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楊蕓晴回了家里拿換洗衣服,躲出去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她姥這大駕挪走了,回了家才曉得。
“還走???”王蘭蘭看妹妹問。
之前她去奶奶家,蕓晴去醫(yī)院這不是因為家里多了個老人嘛,現(xiàn)在姥姥回去了蕓晴還不搬回來?
“我在醫(yī)院住一段?!睏钍|晴有自己的小九九。
王蘭蘭擰眉,她按住妹妹收拾衣服的手:“搞對象可以,亂來不行!”
楊蕓晴笑:“搞對象這事就得自己有主意,我看好了他誰攔著都沒用。”
王蘭蘭:“你還是跟媽說一說,這樣不好?!?/p>
“說了也沒用,她的話我不能聽。”她好看的人她就選了,誰說什么都沒用。
王蘭蘭看了一眼手表,看著到時間了:“我去送報紙,去嗎?”
“不去。”楊蕓晴最討厭幫她媽送報紙。
也不是說她懶,而是有些活她就是不愿意干!
為什么會力爭上游讀衛(wèi)校進醫(yī)院不就是不想干家務(wù),家里的事情太細碎太磨嘰她自認(rèn)自己不適合干這些,干了就會覺得煩。
小時候干是沒有辦法,她不干她媽就得挨更多的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我走了。”
楊蕓晴一點都沒想挽留擺了擺手:“掰掰?!?/p>
誰愿意干就多干點,王蘭蘭幫她媽偶爾干點活楊蕓晴覺得這也是應(yīng)該啊。你看王蘭蘭手上戴的那塊表,這是她姐考上大學(xué)她媽掏錢給買的,她一直都沒有!
王蘭蘭連續(xù)送了幾天的早報和晚報家數(shù)已經(jīng)差不多都記下了,熟門熟路的先沿著樓群送,樓群附近送完最后過鐵橋送農(nóng)村一份。
那家二層樓的門外多了個報箱,王蘭蘭踮著腳夠了一下。
“……”
這報箱釘?shù)氖遣皇怯悬c高了?
里面住的是巨人嗎?
愁人!
小白貓又跑了出來,在王蘭蘭的腳邊繼續(xù)發(fā)膩,它白的發(fā)光它太干凈和漂亮,眼睛的光濃郁又璀璨。
“你長得真好看?!蓖跆m蘭沒忍住伸手又?jǐn)]了兩下。
這雙黃色璀璨的大眼睛真漂亮,果然白配什么顏色都好。
院子里江民坐在涼椅上正在慢悠悠吃早餐,他生病過后飲食方面極為克制,吃的很清淡和營養(yǎng),總結(jié)下來就是營養(yǎng)足夠但是不好吃。
外面的人似乎真的很喜歡建軍兒,建軍兒的話似乎也很喜歡那個人,每天定時定點會往外跑。
連續(xù)半個月了,這個人每天定時出現(xiàn)。
之前是不是這個人送報紙江民不太清楚,他對這些事情都不太關(guān)心,只是最近天有點熱他總在院子里待著,所以才剛剛知道給他家送報紙的人應(yīng)該是個小姑娘。
聽聲音的話,像。
“走啦,姐姐要去上班了?!蓖跆m蘭站起身。
建軍兒又在門外躺了會,見漂亮的小姐姐是真的沒有任何眷戀離開了才慢悠悠沿著門縫鉆了回來。
它一臉驕傲從江民的身邊經(jīng)過,停都沒停一下。
建軍兒是別人送給江民的貓,那時候江民剛剛搬到這座大房子里住,房子太大加上有點空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老鼠。養(yǎng)了建軍兒一年多,這貓和江民就是不親,稍微摸下就要撓人,脾氣很是不穩(wěn)定。
不過建軍兒似乎又很習(xí)慣了江民的存在,江民做康復(fù)以及工作的時間里它都會趴在江民腳邊附近。
“軍兒。”江民叫它。
建軍兒只當(dāng)沒有聽見,連聲喵都懶得給,徑直回屋。
鐵東醫(yī)院-
“我這手臂總是疼?!辈∪俗谕跆m蘭面前說著病情。
你問病人具體哪里疼,病人一會感覺是肉疼一會是筋疼過一會就變成了哪哪都疼。
想要從病人的嘴里得到一個準(zhǔn)確的病歷是不可能了,王蘭蘭起身走到病人旁邊,她拉起病人的手,手指尋找著筋的位置,輕輕按壓了下去:“是這里疼嗎?”
病人想了想:“不是。”
蘭蘭的手從小手臂開始,一路向上,等到了肩膀連接處病人哎呦哎呦叫了兩聲:“就是這里,向胸口蔓延,大夫我是不是得心臟病了?”
生病就是折磨人,找不到病沒法治療更加折磨。
就家里干點活扯了一下,以為休息兩天就好了唄,誰能想到休息了快兩個月了也沒見好,而且這疼起來叫人渾身冒汗,真的覺得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也不過就是折磨一瞬間,這天天月月的折磨。
“不太像是心臟病,這里疼嗎?”王蘭蘭離開病人說的胸口位置,轉(zhuǎn)向病人的后脖頸。
“疼疼疼?!?/p>
“筋應(yīng)該是扯到了,恢復(fù)的過程中你用力干活造成了二次傷害,現(xiàn)在有點緊,我?guī)湍闼梢凰伞!彼氖衷谏厦娌恢涝趺雌?,病人瞬間就覺得舒服了好多。
病人:“大夫,得勁多了?!?/p>
“扎兩針吧。”
病人:“您就給我開點藥唄?!?/p>
扎針灸多慢啊,她真的沒那么多的時間,這還得上班呢!
“扎兩針吧?!蓖跆m蘭勸:“都拖了這么久,還是得盡量讓它好,你看你又不能停工休息養(yǎng)病?!?/p>
病人:“就這點小毛病還停工?!?/p>
大夫是不是都不吃飯長大的?停了工工資就難看了,不上班哪有錢啊。
“那扎吧。”病人想了想,反正你騙我一次也騙不到我第二次,不好使的話也就沒下次了。
王蘭蘭將患者帶進治療室,其實就是個簡易病房,里頭有挺多老頭老太太正在扎針灸,年輕人的話不多,老大夫也正在忙。
十五分鐘后,王蘭蘭為病人取了針。
“還要再來幾次。”
病人心想我還來八次呢,再說吧!
嘴上應(yīng)付著:“行,知道了?!?/p>
看病就討厭這點,總得來!敢情你們不花錢,誰家有金礦銀礦天天來醫(yī)院玩!
活動活動手臂:“感覺好像是沒那么緊繃了?!?/p>
她覺得可真神奇。
王蘭蘭笑笑沒說別的話,將自己的針消毒然后又收了起來。干完自己的活就去幫老大夫干雜活,大多數(shù)的時間里沒什么病人會主動找到王蘭蘭,人家患者進門都先看大夫歲數(shù),大夫年紀(jì)夠大大家才信。
老大夫正在給患者扎針,那針瞧著就有點嚇人,太長了。
王蘭蘭就站在一邊看,老大夫看了她一眼,繼續(xù)扎針灸。
話不多的人他挺喜歡,他上年紀(jì)了就怕耳邊嘰嘰喳喳,不然為什么退休不回家而是選擇返聘回來呢,就是家里的孩子們太吵了,吵到讓他待不下去寧愿回來少賺點錢。
“有人嗎?”
“你去看看?!崩洗蠓蛉嗽谥委熓易卟婚_,只能支王蘭蘭去隔壁。
王蘭蘭進了辦公室,江民聽見聲音轉(zhuǎn)頭看了過來,他的眼仁輕輕一挑。
“哪里不舒服嗎?”王蘭蘭快速回到椅子上問。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這張臉……有點眼熟。
等等。
“哥?!彼蛄苏泻簟?/p>
是小飯店里消費過幾次的客人,她記得這張臉。
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很容易被記住,江民的長相真的是配得上好看兩字的。
“你在這里工作?!彼f。
對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嗯,你哪里不舒服嗎?”王蘭蘭照常問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