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棟也就是想想而已,他算是哪盤菜能給江民介紹對象啊?
就是感慨:“你是沒看見本人,就已經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太好了!”
遺憾。
要是女兒沒出嫁還能努努力,現在手里發空啊,沒有牌!
說到牌,嚴棟想起一個人,想了想就扔腦勺后面去了。
王蘭蘭不搞那么一出他這個當舅的還能給外女找找機會,那丫頭心黑手狠,不值得幫。
周三由嚴棟做東將江民引薦給了陳橋生,畢竟他和陳橋生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席間幾人說說笑笑相談甚歡。
嚴棟看著江民,突然話鋒一轉:“小民還是單身呢,說起來也是巧,我外女也是單身。”
陳橋生端著水杯的手一頓。
他根本就沒往這上頭去想,這種人他們也攀不上!
之前孩子干媽介紹的那個大院的人已經是他們高攀,江民更是頭頂的月亮,看得見不敢觸碰。
江民端起茶,他手中的杯空了,那頭嚴棟見狀趕緊起身給他倒茶。
“這么巧,改天一起吃飯。”
嚴棟的舌頭在牙齒上輕輕掃了一圈,他反復琢磨這話。
陳橋生更是一臉不解,見江民將茶杯遞了過來,他起身去接。
吃過飯嚴棟的車順路送陳橋生,車上嚴棟說著:“我說你回去和季陽好好說說,一個破大夫怎么和江民比?”
他要是個女的,他都親自上了!
江民都送上門了,他們還抓不住這關系那就白活了。
陳橋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就是覺得這件事來的很怪,怪里透著邪門。
回到家,嚴敏穿著睡衣過來接他手里的包:“應酬到這么晚。”
丈夫偶爾也會應酬,但極少會九點以后才回家。
拿丈夫公文包的時候嚴敏的長發落了下來,她雖然上了年紀可臉型未變,有些人就是天生抗老,嚴敏就是。
上天似乎在這方面格外優待她。
陳橋生站在門口沒動,嚴敏一臉不解看向丈夫:“怎么了?”
到家卻不換鞋進門,還有事情?
陳橋生一臉嚴肅:“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你幫我想想。”
臥室里陳橋生已經換了睡衣,換做以往的話他一定早早去衛生間洗漱,今兒他只是換了睡衣卻做著沒動。
“怎么了?”嚴敏坐在丈夫的對面,伸出手摸摸丈夫的膝蓋。
陳橋生不是嚴棟,他就是覺得這事處處透著詭異。
將事情說了,嚴敏聽得一臉震驚,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誰把這人介紹給你們的?身份能夠確定嗎?別是假的!”
過去幾年中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離譜的詐騙事件,嚴敏覺得做人還是要小心小心更小心才穩妥。
“你不是有個同學人在沈陽軍區?”
嚴敏點頭,快速離開了床鋪,她踩著的皮拖鞋踩在了地毯上,這地毯是內蒙那邊產的純手工產品,鋼城本地沒有賣的,就算是有賣的也一定是個不菲的價格,畢竟物以稀為貴。
嚴敏腳上的拖鞋看起來更像是一款時裝鞋,和大多數的室內拖鞋不太一樣,好看的不一樣。
她走到酒柜前拉開中間的抽屜,從里面找出自己的電話本。
“你提醒我了,是不是問問就知道了。”
嚴敏翻著電話本找到同學的電話,然后打了出去。
陳橋生喝酒喝的嘴巴有點干,手邊端著茶杯慢悠悠吹著,一邊聽著嚴敏和電話那頭的人插科打諢。
嚴敏先是客套寒暄一番,又扯了些別的最后轉回正題:“你知道江中海嗎?”
電話那頭的人為嚴敏科普了一番江中海是誰。
“我家老陳在鋼城結識了一位江先生,據說是江中海的小兒子,叫江民?”
嚴敏握著電話對著丈夫點點頭,她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陳橋生提著的心落回了原地,心中還是不解也不明白江民突然拋出來這種橄欖枝是為什么?
就算江民真的有這個意思,陳季陽的長相擺在這里,見了面繼續往下走的可能性也不大。
江民根本不需要借助他去做什么,所以這人想從他這里得到什么好像也不成立。
天上是掉了餡餅,可惜餡餅不是給他吃的!
嚴敏掛了電話,看向丈夫:“是叫江民,是一條腿有點瘸,一年前出過一場車禍才導致的殘疾,按照她說長得特別優秀,前女友談了六年說是也很厲害家庭出來的,車禍后不知道因為什么分了。”
陳橋生的心穩穩落地,這樣說來那人是江民沒錯了。
嚴敏一臉興奮:“你說他是什么意思?”
陳橋生能理解妻子的興奮,看他并不看好這件事。
他說:“季陽的長相和學歷都擺在這里,也許人家就是客氣一句,他要是哪方面的條件差了點或許還攀得上,現在得到的消息……”
陳橋生搖頭。
嚴敏正在興頭上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爸,你回來了?”陳季陽推門進屋和父親打招呼。
嚴敏視線落在女兒的臉上,陽陽哪怕學歷不行有一張漂亮的好臉蛋呢,嚴敏的視線從女兒眉眼上劃過,心中一陣遺憾。
陳橋生就長得不丑,嚴敏就更不用說了,陳季陽就是典型挑父母缺點長的孩子。
“嗯。”
“爸爸,你和誰去吃飯了?”陳季陽一臉好奇。
她也覺得她爸今天回來的有點晚,平時八點前一定會進門的。
陳橋生對著女兒笑笑:“單位的一些人,進來坐會。”他指了指床邊。
陳季陽快快推門走了進來,坐在父母的床上:“老陳你想跟我說什么?”
“讓你給領導送的東西送過去了嗎?”陳橋生開始提點女兒。
小孩子就是沒吃過苦,所以對這個社會看的懵懵懂懂,他只能把人塞進去,以后的前程還得季陽自己奔。
陳季陽目前在政府部門工作,不過她并不喜歡這個工作,主要覺得同事們不太好相處,比她強的瞧不起她,不如她的她瞧不起。
“送了不過他沒要,我就沒繼續送了,行賄不是很好。”陳季陽很討厭給人送禮。
都是別人給她爸送禮,她跑出去送禮多丟人呀。
“你領導天天帶著你拽著你,怎么叫行賄?這叫尊師重道,他不要你就不送了?”陳橋生氣的腦仁生疼。
以為送個禮總不用教了吧,結果一句沒囑咐到位就不行!
“行了行了,老喬和你都那么多年的關系了,不會計較的。”嚴敏坐回到床邊,伸出手摟了摟女兒的肩膀。
雖說季陽和那種特別優秀的孩子比不了,那嚴敏也覺得自己家的小孩還不算太差,沒惹過什么禍事也算是聽話,工作也非常好,這不就挺好了。
“反正我不會送也不想送。”陳季陽對著父親點點頭,她跟她爸伸手:“爸,能不能給我配輛車?”
陳橋生被親生女兒給氣笑了,還是點點頭:“明天你來我單位一趟。”
陳季陽眼中閃過一絲喜悅。
“回去睡覺吧,太晚了。”嚴敏摸摸女兒的頭發,趕女兒回房間睡覺。
“那我回去睡覺了。”陳季陽晃了晃自己的頭,沖著父母擺擺手。
嚴敏被寶貝女兒給可愛到了,沒忍住笑了起來:“還跟沒長大的小孩似的。”
永遠長不大啊!
“學歷也不是沒辦法改。”陳橋生覺得這事也不是不能運作一下。
江民之前那對象既然都處六年沒結婚,那就是因為車禍導致的分手。
嚴敏聽見丈夫的話,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