會討厭我了。”司桓見縫插針,問了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心心念念的柚子味,他在現實世界里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相似的。
可這還真問到了鹿芝芝的知識盲區。
她也很少用香水,平常應該都是身上的衣服散發出的味道。
這都是媽媽和傭人幫她弄的,她根本不關注這些。
不過,他這句話她才不要回答。
不然這個和他保持距離的理由也沒了。
“不知道,我也沒聞到有什么特別的氣味。”
“柚子味兒的,我很喜歡?!?/p>
司桓的回答勾起了她淺淡記憶,還在想這句話好像在哪里聽過,卻聽司桓繼續說,“你讓我保持距離,是不是就是考驗?”
呃……思維跟著急轉,鹿芝芝被動點頭。
“那這個距離要保持多久?總不能一直保持吧?”
話題已經逐漸走偏,鹿芝芝完全跟不上節奏,“???”
“你答應獎勵我,我就乖乖的保持距離?!彼净敢稽c都沒放過她,步步緊逼。
高大的身軀迫近,鹿芝芝本能地心悸,問,“獎勵什么?”
鹿芝芝本來想表達的意思是,都保持距離了還談什么獎勵?
但司桓的回應卻變成,“可以我來定?那我想……”
“不是!”鹿芝芝阻止他繼續歪樓,“我們就一直保持距離!沒有什么獎勵!”
“可我只是想牽手而已?!彼净缚瓷先ハ窆怨饭罚渲魅讼胗懣诔缘摹!澳懿荒塥剟罱o我?”
……
牽手?
剛剛他那么強勢的過來,她還以為……
如同拉到極限的橡皮筋,卸那股勁的過程卻是緩緩的。
鹿芝芝的情緒也跟著松懈,“為什么要牽手?”
大概是因為她沒有立刻拒絕,司桓眸光微亮,“想談循序漸進的戀愛?!?/p>
循序漸進?
可關鍵是,“你說的談真戀愛的事情,我沒想好,所以你不要先入為主?!?/p>
“你之所以猶豫,是不是還是因為不夠了解我?我認為趙昭的提議真的很好,借著這個機會你再看看我的真心。順便……”司桓微微俯身,湊近她,“給我點獎勵?!?/p>
“而且,在正式戀愛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沒有問過你的意見。你能不能看在我這么誠心又努力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
*
不得不承認,司桓太擅長軟磨硬泡。
原本的協議取消,變成了考驗和獎勵。
鹿芝芝回家洗漱后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睜眼瞪著天花板。
其實玩了一天她也累了,今天連綜藝都沒追就上了床,可一閉眼就心亂。
以前還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問題,偏偏遇到司桓以后,讓她漸漸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心理疾病。
比如選擇困難癥什么的。
睡不著,她翻了個身,決定硬睡。
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鹿芝芝睜開半只眼睛,果然電話上出現的還是“學長”兩個字。
他似乎很喜歡在她睡前給她打電話。
接起,那邊聲音柔和而低沉,“寶寶,想你了,所以想打個電話聽聽你的聲音?!?/p>
“……”這種話誰接得???鹿芝芝沉默三秒,“你說話越來越肉麻了?!?/p>
“不喜歡?”
鹿芝芝嘴硬,“不喜歡?!?/p>
“好,那我以后改。”他好乖,乖得鹿芝芝又忍不住自我檢討。
“其實……你不覺得這樣遷就我,很奇怪嗎?”她不想再被動下去,“你這樣真的會讓我覺得你的目的性很強,為了達成目標不擇手段。”
“但是等到目標到手后,就徹底變得不珍惜了?”司桓替她把后面的話說完。
“對,你也看到這個段子了?”
他輕笑一聲,“大概是因為我們最近總在一起,大數據信息同步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變?!?/p>
“我呢,只會執行單線程任務,一旦執行,就會執行到底。在我的世界里,沒有那些見異思遷半途而廢,只有五個字會是我永恒的目標?!?/p>
“哪五個字?”
“得到你。愛你?!?/p>
大概是他聲音的關系,以及被黑暗放大的敏感度,鹿芝芝對這五個字的感覺是汗毛倒豎。
不知道為什么,她能體會到他的語氣里含著很深的愛欲和**。
深得好像自己是他一直渴求的人。
這個念頭令她忍不住檢討,怎么腦子里會出現黃色廢料?
結果司桓的下句話更夸張,“所以我每天想的,都是怎么和你戀愛,結婚,做你唯一的愛人,那個時候,我應該能和你做任何事了。”
什么事?
鹿芝芝咬唇,不敢問。
她覺得這家伙在開車,但她沒有證據。
而且更古怪的情況是,她竟然不太反感。
大概是他的言語里,每一句都是自我表述,就像一個人在描述自己的夢想。
而不是言語輕佻的去撩撥她。
“其實我到現在還不是很懂,你為什么會幻想到……我頭上來。不要再用一見鐘情糊弄我,我真的不太信這個?!?/p>
“鹿鹿,我想問個很玄學的問題。你相信緣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