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舅媽們多想,實在是天上就掉下來了個金餑餑,誰不想咬一口?
陳季陽一臉譏諷:“那就讓她試試唄,看看那道門對著她到底開不開。
我們都講究門當(dāng)戶對,難不成比我爸還厲害的那些人是傻子?”
嚴(yán)敏見女兒一臉刻薄的樣子,沒忍住擰了眉頭。
話是這樣說,誰說她說都行,不該由季陽口中講出來,未免有些……不夠大氣。
吃過飯一家三口回了家,陳季陽擼著臉明顯又不高興了,她發(fā)現(xiàn)只要和王蘭蘭沾邊,她就高興不起來。
王蘭蘭拿什么和她比呢?
憑什么讓她不高興?
嚴(yán)敏在客廳里給陳橋生掰核桃,陳橋生有個偏頭疼的毛病,聽人說吃核桃對腦子好一點嚴(yán)敏就經(jīng)常在家里常備核桃。
扒出來核桃仁送到丈夫手邊:“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他。”
嚴(yán)敏說起對江民的印象。
這張臉好像有點眼熟,但又覺得好像沒見過,有點叫不準(zhǔn)。
“我見他第一面也覺得眼熟。”陳橋生淡淡說著。
這大概就是有緣,有些人從未見過卻覺得好像很熟悉。
陳橋生問嚴(yán)敏:“季陽和欒東明拉開距離了?”
嚴(yán)敏笑:“之前只是認(rèn)識個朋友,現(xiàn)在關(guān)系不好了自然就不走動了,哪有什么拉開不拉開距離一說。
原本就不熟悉,這不是她姐總帶著人來家里。說起來蘭蘭真是一點腦子也不長,帶個男人來家里她想干什么?”
陳橋生手指點點桌子:“季陽的脾氣得改改,說翻臉就翻臉心中一點謀算都沒有。”
嚴(yán)敏長嘆:“明知道慣孩子不好,可就這么一個,你說咋辦?”
她和陳橋生后來不是沒想要過孩子,生不出來!
嚴(yán)敏的身體早就垮了,如果再來一次生產(chǎn)可能她的小命也就交代進(jìn)去了,就是為了生陳季陽她都吃了不知道多少的中藥湯子。
陳季陽換了衣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爸,你回房間啊?”陳季陽見自己出來她爸就走了,問了一句。
客廳里就娘倆,嚴(yán)敏替女兒理理長發(fā):“頭發(fā)是不是該剪剪了?”
陳季陽喜歡留長發(fā),所以從小到大頭發(fā)一直都很長,好在發(fā)質(zhì)很好,嚴(yán)敏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心想要是方方面面都遺傳到她的基因那就好了。
“你對他印象怎么樣?”嚴(yán)敏問女兒。
陳季陽眼神突然飄忽不定了起來:“這問題不是應(yīng)該先問男的嗎。”
嚴(yán)敏又想嘆氣了。
正常相親是要先問男方的意見,可江民和季陽見面不是相親,現(xiàn)在是他們主動靠前。
“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可不能任性了,要是嫁到那樣的人家去,一點心都不長要受氣的。”
陳季陽:“我要是受氣媽媽替我出頭。”
她說話間抱著母親的手臂撒嬌。
嚴(yán)敏:“別的人家可以,這家不行!你知道江民的爸爸是誰嗎,是什么職務(wù)嗎?”
她給女兒科普江中海的大名,這是她和陳橋生甚至嚴(yán)家全部擰在一起都沒辦法大聲講話的存在。
“你呀,見到江民就主動一些,結(jié)婚這種事情上主動不算丟人。”嚴(yán)敏一個字一個字的教。
“媽,他腳是瘸了嗎?”陳季陽嘟囔:“上次干媽說介紹的就是個瘸子。”
那個瘸子讓她發(fā)了很大的脾氣,江民這個瘸子她覺得好像也沒那么難接受。
“這個不重要,看男人不能只看缺點。”嚴(yán)敏用手摟摟女兒:“季陽啊你要知道婚姻是個什么東西。
嫁到好的人家別人吃糠咽菜你吃肉,別人每個月為了五斗米折腰而你只需要舒舒服服坐在辦公室里。
別人一輩子都不知道有錢是什么滋味,你卻可以這輩子都不缺錢花。爸媽還有江民可以讓你過上一輩子吃喝不愁的生活,懂嗎?”
*
鐵東醫(yī)院-
王蘭蘭又給徐大夫送了水果。
“我想江民的針還是我來扎。”
老徐大夫笑了:“你要是再多折騰幾次,我這水果不就有人包了。”
老大夫笑著調(diào)侃一句。
他又將江民還給了王蘭蘭。
今兒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在入伏的季節(jié)里非但不涼爽還更悶了起來,潮濕的空氣時時刻刻圍繞在身體周圍,讓你渾身不適。
江民的腿在這樣的天氣里會更反復(fù),早上人沒醒就疼了一次,到了中午疼的更加厲害。
司機開著車將他送到醫(yī)院,下車的時候司機舉著傘,他一瘸一拐上了臺階。
“不用跟著我。”他交代司機。
緩緩走了很久,才到了診療室。
王蘭蘭穿著白色的大褂進(jìn)了診療室,江民人在治療床上閉著眼睛躺著,他出門之前吃了止疼藥只是那藥見效太慢,難受了一個多小時以后現(xiàn)在終于上了藥勁兒。
“要開始扎針了。”王蘭蘭出聲提醒了一句。
江民驀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她問:“今天你給我扎?”
王蘭蘭點頭,直視他的眼睛:“對,今天明天還有后天都是我扎。”
她昨天曾在水席上問她奶奶,如果人覺得憋屈了怎么辦?
她媽讓她憋屈,陳季陽也讓她憋屈!
想了一小下,她想明白了,她覺得憋屈就想辦法還回去!
她埋頭扎針,如果王蘭蘭此刻抬眼去看的話,她會看到江民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腿現(xiàn)在什么感覺?”她問。
“吃了止疼藥,現(xiàn)在不太能感覺得出來。”
“下雨天會更疼是嗎?”她問。
江民:“是。”
“今天幾點疼的?”
江民:“從凌晨三點鐘開始就沒停過。”
這一次是疼的最久的,不曉得是又嚴(yán)重了還是因為下雨。
“我先幫你捋捋筋,可能會有點疼。”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腿上。
*
欒東明去陳季陽的單位,只是不巧陳季陽又提前下班了,這已經(jīng)是他連續(xù)五次撲空了。
如果到現(xiàn)在都沒有感覺到不對勁那欒東明就白活了,出情況了!
這是哪里出情況了呢?
回了家他一個人坐在屋子里抱著手臂想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他家的格局和王振剛家差不多,都是小面積,唯一的屋子是給欒東明住的,老欒兩口子都是住在客廳里。
欒東明他媽將洗好的桃子給兒子拿了進(jìn)來:“有時間邀請季陽來家里玩玩。”
上一次讓陳季陽不高興了,這一次她爭取好好表現(xiàn)。
欒東明手里拿著桃子,道:“媽,我去她單位接了她五次,這五次她都提前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