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芝芝一看定位竟然在浴室,一些壓在心底的記憶又浮了上來。
她本能的想后退。
“學長,你家沒人嗎?還是說要我去找保姆什么的來幫你?要不我去找物業(yè)吧,呵呵……”慌亂中她只想趕緊走。
浴室門忽然被拉開,司桓穿著睡袍,頭頂上全是泡沫。
“鹿學妹,我家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沒水了……”
鹿芝芝的第一念頭是慶幸,眼前不是過去經(jīng)歷過的“光禿禿”的一幕。
第二念頭是,這個站著說話的人是誰?真的是司桓學長?
視線不自覺地看向他清瘦筆直的雙腿,連他的那番說辭都忽略。
“學長,你……”
“還在復健期,站著沒問題,長時間走路還是有些不方便。”司桓走向她,指了指頭頂?shù)呐菽翱梢越栌靡幌聦W妹家的浴室嗎?能把泡沫沖掉就行。”
“啊!喔……可以的……”親眼看到司桓走路,鹿芝芝被驚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于是,司桓成功的去了鹿芝芝家里。
在他洗頭的時間里,鹿芝芝想到他有些別扭的走路姿勢,還是很納悶,以他的身體狀況,一個人住真的可以嗎?
所以司桓出來,鹿芝芝并沒有急著趕他走,反而問,“學長你不會一個人住吧?”
“對。我不喜歡被人照顧。”司桓擦拭著頭發(fā),承認。
見鹿芝芝一臉難以置信的關(guān)懷,他微笑,“別擔心,我身體已經(jīng)快恢復了,沒你想的那么脆弱。”
“如果學妹不放心,可以隨時到我那邊看看我,密碼你也知道。”司桓如此說著,又將目光挪到電視屏幕上播放的綜藝,以及客廳小邊幾的外賣上。
“怎么在吃外賣?”他問。
“不會做飯,所以只能吃這個。”
“天天吃外賣對身體不好。”
鹿芝芝無所謂,“明天鐘點工阿姨就到了,就吃今天這一次。”
“好吃嗎?”看到幾乎沒動的食物,司桓問。
“很一般,這家以后千萬別點。”她吐槽。
司桓笑了,“為了謝謝學妹今晚的幫助,我做飯給你吃好嗎?”
“你會做飯?”鹿芝芝是真的驚訝了。
主要是司桓才醒來多久?而且司家也算有點名望的家族,會讓少爺們學這個?
“確實很久沒做了。試試。”司桓答得很保守。
在鹿芝芝的半信半疑中,司桓叫來了物業(yè),處理了停水的問題。
接著,鹿芝芝跟著他去了他那邊。
“學長,你這么走路沒問題吧?”鹿芝芝擔心地看向他的雙腿。
雖然司桓個頭夠高,可是人真的瘦,讓人擔心他會不會隨時倒下。
“沒問題。”司桓打開客廳的投影,調(diào)出鹿芝芝家同款綜藝。“你先坐著等會兒,好了我叫你。”
他都這么說了,鹿芝芝只好坐下等。
時間沒過多久,司桓端出兩個碗,放到餐廳的餐桌上。
她忙起身迎上去。
桌上的兩個碗里內(nèi)容一樣,都是色澤誘人的雞蛋面。
*
鹿芝芝坐在餐桌前,還是覺得有點詭異。
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
完全不同的陳設,讓她心里那些黑暗記憶往下壓了壓。
“吃吧。”司桓微笑地看著她。
“那個……你為什么做這個?”鹿芝芝還是問了。
“剛搬進來,沒什么食材。做這個簡單又方便。”這是司桓的解釋。
聽上去很合理。
鹿芝芝遲疑地嘗了一根。
意外的好味道。
司桓全程注視著她的反應,見她將面條下咽,表情是正向的,明顯松了口氣。
“能吃嗎?”他問。
鹿芝芝點點頭,“好吃的。”
可她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窗外。
“別擔心,這里不是游戲世界,不會有人傷害你。”司桓安撫她。
鹿芝芝想:看來游戲公司真的沒有隱瞞,給他看了好多游戲里的細節(jié)。
被轉(zhuǎn)開了思緒,鹿芝芝問出了壓在心里的問題,“學長,你的臉被用來建模,真的不生氣嗎?”
“不生氣。”司桓看上去真的沒什么不開心的。
“喔。”鹿芝芝繼續(xù)吃面。
司桓也陪她一起吃。
這種安靜的氛圍,又讓鹿芝芝想起了在游戲里和那個司桓困在別墅里,吃飯的那些細節(jié)記憶。
古怪得很。
直到鹿芝芝全部吃完,司桓才再開口,“學妹不好奇我為什么不生氣嗎?”
鹿芝芝眨眨眼睛,看著他等待答案。
“因為我想到學妹喜歡我這張臉,就會覺得開心。”
呃……
“學長你怎么又……”提到這件事了?
“因為你還沒告訴我要怎么了解對方,然后我們就可以談戀愛了。”
“……”鹿芝芝深呼吸,這問題是怎么都逃避不了了,對吧?
“可是學長,這邏輯是不是偏了?”
她答得不緊不慢。
“我的選擇不是只有這個吧?我還可以拒絕和你談戀愛。”
這是她后來想出的回答。
雖然司桓的直球式表白她不討厭,可她仍舊沒有想談戀愛的想法。
“為什么?”
對上司桓黑漆漆的眸子,鹿芝芝沒有退縮,“我不想談戀愛。”
“為什么?”司桓還是問。
“大概……”鹿芝芝說不清理由,只隱隱覺得心上被裹著一層什么,讓她本能抗拒戀愛這件事。
解釋很艱難,最后她放棄,“我就是不想而已。”
“那好。”司桓沒有繼續(xù)逼問,而是后退了一步,“我們先了解對方,談不談戀愛再說,可以嗎?”
“為什么?”這下輪到鹿芝芝問了。
“既然你說了這是所謂的‘開始’,我就還是想按照你的流程來。”司桓條理清晰,“如果有一天,你愿意談戀愛了,至少我們已經(jīng)把第一步走完了,那樣我們總能快一點。”
他三言兩語,就把人往溝里帶。
鹿芝芝:“學長的意思,怎么聽著像我非得和你談戀愛不可?難道我就不能選別人?”
小玫瑰揚起了尖刺。
司桓沒有硬碰,而是柔軟的回答,“既然我都這么努力了,難道不能排在名單里的第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