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抱歉,怪只怪你生在了我們曲家。”
“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你別怪爺爺。這些年,曲家給你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可以說從未虧待過你,就這一件事……你就當是為了我們曲家,委屈這一回吧。”
“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想報仇,就去找那個死老太婆。要不是她,死前還下什么詛咒,我們曲家怎么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曲晨瞳孔劇烈顫抖。
所以,爺爺都是為了他。
可是,不對不對!
錯了,全錯了!
他才是曲晨!
他才是爺爺的寶貝孫子啊!
曲晨拼命掙扎,想喊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曲老爺子嘆了口氣,轉向旁邊的劉大師:“準備好了嗎?”
劉大師點頭,拖出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男人,看清那人的面貌的瞬間,曲晨的瞳孔再次劇烈收縮。
是郁琛!這不是他們學校學生會的郁琛!
他怎么會也在這里?
“怨氣太深,只能陰陽相合,活人婚祭,才能破解曲大太太留下的血咒。”
活人婚祭!
曲晨臉色更加蒼白扭曲。
下一秒,自己的身體就被粗暴的抬起,塞進了那口大紅的棺材里。
"砰"的一聲,棺蓋合上。
他掙扎,忽然看見一旁的郁琛緩緩轉過頭,咧嘴,眼里閃過一抹駭人的精光。
"嗚嗚嗚——!"曲晨驚駭欲絕,發出撕心裂肺的悶叫,拼命掙扎,可一切都于事無補。
“咚咚咚。”
釘子落下。
……
另一邊。
大廳里,寧英迷迷糊糊醒來。
“奇怪,我怎么突然睡過去了?”
她起身,看著莫名空蕩的大廳,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涌上心頭。
扯著嗓子大叫:“不對!我兒子呢!我兒子曲晨不見了!”
曲康腦子還有些暈,一臉莫名地看著她:“你在說什么,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曲晨不就在你旁邊嗎?”
一旁的曲萱彎了彎眼睛:“媽,我就是你的兒子呀?”
寧英猛的一個激靈,目光掃過四周,臉色煞白:“不對,爸呢?那個劉大師呢!”
他們都不見了。
還有剛才莫名其妙的昏迷。
寧英腦子閃過什么,瞬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渾身發抖,連跑帶爬的沖出去。
看到地上曲萱的外套,還有祠堂里的大紅棺材,瞳孔驟然一縮,一股寒意直沖天靈蓋。
撕心裂肺的尖叫:“爸,你做了什么!”
曲老爺子沒想到她這么快就過來,表情閃過一抹驚慌。
“兒媳婦,我也是沒辦法啊,那事你也知道,為了曲家,為了咱們這一大家子的未來,只能委屈萱萱了。”
“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看著曲晨去送死嗎?”
“不!”
寧英死死瞪著眼珠子,整個天都塌了。
嘶聲大叫:“錯了,錯了,全都搞錯了,棺材里躺著的,才是你們的孫子!”
“什么!”
曲老爺子大驚。
棺材里的才是曲晨?
曲萱才是曲晨!
他親手把自己的寶貝孫子給……
“小晨,小晨!”
“錯了錯了,快快快,快把釘子給拔了!”他發瘋似的撲上去。
曲康一直淡定的臉色在這一刻也變了。
幾人慌忙沖到棺材前想開棺,可那些長釘就像生了根似的。
怎么也拔不出來。
“劉大師,怎么會這樣!”曲老爺子滿臉冷汗,聲音都變了調。
劉大師他嘴唇顫抖著掐指一算,突然瞪大雙眼:“不好,怨氣沖天,這是,這是要……”
他話還沒說完,棺材突然砰的一聲,炸開了。
天色驟然陰沉,一陣刺骨的陰風呼嘯著灌入祠堂,吹得門窗砰砰作響,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意激得渾身發抖。
"噠、噠、噠"
腳步聲從祠堂門口傳來。
眾人驚恐回頭,只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
一襲紅色旗袍,隨風飄動。
“啊啊啊!”
“鬼,是紅衣厲鬼!!”
劉大師發出尖叫,猛的癱坐在地上。
“別殺我別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曲家,都是曲家指使的啊!”
眾人也猛的后退幾步,臉色發白,渾身瑟瑟發抖。
身后江越和顧子言走出來,嫌棄的撇撇嘴,“還大師呢?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空氣倏地一滯。
人?
是人?
“江大師!”曲萱走到江絮身邊。
江大師。
那個電視上很厲害的大師!
曲老爺子這才敢抬頭,一下就認出了江絮,連滾帶爬地湊上前:"江大師,求您給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沒等他上前,江絮抬腿邁步走了進去。
視線落在那炸開的棺材板上,冷冷開口:"活人祭煞,怨氣沖天,這是要化成活人煞的節奏。"
"活人煞?"
劉大師發出一聲驚呼,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眾人面面相覷,瑟瑟發抖。
顧子言冷冷一笑,眼神掃過曲家上下眾人:"就是厲鬼中的厲鬼。到時候,你們曲家上下,一個都別想逃!"
曲康夫妻渾身打晃。
曲老爺子不敢置信:“我的小晨,就這么一下就,死了……”
江越:“你沒聽江大師說,你孫子是氣急攻心死的,怨氣最重。你們一個個,都得給他陪葬!”
曲老爺子雙腳一軟,撲通一下跪下,老淚縱橫。
“江大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啊!”
江絮冷冷開口:“怨氣太重,我也無能為力,除非……把害死他們的人一起葬進去,也許能消除些怨氣。”
她一頓,視線緩緩落在曲老爺子身上。
“你身上怨氣最重,就從你開始吧?”