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自己都沒說不管媽了,再說姐夫也許想管呢。”其他姐妹紛紛開口勸楊貴芬。
大姐是肯定活不成了,得了癌這種情況能活下去的幾率特別渺茫,老楊家大家都過的窩窩囊囊只有老七聰明只有老七讀過書只有老七混出來了,只有老七肯逢年過節的給她們出一些錢,你說說話時向著誰說?
錢是老七賺的,可說了算的不是吳月嗎?得罪吳月她們沒有好果子吃啊。
要知道弟妹不是親妹妹,說錯一句話就讓人記一輩子。
王振剛也沒吱聲,老楊家的事情好壞他都很少摻和,對于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他都不會主動去講什么。
楊貴芬怒懟三姐:“大姐可憐我們,我們都不肯接媽她給接走了,現在她都要死了你還可著她一家禍禍,我們該盡的責任都盡了,現在就看老七可不可憐老大!媽心里眼里有裝老大嗎?但凡裝了能不能講出來老大得癌活該這種話?老大不是我也沒有我混,媽要是敢當著我的面講這種話,我就把她連被子一起扔出窗外。”
她干得出來!
老楊家有一個算一個,六個女兒老太太心疼過哪一個?
在老太太的眼里,除了老七都不是人!
“不在大姐那,不是還有別的選擇。”吳月還是想往外推。
她不會伺候人,再說婆婆沒養她啊憑什么要她來伺候?
婆婆六個女兒,最后非得讓兒媳婦伸手伺候?
“誰能接走誰接,反正我不要!老七你痛痛快快給句話吧。”楊貴芬逼弟弟。
楊清源點頭:“我接媽回來。”
是他的責任他背,回頭他看看是家里請個人來幫忙還是他先把手頭上的工作停一停,大姐都那個樣兒了肯定不能繼續留在老大家了。
吳月對著丈夫就發了火,身上的綠色連衣裙因為生氣顏色好像都深了一些:“我要上班你要上班,咱們倆誰能伺候?”
“這個你不用管,我想辦法。”楊清源肯定不用妻子去照顧老娘,這點分寸他有
過去凡事他都依著吳月了,這次不行。
其實楊清源一點都不懷疑老母親嘴里會講出來詛咒大姐的話,他家大姐最聽話,大姐付出最多,大姐也是最不受母親待見的人。
“不用我管說的好聽,你那是自己的公司,每天忙到腳打后腦勺你是要扔著工作不干了回家伺候咱媽?輪的好好的那就繼續輪唄,我們也不是沒出過錢。”
六個人就算少一個還有五個呢?
女兒們都不說話了。
怎么說?
老太太這十年就沒在楊清源身邊待過,怕給兒子找麻煩所以你讓她待她都不待,去了女兒家里總是會因為各種原因鬧不愉快,鬧了不愉快老太太的嘴巴又狠又毒,像是對外講姑爺子們對她不好也不是一次兩次,那姑爺子不是女兒,人家背后沒意見?
楊清源看媳婦:“我說了不用你管,你先回家去吧。”
他肯定不能用媳婦伺候老娘,心里盤算著請人,就是這人得去哪里請,過去也沒用過這方面的人現在有點抓瞎。
吳月手里的水杯照著地面就摑了下去:“怎么地,這日子是不過了唄?”
從談戀愛到結婚,楊清源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半個不字,今天這是眾多姐姐挑唆就要變唄?
吳月不肯管婆婆她能是為了誰?她為了她自己?
她不知道楊清源不會用她上手嗎,兩個人在一起這些年她足夠了解楊清源,只要楊清源能答應下來這件事保證就會自己盡職盡責,可他現在事業正在上升期,放著每年十幾萬的錢不賺跑去伺候老娘唄?
“不過就不過!”楊清源見媳婦在姐姐們面前如此下他的面子,也是火了。
大家伙趕緊勸,吳月第一次被丈夫罵,抓起皮包馬上就走了,走之前扔下一句話:“我去單位開介紹信,咱們明天就去辦手續。”
不過了!
屋子里二姐說楊貴芬:“你說你也是的,你跟著攪和什么?真的離婚對你有什么好處?”
她們都是外嫁女,家里的事情能少管就少管,老大真的不愿意伺候就讓老大自己和老七說,用得著別人幫忙講嗎?
純純多余!
“離不了。”楊貴芬看的透透的。
吳月對楊清源也不是一般的好,交往的時候也是掏心掏肺,兩個人感情那真是好到了極致楊清源才能放棄大好前途往回奔,再說吳月是個傻子嗎?
楊貴芬覺得誰活著都會替自己著想這本沒有錯,她現在也是替自己大姐著想而已。
老大是她親姐姐,背過她抱過她,她被趕出婆家那些年是她姐沒有錢還總跑家里來給孩子們送衣服,是她姐一口氣給蘭蘭做了那么多年的布鞋,就怕老王家對她不好,就沖這她就得幫老大講話。
……
鐵東醫院中醫科-
男人的妻子絮絮叨叨說著:“兩個月前在這里中醫科開的藥,醫生診斷說是耳外傷,但藥我們也都喝了不見好,西醫那頭我們也瞧了也還是不行。”
起因源自她丈夫當時跟人打架,叫人一拳打到了臉上,就給打暈了過去,后來醒了之后耳邊一直有轟鳴聲,就像是打雷一樣令人平靜不下來。
“這是當時的病歷,耳殼出現了紫色的淤血和腫脹。”
老大夫問:“現在什么感覺?”
病人形容:“還是有耳鳴而且重聽,我沒有辦法清晰地分辨聲音,反正就是渾身都不舒服。”
老大夫叫病人伸舌頭,病人照做。
“小王你過來看看。”老大夫喊王蘭蘭。
王蘭蘭觀察一眼病人的舌苔,舌苔蛋黃略厚實,舌質紅赤:“口干口苦嗎?”
病人點頭:“口干也口苦。”
老大夫看王蘭蘭,王蘭蘭低聲說著:“感覺是受到突如其來的震擊導致的肝膽之氣逆亂,血絡損傷腎陰受損。”
這樣的病例她以前撞見過,小時候她爺給人治療過。
“讓王大夫給你扎幾針。”老大夫說著。
王蘭蘭領著病人去了治療室,選用毫針微刺患者外關、中渚、翳風、耳門和聽會等穴位,采用平補平瀉的手法息肝風,疏泄膽火。同時又以配合針刺太溪穴以補腎養陰,潛陽聰耳。
“大概要來個幾次,要是不放心的話先進行三次治療沒有好轉,你們再商量。”王蘭蘭同家屬交代著。
“謝謝大夫。”
王蘭蘭說大概要留針半小時,她先去隔壁幫別的患者取針:“有事喊我。”
隔壁治療室,她一進門就對上了陳季陽的臉,兩個人都是有點懵。
陳季陽看見王蘭蘭這也是新仇加上舊怨:“我要投訴,醫生不管病人死活,醫生是不是收了別人的錢所以叫我在這里等這么久啊?”
“神經病!”王蘭蘭轉身就走。
“你站住!”陳季陽傷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王蘭蘭,她怎么可能會放過眼前人,伸手去拽。
王蘭蘭用力一甩,將陳季陽甩了出去。
陳季陽向后退了兩步,好在欒東明出現的及時,他扶住陳季陽臉色不悅看向王蘭蘭,陳季陽趁機告狀:“我也不知道你還要糾纏到什么時候,就當我對不起你行不行?”
欒東明前幾天回了家一趟,聽到母親和他抱怨了很多,現在陳季陽又說。
“你到底想干什么?”欒東明出聲質問王蘭蘭。
“一對神經病。”王蘭蘭并不戀戰,這種場面讓她覺得有點惡心。
轉身就走。
陳季陽的腿傷問題她沒追出去,而欒東明快速跟了出來,他伸手抓王蘭蘭:“我們倆談談!”
“你撒開!”王蘭蘭指著他拽住自己的手。
欒東明沒有理會她,利用自身的力氣直接將人拽離陳季陽看病的地方,拽到安全門附近欒東明用力狠狠往里一扔王蘭蘭。
王蘭蘭是個女孩兒,她的力氣沒有欒東明大,被他用力一推人照著門板就撞了過去。
門里頭有人剛剛走出來,看見對面有人撲了過來,伸出手攬了一下。
王蘭蘭撞到別人的胸口上,她剛想說聲抱歉,視線對上江民那一雙漆黑得映不出絲毫光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