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芝芝這幾天都陪著趙昭泡在游戲里。
趙昭享受虛擬男友的寵愛。
而她追劇追得昏天黑地。
至于“司桓”,被她玩成了站樁的NPC。
他不出聲,鹿芝芝甚至都會忘了他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么,鹿芝芝總覺得這個“司桓”像被掏空了芯子,沒意思透了。
可又不知道為什么那些玩家這么喜歡,呼聲一直很高。
她猜想,或許就是因為測試期那個司桓的活人感太強,游戲公司怕玩家分不清虛擬和現實,所以強行把數據調低了。
對于沒玩過測試版的玩家來說,這個溫馴的“司桓”就足夠。
她甚至還在玩家論壇上看到,測試司桓下限的方法。
五花八門,有的甚至逼近違法犯罪的邊緣。
鹿芝芝不忍看下去,后面幾乎就再也沒有關注過這些信息。
于是這么一個戀愛游戲,被她玩成了第二世界的休閑游戲。
連續登錄了四天后,劇追完,她實在玩不下去了,決定脫離游戲艙。
現實世界已經到了下午,窗外陰沉沉的,要下雨了。
鹿芝芝剛想叫個奶茶外賣,電話卻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對方聲音熟悉:“開門。”
是許澤陽。
鹿芝芝想掛電話。
門口的電子鎖傳來按密碼的聲音,“芝芝,開鎖密碼不對。”
“因為我換了。這里不歡迎你。”
回想起當初,為了爭取到許澤陽那雙手的繪畫資格,她甚至給了他公寓的密碼。
畢竟這是她的畫室。
但這個沖動的做法后來被趙昭罵了一頓,還監督著她改了新密碼。
趙昭頂不喜歡許澤陽,覺得這男的忒能裝。
事實上,趙昭的感覺是對的。
或許是家里出事后,許澤陽的態度,又似乎是游戲之后,她再也吃不下許澤陽的臉和手。
總之,鹿芝芝已經看清了許澤陽的渣男本質。
這會兒鹿芝芝掛了電話,不想再和許澤陽多說一句話。
門外響起了拍門聲。
鹿芝芝理也不理,直到物業打電話過來。
這時候鹿芝芝才發現許澤陽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還跟著幾個狐朋狗友。
眼看著到了快回家的時間,為了安全起見,她給哥哥打了電話。
“那小子還纏著你?”鹿子鳴一聽就有點情緒上頭。
鹿芝芝吞吞吐吐,這個“是的”答得心虛。
因為之前許澤陽冷了她好一陣子,今天不知道又發了什么瘋。
總之,她哥和老爸一樣,最煩看到有男生纏著她。
回家又要被盤問好久。
不過許澤陽如果被哥哥逮個正著,之后估計哥哥會警告他的。
總能消停了吧?
果然,四十分鐘后鹿子鳴來接她,屋外已經干干凈凈。
“你這個樣子,以后不要一個人瞎跑。”鹿子鳴進屋就念叨。
鹿芝芝左耳進右耳出。
“這買的什么?”鹿子鳴盯著客廳里,“司桓”的人形立牌。
“買積慕的游戲艙送的。”鹿芝芝想著既然鹿子鳴都進了門,也瞞不住他,干脆實話實說。
“你還在玩那個危險的游戲?!”鹿子鳴對積慕的這款游戲沒半點好印象。
他都打算好了,未來但凡積慕有玩家因為游戲艙的安全性出問題,有一個算一個,他絕對要去做法律援助。
“隨便玩玩,沒事的。”鹿芝芝知道自己那次情況讓家里的人擔心了。
自從她七歲溺水的事情后,爸媽就把她看得很緊。
連帶著哥哥,也隨著年齡增長,對她管頭管腳。
但凡有生命危險的東西,她一碰,他們就會立刻如臨大敵。
“哥,我都十八了!而且我都定時的,最多玩半天。你別告訴爸媽行不行?”鹿芝芝央求。
鹿子鳴看著她,嘆了口氣,“以后玩之前必須給我打電話,不然我不幫你保密。”
“好嘛!”鹿芝芝有點委屈,但不多。
很快又笑開了。
兄妹倆剛下樓,果然就在小區花園里看到了許澤陽。
他撇下身邊的兩個朋友,獨自上前,“芝芝,鹿大哥。”
鹿子鳴不動聲色的把妹妹換到另一邊,用身體護住。“你和我妹妹只是普通同學,稱呼不合適。以后注意點。”
許澤陽之前見到過鹿芝芝的這位大哥好幾次,是個十足的妹控,很反對妹妹與男同學過于親近。
所以對鹿子鳴這種全身是刺的反應,心底鄙夷,臉上卻掛出一個招牌的陽光笑容,“大哥,我和她從小學同學到高中,大學也考到同一個,不算普通同學。”
鹿子鳴表情更嚴肅,冷冷瞥過許澤陽,“就憑你們三個今天騷擾我妹的行為,已經違反了治安處罰條例,處五日以下拘留或五百元罰款。我現在只需要去物業調監控就可以,要不要嘗嘗滋味?”
許澤陽的笑臉僵住。
“念在你考上京大不容易,我今天放你和你那幾個朋友一馬。再有下次,試試看。”
直到鹿芝芝跟著哥哥走了老遠,許澤陽才吐出一口氣。
鹿家,竟然又傲起來了。
*
上了車,鹿子鳴還是不放心,“你在京大盡量不要跟這個姓許的小子接觸,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鹿芝芝腹誹,還用你說啊!嘴巴卻回道,“知道了。”
“你后面沒什么事兒吧?老爸昨天還在問老媽,要不要和小姨去自駕游。你也去,幫她們換個手。”
鹿子鳴要實習沒時間。
“啊?我一個人去當攝影師嗎?”鹿芝芝滿臉生無可戀。“我能不能自己出去啊?!”
“不行!”怎么可能放任她一個人旅行?這在鹿家是萬萬不可能的。
“好吧……”鹿芝芝自己也知道,勉為其難,“去多久。”
“至少一個多月,回來你差不多就開學了。”
“……”任務艱巨。
但鹿芝芝沒有拒絕。
雖然陪愛拍照的媽媽和小姨一起去玩很累。
可這樣能讓她少點胡思亂想。
也許到處走走,就能把自己滿身的陰暗褪掉。
至少玩累了,晚上應該就不會做夢。
她這幾天老是夢到一個擁抱,或一個吻。
還有那句: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